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飯,易念看了看時間。
“我就先走了,下午還要上班呢。你也好好干,后面要是有更合適的工作,我也給你留意著。”
既然現在的人設是刑警,就不能游手好閑。
今天又不是周末,是要上班的。
“好。”胡銳立站起來:“那你慢走。”
“行,不用送。”易念走了兩步又回頭:“對了,還有個事兒。”
“什么?”
易念說:“這樣的啊,要是以后有空的話,你可以考慮去報個成人自考什么的。”
胡銳立傻了:“啊?”
“是這樣的。稍微好點的工作都有學歷要求,比如最低大專什么的。成人自考,夜校什么的,弄個大專文憑不難。不要求含金量,說的過去就行。要是長遠考慮,你弄個文憑,以后找工作范圍就能大很多。”
勸學是永恒的話題。
不管是什么關系,什么環境。
胡銳立很感動。
易念是真心對他啊,要是敷衍,不會說這話。
“好,我知道了。”
易念離開小飯館,直接去上班。
走到警局大門口,接到連景山的電話。
“在哪兒呢?”
“我已經到警局大門口了。”
“那不用上來了,在門口等我。”連景山說:“跟我出去一趟。”
說完,連景山就掛了電話。
易念在門口等了三分鐘,就看見連景山開車出來。
后面,還有一輛車。
連景山的車上,也還坐著王滄瀾。
后面的車上,有法醫和痕檢。
這是又出什么事兒了?
上了車,這才問:“去哪兒?”
“醫院。”
“哪個醫院?”易念心里咯噔了一下:“不會是第一人民醫院吧?”
連景山開車上了路,嗯了一聲。
易念都整的有陰影了:“你別告訴我,又有人跳樓了。”
連景山在等紅燈的間隙里,看了易念一眼,點了點頭。
易念都要驚悚了。
“真的又跳一個?”
“是。”
易念嘆了口氣:“我雖然不知道這回跳的是誰,但是我知道下回跳的是誰。”
這下輪到連景山驚悚了。
“還有下回?下回跳的是誰?”
“肯定是他們院長啊。”易念有理有據:“要是刑警隊半個月不到跳三個,你也得成為第四個跳的。”
連景山十分無語。
雖然話粗理不粗,可你這話也太粗了。刑警隊要是半個月跳三個,他得跟包局手牽手跳樓。
易念還在為醫院院長感到悲哀。
“這回又是怎么回事?都跳了兩個了,難道不應該能封的地方都封上了嗎?怎么還有能跳的地方?”
連景山無奈:“那畢竟是個樓,再封也有閑。這回跳樓的人是鞏元白。”
“鞏元白,井天春的丈夫?”
“對,就是他。”
易念只覺得匪夷所思:“他不是被抓起來了嗎?已經放了?不會是回到醫院去殉情了吧?”
連景山道:“沒有放,不過他生了病。罪犯也是有人權的,由兩名民警押著他去醫院檢查,就在醫院里,使了手段逃跑。結果跑的時候慌不擇路,從六樓窗戶跳下去,當場就摔死了。那窗子只能開一條小縫,可耐不住他把玻璃砸了。”
醫院的玻璃窗,也就是普通的玻璃窗,總不至于都安防彈玻璃。
醫院院長聽說這一消息之后,差一點昏過去。
能當上那么大一所醫院的院長,他上輩子命是很好的。只是沒想到,下半輩子的命怎么那么苦。
當然跟著一起命苦的還有押送的兩位民警,肯定要受到調查。
送醫過程中讓疑犯跑了,不管是故意的,還是意外,都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最早到達現場的轄區派出所民警已經將一片區域都拉上了封條,也許是錯覺,易念覺得,周圍遠遠的看熱鬧的保安,都有種習慣了的感覺。
再驚異的事情,一個月來三回,也就那么回事了。
法醫和痕檢拎著工具箱開始了工作,連景山去和當時值班主任了解情況,易念和王滄瀾兩人四處看看。
鞏元白就診的時間,正是醫院里人多的時間。
有不少人都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大家根據自己的不同視角和見解,爭先恐后的對易念描述了當時的情景。
監控也清晰的記錄了大部分情況,只是偶有死角。
易念和王滄瀾問的差不多了,一邊往回走,一邊覺得很奇怪。
“鞏元白為什么會這么想不開呢,沒道理啊。”王滄瀾說:“他這次挾持醫生,但也不是死罪。只要認罪態度好,不會判多久的。”
一般來說,以勒索財物為目的綁架他人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無期徒刑。情節較輕的,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鞏元白那事情雖然荒唐,但最終沒有造成惡劣后果,如果態度好,不會判的太重,不至于要逃啊。
這一逃,被抓回去,數罪并罰,那可就往十年奔了。
而且,在這個處處都是監控的年代,往哪兒跑?怎么跑?談何容易?總不能往大青山深處的無人區里跑吧?要是正好早晚高峰,一個小時都出不了市中心。
“鞏元白的死不會那么簡單。”
易念說:“我覺得,說不定和九星連珠有關。”
王滄瀾也是專案組的成員,沒有什么是不能說的。
“你說,他也是被催眠的?”
“那倒不是。”
鞏元白死的時候,有不少目擊者,還有監控,無論怎么看,他神態都是比較正常的。
催眠畢竟只是催眠,又不是神仙。如果一個人的精神狀態有問題,是能看出來的。
鞏元白甚至當時已經完成了驗血的項目,驗血結果已經出來了,他的血液成分正常,沒有受到藥物影響。
他的死,另有蹊蹺。
兩人回到了鞏元白落地的地方。
連景山也已經回來了。
法醫已經給鞏元白的尸體進行了初步檢驗,暫時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痕檢也看了周邊。
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就好像鞏元白的死,真的是一起意外。
站在尸體邊,易念抬頭往上看。
六樓,就是鞏元白跳下來的地方。
“有點奇怪。”易念喃喃道:“他如果是為了逃跑,為什么會跑到這個窗戶邊?難道他覺得這條路線,可以離開醫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