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川從外面回到旅館，看到好友裝衣服的包里癟癟的，相視一笑。

快速進屋，關上門，兩人都哈哈大笑。

李海川激動地說：“真沒想到女裝賣得這么快，我花錢雇了一個小姑娘，穿著裙子，就在廠子門口站了一會兒，衣服就賣光了。”

顧嚴冬說：“下次你還可以把雇人的錢省下來。”

聽了顧嚴冬讓第一個試穿的顧客當模特，李海川拍手叫好：“我怎么就沒想到，還是你有頭腦。”

原計劃兩人批發的衣服，每天賣上幾件，一個星期也差不多賣完，再回去進貨。

結果，今天就趁著工廠下班那點時間，衣服全賣出去了。

還有很多工人沒有買到，催著他們明天再來。

所以，現在兩人要立刻回到S市進貨。

……

就這一天的時間，批發來的服裝，就凈賺了200元，李海川把200塊錢還給顧嚴冬。

顧嚴冬沒要：“你拿著錢多進一些貨，照這個架勢，不管進多少貨都不愁賣。”

錢多就能多進貨，多賣錢，但顧嚴冬沒有要他的還款，選擇跟自己共同賺錢，李海川把這份恩情記在了心里。

當天趕回去，兩人就把手中的錢全部進了貨。

當然，顧嚴冬始終留著那100元錢沒有動。

那是他給自己留的退路。

……

選好了服裝，兩人出了批發市場。

忽然，前面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李海川丟下裝服裝的包，大步追上去，一把抓住那人。

竟然是賣給他們壞收音機的騙子阿昆。

李海川上去就給了阿昆一拳。

阿昆沒有防備，被李海川按在地上打，逼著他還錢。

阿昆大聲求饒：“大哥饒命，我會還你們錢的。”

李海川一拳打在他肚子上，阿昆痛得蜷縮起來。

顧嚴冬提著兩個大包趕過來，把李海川拉開。

阿昆感激地看了一眼顧嚴冬：“大哥，你現在就是打死我，我也拿不出錢來，錢被我拿去給我媽治病了，我保證，有錢一定會還給你們。”

李海川當然不信：“你已經騙過我們一次了，就算你家全死光了，今天也得把錢還給我們！”說著就要拖著阿昆去派出所。

阿昆死活不去：“大哥，我現在不能去派出所，我媽在醫院，還需要我照顧，我可以給你們寫欠條。”

顧嚴冬說：“你寫吧。”

阿昆立刻從身上掏出了筆和本子，快速地寫下欠條，交給李海川。

趁著李海川接欠條時，阿昆撒腿就跑。

李海川想去追，被顧嚴冬攔住。

李海川非常生氣：“為什么不讓我追他，光有欠條，我連他家住在哪里都不知道，去哪里要債？”

顧嚴冬說：“出發之前，我媳婦跟我說了一句話，她讓我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先把最壞的結果想出來。

拿這件事情為例，最壞的結果是，阿昆就是一個騙子，專門騙我們的錢。

我們把他送到派出所，要回我們的錢，事后呢？

他會不會召集他的同伙來找我們的麻煩？

我們不是怕事，只是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孤立無援，跟本地人結下了仇怨，我們只有吃虧的份。

另一種可能，就是他說的是真的，這筆錢已經被他用掉，你把人送去派出所，他因為詐騙被抓，導致他母親在醫院無人照顧，病情嚴重，他出來后，能放過我們嗎？”

李海川氣憤道：“但是我們600元錢就這樣沒了，我心里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顧嚴冬說：“你忘了我們來南方的目的嗎？”

李海川沉默。

他們來南方是為了賺錢，讓媳婦孩子過上好日子。

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他們現在并不強大。

顧嚴冬提醒：“再不走就趕不上最后一班船了。”

李海川瞬間想起正事。

今天拿的貨多，他們打算明天起早趕早市，賣不完再去工廠門口售賣。

他進了400元的貨，如果都能賣掉，連本帶利就是800元，比被阿昆騙去得還多。

顧不得生氣，李海川趕緊扛起批發的服裝就走。

顧嚴冬扛起包，看到地上有一張單子。

拿起來一看，是醫院的收費單。

……

次日一早，兩人分別去了D市兩個最大的市場。

買菜的大姑娘小媳婦看到，都圍過來觀看。

顧嚴冬還是用老方法，選一個身材好的女顧客，給她便宜2元錢，充當模特。

一上午的時間，裙子全都賣完了。

中午想去工廠門口都沒有貨了。

李海川那邊也是如此。

回到旅館集合，李海川激動地抱著顧嚴冬就要親。

被顧嚴冬嫌棄地推開：“快別鬧了，趕緊回去進貨。”

……

再次回去，兩人的資金充足，各自進了800元的服裝。

趕了早市，中午又去工廠賣了一圈，還剩下一半的貨。

回到賓館時，顧嚴冬見李海川身邊還跟著一位姑娘，問道：“她是誰？”

李海川說：“我的服裝模特，叫張小芳，有了她的幫忙，我的衣服才會賣得那么快。”

顧嚴冬問：“我出去看看還能不能再賣點衣服。”

這兩天賣衣服，就跟撿錢一樣，賣完衣服就要立馬趕回去進貨，當天晚上還要趕回來，兩人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

李海川躺到床上說：“這幾天累死我了，今天終于不用趕回去進貨，我休息一下。”

顧嚴冬對張小芳說：“姑娘，你也回去吧，讓海川好好休息。”

李海川坐了起來：“小芳這幾天幫了我大忙，晚上我要請她吃飯，你也早點回來。”

顧嚴冬看了一眼張小芳，又觀察李海川，見兩人眼神曖昧，拉著李海川出了旅館的房間。

……

走到旅館外面，顧嚴冬提醒：“海川，你雇她當模特已經給了錢，沒有必要再請她吃飯，你已經結婚，要跟其他女性保持距離。”

李海川笑道：“嚴冬，我們賣的是女裝，你讓我跟女性保持距離，還怎么做生意賺錢？”

顧嚴冬皺眉：“那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小芳是我的合作伙伴。”

“你還打算和她繼續合作？”

“多一個人幫忙，我就能輕松一些，你也可以考慮雇一個人幫忙。”

顧嚴冬語重心長地說：“海川，我們不能賺到了錢就飄，別忘了我們來南方的目的。”

李海川說：“我當然沒有忘，不過，咱們賺錢不光是為了家人，也不能虧待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