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娃,不能再等了,咱們村都已經斷糧兩天了,只剩那些糧種咱死也不能碰,”
“雙塘、高流、北溝這三個公社下的大隊跑了那么多人,”
“我們村要是再不解決糧食問題,怕也只能跟著逃荒了,可不能讓鄉親們困在這里活活餓死??!”
傍晚,
徐州邵店公社邵店生產隊隊長家院子里。
此刻村里十幾名入了黨也是村里干部的人都集中在這里。
說話的人正一臉喪氣的抽著香煙。
“58年的時候咱們村6個小隊一共1700多號人,”
“到了現在,死的死,跑的跑,連800號人都沒有了,”
“還有這康熙老兒留下來的東西有什么用?”
“不如拿這些去城里換些錢來賣糧食,”
“再不弄些糧食回來,咱們邵店村就徹底成了死村了?。 ?/p>
說話的是村里的老黨員,也是邵店大隊的書記,他們身前擺放兩個長約60公分的小箱,這是他們昨夜連夜從洪水沖出來的古墓外室搬出來的。
本來這些東西按規定肯定是上交公家的。
可是現在老百姓都餓的前胸貼著后背,村里青年跑了一大半。
從洪水到干旱,他們村還是比較好的情況下,起碼田地還有些收成,他們西北那邊的村子才叫慘,餓死的人都比他們村子之前的人還多。
現在他也不管自己是不是黨員了,保住老百姓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贊同!”
“這些東西再珍貴也沒有人命重要,我贊成換糧食!”
原村支書在石階上敲了敲煙桿,率先贊成。
“我也贊同,我們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鄉親們逃荒餓死!”
民兵隊長也是跟著出聲。
剩下的黨員也陸續贊同,畢竟他們這些村干部的職責除了完成生產指標,還要讓百姓能吃飽飯。
現在二選一,大家自然知道哪點重要。
“我反對!”
說話的是個女青年,三十來歲的模樣,一頭短發穿著有些褪色打了兩塊補丁的花棉襖,
“大家是不是忘記了留根是怎么被抓的?”
“倒賣國家文物那是犯法的!”
“而且咱們公社不也在向上面申請救濟糧嗎?”
“咱就算這些古董能賣些錢,但是糧食哪有那么好買的?換的錢又能買多少?”
只見她站起身,打開箱子,臉上滿是焦急。
“少花!”
“我們不知道這是犯法的嗎?”
“但是現在什么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救濟糧要是下的來就不會有這么多人去逃荒了,”
“國家現在什么情況咱們比鄉親們更清楚,”
“我們不走留根的老路去國營店鋪賣,咱們去黑市,”
“這些古董和黃金珠寶首飾,我不信一千斤糧食都換不來!”
說話的就是大隊書記,聽到少花的話他并沒有退縮,反而更堅定了他的想法。
“可是...”
“沒有可是,鄉親們的命最重要,如果被抓了,我們自己扛著,不會連累你的!”
“如果...我們真被抓也沒換回糧食,那你收到消息就讓鄉親們逃荒去吧...”
少花還要說話,就被大隊長打斷,眾人的臉上都帶著不甘。
這糧食黑市被炒成什么樣他們也有所耳聞,可是現在價格再高他們也要冒險去弄。
“我不是這個意思!”
少花連忙擺擺手,又道:“我并不是怕,我是知道這些玩意我們沒有渠道根本不能賣出去,”
“哪怕是黑市這些成功賣出去了,以現在的糧價,咱們也買不了多少糧食,”
“而且在黑市也不一定能買到供應咱們村的糧食,”
“缺糧的可不僅僅是我們邵店...”
眾人聽了少花的花也沉默了。
他們都知道少花的為人,作為大隊的婦女隊長,一直身先士卒,帶領婦女同志搞生產,搞指標,又是黨員,這么多年過來了,人品自然沒人懷疑。
可是也正如她說的,糧食現在實在是太搶手了。
有錢真難買到。
黑市里也不一定有多少糧食售賣。
“試試吧...”
“實在不行...”
“咱們就認命,讓鄉親們逃荒去吧,”
書記眉頭緊皺,煙燃到了手指這才丟了煙頭道。
“好,既然都這樣了,”
“那我跟你們一起去,”
少花也知道不能說動他們,而且現在的確也沒有別的辦法,便從心的加入進去。
“請問,我能討杯水喝嗎?”
少花話音剛落,眾人還沒說話,臺階下就傳來一個人的聲音。
“你是誰?”
眾人看到陌生人出現,連忙起身,都下意識的圍擋在那木箱前門,都是面帶警惕,大隊書記看著陌生的青年也是連忙問道。
“叔,我是路過這里,看這邊有人說話就厚著臉來討一碗溫水,”青年被這么多人防備的盯著并沒有心虛害怕,對著他們晃了晃空蕩蕩的水袋。
【檢測到楊少花目前綜合評分為82,符合女神的要求,返利倍數2-5倍!】
‘哎喲?’
‘還有意外之喜!’
沒錯,陌生青年就是曹安民。
這傍晚他終于是趕到徐州地界了。
不過他錯估了地形,等他來到邵店已經天黑了,這讓他不得不摸著黑趕路。
這晚上溫度下降的太快,他可不想露宿在野外。
不過就在他路過這一戶人家的時候便聽到了院子里人談話的動靜。
乾隆的東西他還是很感興趣的,所以這才從墻后繞過來特意看一下。
沒想到還有意外的收獲。
這讓他在月光下也看著被系統評為女神的楊少花。
雖然是剛剛及格的女神,但是借著月光,曹安民還是能看清她的臉。
他看著楊少花,楊少花也在看著他。
“討水?”
“你還沒說你是誰呢?”
楊少花看著曹安民的模樣和打扮也是蹙著秀眉問道。
這年月能像面前青年這樣穿的干凈奢華的都是大院子弟了,可是就這種不可能出現在他們村子里的人在這個點卻出現了。
不僅是她,所有人都沒有放松警惕。
“好吧,其實我是金陵軍區編外軍人,”
“同時也是采購員,我是真的趕路路過這里,不過我剛湊巧聽到各位的談話這才冒昧打擾,”
曹安民從口袋里拿出軍人證和采購證,放在楊少花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