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后面跟著娘一起刺繡也能賺錢了。”方桃看她把銀子收了起來,有些羨慕但不多,傲嬌的挺起了自己的胸膛。
妹妹要等到能接活的年紀還得好幾年呢,她也是去年滿了十歲之后娘才讓她繡一些簡單的帕子的。
她之前都給自己攢下了快一兩銀子了,還想再多攢點就給自己和妹妹買好看的料子做裙子,結果啥也沒了,想到此處她就肉疼。
她的錢都還被她藏在柜子里呢,攢了那么久,最后一文錢都沒讓她花著。
“二姐最厲害了。”方梨順嘴夸道,現在她哄起姐姐來簡直得心應手的很。
但這話她也確實是發自內心說的,像方桃這個年紀就能自己掙錢的小孩可不多。
不過她家有兩個。
她突然想起來她大哥也有自己的掙錢法子,以前在天山縣的時候,他在私塾里讀書,同窗有好些家境比較好的,反正比起她們家要好得多的。
方澄給人抄先生留下的作業就賺了不少。
然后他賺了錢之后,又繼續用這個錢去借給同窗,收利息的那種,高利,每日的利息是本金的三成。
他也不是誰都借的,還會挑選客戶。
看對方是一定能還得起的,并且不是那種不要臉會賴賬的才借。
其中有一位冤大頭,每個月都會在前半個月就把家里給的錢花光,后半個月就找方澄借錢。
然后利滾利,到年底拿壓歲錢的時候再一起結算還給方澄。
方澄在他一個人身上一年下來能掙十來兩,就剛開始的時候去私塾的束脩跟筆墨紙硯花銷是方式谷夫妻倆出的,后面的他完全自給自足,并且還能剩余不少。
她和方桃的零嘴幾乎都是被他給承包了。
方梨想起這事來都覺得開了眼,她覺得她大哥不一定是個讀書的好苗子,但一定是個奸商的好苗子。
感覺等哥哥姐姐成長起來了,她都可以直接靠著她們兩個躺平了。
“你想什么呢?跟你說話都不理我。”方桃伸手捅了一下妹妹。
“我在想,之后你能掙錢了,大哥現在不在私塾讀書了,他要怎么掙錢?”方梨雙手托著下巴說道。
方桃也跟著想起來了她大哥那騷操作,不過此事爹娘都不太清楚的,大哥都是騙爹娘他的錢是給人抄書掙來的,還讓爹娘好一陣心疼呢。
要讓她們知道大哥是在賺同窗的錢干這種事兒,她覺得她爹能掄起掃把抽方澄十條街。
方桃看了一眼外面駕車的劉春麗,然后壓低聲音小聲說道:“這咱們就不用操心了,大哥的損主意多著呢!”
這語氣還透著幾分羨慕是怎么回事?
方桃確實是羨慕的,要是她也能去私塾讀書的話,她說不定都能和臭哥哥握手言和,兩人一起賺錢了。
“我的錢藏在柜子里沒拿,大哥的錢藏在了茅廁后面的土坑里也沒拿,他的還比我的多,這么一想,我這心里好像也沒那么難受了。”方桃小聲嘀咕。
方梨:......
果然幸福都是對比出來的。
“大哥藏錢的地方你咋知道的?”
“誰讓他每次去茅廁都偷偷摸摸的,跑茅廁跑得那么勤快,爹娘都懷疑他是不是身體出什么問題了,我后來跟著去偷看過就知道了。”
“原本是想著等他再攢多一點,加上我攢的,我就能拿那筆錢去給我跟你還有娘都買個銀簪子了。”方桃得意的說道。
“但我還沒來得及下手咱們就發生了這事兒。”
她很是遺憾的攤手說道。
她有很多的頭花,但是沒誰會給小姑娘打首飾的,還戴不了,她當時就想著等之后可以給自己去買。
而且她連娘和妹妹的份也都記著的!
要美大家一起美嘛。
“太可惜了!”方梨比她還痛心疾首,仿佛損失的是她的錢一樣。
那沒影的銀簪啊,就這么沒了!
“那你當時沒想過萬一大哥發現了怎么辦嗎?”
“發現就發現了唄,他那錢見不得光,不敢跟爹娘說的。”
“而且我們是她親妹妹,他的錢就當給妹妹攢嫁妝了不行啊?”方桃理不直氣也壯。
“有道理。”
方梨表示自己學到了。
姐妹倆亂七八糟的說著舊事兒,沒一會兒就到了城門口了。
李趙氏已經帶著李花兒在城門口等著了。
劉春麗在她們身邊停下了車,待兩人上了車之后這才重新啟程。
李趙氏說了一溜的感謝話,聽得劉春麗都有些牙酸了,給扯開了話題:“你們娘倆倒是挺快的啊。”
“事兒辦完了就趕緊過來了,這不是怕你們難等嘛。”李趙氏笑呵呵的說道。
“我給花兒扯了塊紅布給她做嫁衣,她奶說讓她穿我當年穿過的舊嫁衣去,那咋能行啊,這姑娘家一輩子的大事兒,我多省幾口吃的也要給她省出來咯!”
不用劉春麗開口問,她自己就把自己買了些啥都說出來了。
“你瞅這色兒多正吶,我把幾家布莊都跑了一遍挑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