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景山點了點頭。
倒是也能夠理解,這是一種防偽標記。
正規公司,做方案做策劃,還有可能被人偷用呢。何況是這種事情。
這種上不了明面的事情,要是有人使了什么手段,只怕不僅僅是要搶東西,還要殺人。
但不管怎么說,今天晚上的發現,是個大發現。
之前,易念多少還有點郁悶。
雖然人是醫師殺的,但如果他是追著自己來了青山市,被他無辜害死的人,她也會有些內疚的。
但現在看來,就不是這么回事了。
醫師能藏的那么好,他手下,沒有無辜的人。
將各種紙張照片都裝回袋子里去,又將屋子恢復原樣。
連景山讓人繼續在樓下蹲守。
房間里沒有查出翻動的痕跡,不代表醫師沒有來過,也不代表他以后不會來。留個人盯一下,說不定有新的發現。
將東西拿著,回了警局。
這算是目前他們見到,離真相最近的東西了。
雖然易念說,這些東西千人千面,每一個人做的記號,只有自己知道。但大體情況,說不定曾經的兄弟真的知道。
看的出來,易念不想出面。
不管是什么身份,這個梅姐,終究不是真正的梅姐。就算是真正的梅姐,可能也不想見自己的那些老部下吧。
連景山打了個電話給包局,包局聯系了京市的趙局。
當年的案子是京市審的,人大部分都關在京市。
連景山將照片和圖紙都傳了過去。
這些圖紙,他們看不出端倪。
照片一張張的輸入電腦,比對搜索。
但是很遺憾,這十幾張照片,竟然沒有一個地方是有特色,能辨認出來的。
連景山將照片一張張的攤開。
看著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草,都是一樣的草。
樹,都是一樣的樹。
石頭,看起來也大差不差。
如果這是在平地上,這個地方還比較好找,衛星可以看清楚地面上的一切。
但在山林里,就不一樣了。
照片里的場景,可能都隱藏在某些山林里,犄角旮旯,常年被樹蔭覆蓋,不見天日。
連景山皺了眉,揉了揉鼻梁。
“太晚了?!边B景山說:“等明天包局來了,開個會吧。今天先回去休息吧,你還是個傷員?!?/p>
這些照片上都是植物和山,連景山在心里琢磨著,看來要去找幾個專業人員來看一看。
比如植物學家,或者地質專家。
讓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總有些人,在你眼里一模一樣的草,在他眼里,卻是無數的名字和千奇百怪的長相。
易念只覺得腰上的傷口確實有些不舒服,也就應了。
“年紀大了?!币啄罘鲋锌骸安荒芤凰抟凰薜陌玖??!?/p>
連景山看了易念一眼。
年紀大了,這是點誰呢?
總不能是,一聲梅姐已經滿足不了你日益膨脹的虛榮心?,F在要我喊梅姨了吧?
可惜易念沒能理解連景山的這個眼神,拎著包走了。
好在離家近,動作利落點,十五分鐘后,就能躺在柔軟的大床上。
連景山還要聯系包局匯報情況,易念便先下班了。
出了警局大門,抄近路穿過巷子,往小區走。
剛走到靠近小區的最后一條巷子口。
聽見里面傳來了聲音。
“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們不能這么不講道理啊……”一個熟悉的男人聲音傳了過來:“我愿意賠錢,但,但也不能這么賠?!?/p>
男人的聲音急切又無辜,聽著就很白蓮花。
易念本來都已經在想,今晚用哪一種姿勢睡覺了,聽見這聲音,頓時就來了精神。
她立刻掏出手機,給連景山發了短信。
之前,以為醫師是一個人,所以言談之中,醫師二字便可說明是誰。
但現在,他們懷疑醫師不是一個人,所以單單醫師兩個字,就不知道到底是誰了。
所以,按照出現的先后,他們給醫師分了號。
簡單粗暴,一號二號三號。
要是不知情的人看了,還以為是什么不正經的生意呢。
連景山正在匯報情況,跳出一個消息。
“一號出現?!?/p>
這么快,連景山眉頭一皺,匯報不停,回了消息:“知道了?!?/p>
發完短信,易念往巷子里走去。
巷子里,昏暗的路燈下,有幾個人影。
一旁,有一輛倒下的電動車。
兩個男人,正在對倒地的人拳打腳踢。
這一場戲,果然和她想的差不多。
“別打了,別打了?!?/p>
地上的男人抱著腦袋,絲毫沒有反抗之力。
易念大步走進巷子,開口道:“住手,你們在干什么?”
兩個正在打人的男人一聽,抬起頭來。
“跟你沒關系,趕緊走!”
易念就不樂意了,走了過去。
“怎么跟我沒關系,現在是法制社會,打人是不對的。你們再不住手,我就報警了。”
易念這么一說,兩個打人的就不樂意了。
“嗨,你是哪兒來的小丫頭,管起小爺的閑事來了?”
易念莫名的又一次覺得,青山市需要再一次的嚴打,這真真假假的小混混,也太多了一些。
易念立刻拿出手機,作出要報警的樣子來。
小混混一見易念來真的,淡定不起來了。
其中一個舍了醫師,飛快的走了過來。
他伸手就來搶易念手里的手機。
易念讓了一下,然后一腳就踹在他的小腿上。
小混混慘叫一聲,摔倒在地。
另一個一見,也坐不住了。
易念彎腰撿起一塊磚頭,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露出一抹冷笑。
什么混混不混混的,一板磚都能撂倒。
易念舉起了板磚,但小混混見她是個女孩子,也不放在心上,而是冷笑了一聲,走了過來。
就在易念手里的板磚蠢蠢欲動的時候,伸手抱著腦袋的醫師一號,突然站了起來。
他一下子沖了過來,死死抱住了小混混的腿。
“姑娘快走,別管我……”
大概是覺得,易念這樣冰冷的心,需要一個溫柔純粹的好人打開心扉。
所以一號,走的是一如既往的好人人設。
小混混氣急,轉身便要打他。
易念往前走了一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往下一扯,一聲慘叫,便脫了臼。
一號愕然放開手。
易念一腳踹在小混混屁股上。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