聞鏡淵仔細辨別著蘇稚棠的神色。
只見那干凈剔透的眸子里帶著一層薄怒,臉頰微鼓,粉嫩而飽滿的唇瓣緊緊抿著。
生起氣來似乎更加靈動好看了。
但與其說是在憤怒,倒不如說是在嬌嗔。
和軟綿綿的撒嬌沒什么區別。
聞鏡淵眼底閃過一絲思索。
這副模樣,是有些生氣但還有可哄的余地。
難道棠棠她并不介意他對她做這些事?
他又很快冷靜下來了,看向蘇稚棠的眼神柔和中帶著幾分探究:“這事是師尊的錯,棠棠若是不喜歡……”
唇瓣囁嚅,到嘴邊的“往后都不做了”硬生生轉了個彎,輕聲道:“師尊往后就慢些?!?/p>
還是想做。
蘇稚棠都能感受到那只覆蓋在她手背上的大手驀然收緊。
眼尾流露出了一絲不明顯的笑意。
這么緊張啊……
擰起的秀眉忽然松開,眸中的水光微閃,流露出了一抹狡黠:“果然是師尊在晚上欺負棠棠。”
一句話把聞鏡淵弄懵了。
捕捉到蘇稚棠嘴角的笑意,他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這小家伙精的很,顯然是晚上沒睡好,方才詐他來的。
怪不得看上去不似那么生氣,原來是還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
眼眸一深,說不出心中是輕松還是遺憾,手下一個用力,輕易地就將那嬌人兒拉進了懷里。
“好啊,棠棠當真是長能耐了?!?/p>
大手在那截柔軟的腰肢輕輕掐揉了一番,惹得人兒在他懷中笑得花枝亂顫。
直到她實在是受不住了,連連求著饒,才停了手。
蘇稚棠平復了一下呼吸,然后轉過身去面對著他。
纖細白嫩的手在男人寬厚的胸膛前推了一下,模樣嬌矜,頗有要與他算賬的意思。
“師尊還不快老實交代!”
一雙眼水光漣漪的,是方才玩鬧時惹出來的迷.離,勾人得很。
手上的力道也輕飄飄的,不像在質問,反倒像在調.情。
眼尾泛紅,話語中帶著些許嗔怪:“若不是棠棠聰明,在屋子內聞到了師尊身上的冷香,棠棠還不知道原來罪魁禍首是師尊呢,”
“師尊不知這些天棠棠起來有多難受。”
聞鏡淵幫她理著散亂在身上的軟發,思索了一瞬那冷香到底是從何而來。
怕是昨日第一次對著她……
所以恍惚得有些久了,以至于某些東西留在了不起眼的地方,沒仔細清理干凈。
是有些粗心了。
但此事沒被她發現,心中竟是先有一半的可惜,然后才是一點慶幸。
若是讓她知道,不知會作何感想。
嘴角輕抿,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棠棠當真想知道?”
蘇稚棠點點頭。
你都這么說了,那當然是想知道的了。
而且她也很好奇聞鏡淵會找什么樣的理由來找補。
想要將這種事放在明面上來,當然不能讓她主動。
她要引導聞鏡淵自己坦白,或者是讓他主動“引誘”她。
畢竟在他眼里,她還只是個單純無辜,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徒弟。
這樣就算是她的反應再怎么喜歡,也是聞鏡淵自己先越了界,為師不尊,引誘無辜小徒弟和他偷食禁.果。
而怎么看,她都是那個“被迫”的人。
高端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姿態出現,她可是深知這一點的。
雙手交纏,將自己往聞鏡淵的面前送了一點。
“師尊要從實招來,不然我可是要生氣的?!?/p>
聞鏡淵感受到那柔軟的身子貼近了些,垂了垂眼眸,視線落在眼前漂亮白皙的鎖骨上。
這里兩個時辰之前還留著他的印記。
不……不止這里。
她的全身上下,都被他品嘗了個遍。
他單純的棠棠啊,還不知自己的師尊骨子里是何等的骯臟惡劣。
清冷仙尊輕輕一嘆,如玉的面上顯露著虛偽的惆悵,似乎有什么不可言說的難處。
大手卻十分有侵略性地緊緊貼著她的后腰,讓她與自己嚴絲合縫,沒有一絲逃離的可能。
“棠棠聽師尊說了,莫要生氣,可好?”
蘇稚棠撅了撅嘴,嬌氣一哼:“師尊這話說的,未免太狡猾了些?!?/p>
“若是些十惡不赦的事,棠棠還不能生氣么?!?/p>
誰知,那雙緊緊鎖著她的眸子似乎更深了,隱約透著些警惕:“若是真的是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棠棠會如何做?”
大有她若是要說出離開他,或是離開化寂峰等話語,就要采取一些強硬措施的意思。
蘇稚棠沒想到他這么直接,呆愣了一瞬,擰著眉思索了一會兒。
然后老實巴交地:“好像……也做不了什么?!?/p>
她一個才金丹期的小修者又能做些什么呢。
就算聞鏡淵為了溫兮瑤把修為都耗沒了,也能隨隨便便捏死她。
一點反抗的余力都沒有。
想著,蘇稚棠有些委屈地將腦袋埋在男人懷中,哼哼道:“師尊真壞?!?/p>
“欺負了棠棠,棠棠還沒辦法還手?!?/p>
煞有其事地嘆了口氣:“棠棠好可憐啊?!?/p>
瞬間將那惡意滋生,意圖將眼前人圈.禁的想法遣散。
倒是聰明。
指腹在她白嫩的后頸處安撫地摩挲著,嘴角滿意地勾起:“可以還手?!?/p>
“師尊讓你欺負回來?!?/p>
蘇稚棠沉默了一瞬,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她怎么欺負回來。
對他而言,這怕不是欺負,而是獎勵吧。
“師尊莫要轉移話題?!?/p>
她捶了一下他:“還不快老實交代!”
確認了她真不會逃走之后,聞鏡淵才慢聲道:“嗯,讓棠棠幫了些忙?!?/p>
蘇稚棠滿眼迷茫:“什么忙呀,竟讓師尊深夜才來尋我?!?/p>
言外之意是,還有什么忙是白天不能干的嗎?
不過那種事,可不是只能夜間做么。
聞鏡淵輕輕將她托起,返回了屋中,話語間滿是意味深長:“師尊教你?!?/p>
蘇稚棠被放倒在了床上,明明周圍都是自己熟悉的環境,卻讓她感到了一絲不安。
或許是男人眼底的情緒太濃了,濃得像是在凝視著自己的獵物。
讓人毛骨悚然,想要逃離。
“棠棠,怎么在發抖?”
“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