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要接受【洗禮】,眼下我們所有人都被包圍在這里,恐怕也沒有那個機(jī)會去接受【洗禮】。”花枝將目前最大的問題擺在了明面上,她們已經(jīng)被徹底包圍了。
黎霧則打消了她們的念頭。
她看向躲在外圍伺機(jī)埋伏的眾人,“不,她們今晚一定不會一直守在這。”
花枝:“為什么?”
黎霧:“直覺。”
眾人:“……”
說是直覺,但黎霧其實有超過七成的篤定她們今晚一定不會守在這。
根據(jù)此前在林美美的日記里看到的“月光下”,以及方才將她逼至絕路的電鋸護(hù)士長口中的對今晚的反復(fù)強(qiáng)調(diào),還有一定要把何簡帶去接受【洗禮】的態(tài)度。
今晚一定會是一個重要的節(jié)點。
而且……等到時機(jī)成熟的時候,那些人一定都會按捺不住,即使是高溫也不能阻止她們帶走何簡。
聽到這里的眾人臉色都有些難看。
黎霧:“不過你們不用擔(dān)心,回頭我有辦法應(yīng)對這個問題。”
溫漣漪:“你要怎么應(yīng)對?”
黎霧:“整容。”
幾人有些吃驚:“整容?!”
黎霧開口:“既然她們都整成了何蕊的模樣,那我們也整成何蕊不就好了?她們莫非還能認(rèn)得出來?”
“做得到的吧?”她看向何簡。
何簡抿著唇,點頭:“我可以,但……其他人怎么辦?”
只有使用了【整容液】進(jìn)行改造的人才能利用這個方法脫身,其他人可做不到。
黎霧:“大家都用【整容液】不就行了?反正溫漣漪能維持住我們的狀態(tài)。”
溫漣漪聽完都嚇得小臉蒼白。
“你這是把我當(dāng)黑奴使喚啊?!”
能夠維持她自己和藍(lán)籬就已經(jīng)是極限中的極限了,再多一個人她今天都能交代在這兒!
黎霧笑了笑:“別急嘛,你們聽我說。”
黎霧將自己得到的有關(guān)【整容液】和【整容液詛咒】的事情告訴了她們。
得知【詛咒】一共被劃分了三個階段之后,她們也都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
藍(lán)籬:“也就是說……【洗禮】極有可能是維持組織不進(jìn)行惡化的一種儀式?”
裴承捏著下巴:“難怪你要接受【洗禮】。”
溫漣漪:“但如果跟我們猜的不一樣呢?那豈不是團(tuán)滅了?”
其他人也都點點頭。
畢竟她們可不像黎霧那樣有解決詛咒的手段。
黎霧攤牌:“眼下還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嗎?”
幾人全都沉默了。
的確,她們沒有更好的辦法,即便沒有【詛咒】,現(xiàn)在的情況也很難讓她們活著走出美人鎮(zhèn),接受【詛咒】和【洗禮】這種九死一生的極端方法,是她們目前最好的選擇。
黎霧給她們打定心針:“所以,與其進(jìn)行這些無畏的掙扎,倒不如想辦法在這個等待時間里找到更多有關(guān)于【洗禮】的線索,讓我們回頭就算是死也不至于死的那么難看。”
說起這個幾人可就來興趣了。
“還真有。”腦回路一直跟不上眾人的花枝終于是眼前一亮,立馬掏出來一個盒子:“這是我們在何蕊辦公室里的保險箱找到的,那些怪物好像一直在尋找這個,追殺我們的時候還誘騙說,如果我們放下這個盒子,她們可以不殺我們。”
“是的。”何簡也點點頭:“其實之前在醫(yī)院,那些假扮姐姐的怪物就一直在尋找著什么,偶爾還會試探我……”
“直到剛剛我們搜查姐姐的房間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了那個保險箱,那些怪物一直打不開這個保險箱,因為……密碼是我的生日。”
“我們剛剛一直在逃命,還沒有來得及打開這個小盒子,沒準(zhǔn)里面會有一些有用的信息。”花枝一邊說,一邊打開了盒子,里面竟放滿了一疊又一疊的信封,全都被封存好。
每張信封的上面都寫著時間。
五年前,到三個月前。
信封多到足足堆滿了整個盒子,起碼有上千張。
何簡突然就激動了起來:“這些都是我寄給姐姐的信!她……她竟然每一封都收著。”
她連著抽出好幾張,眼淚險些掉下來。
藍(lán)籬忽然開了口:“部分信封的背面有字,這也是你寫的嗎?”
何簡詫異:“我從沒在信封上寫過字。”
那就是何蕊寫的。
黎霧隨便挑了一個背面有字的信封,翻閱起來。
信件中,何簡分享著外面的世界,告訴何蕊大學(xué)的生活如何,自己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何蕊就在信件的背面寫上:
【小簡的日常^ω^】
她為信件命了名,同時還畫上了可愛的顏文字。
然后,底下還有一行小字,字跡格外娟秀漂亮。
【阿爸阿媽,妹妹的生活過得很好,她每天都能在學(xué)校里遇到很有趣的事情,她說她又交到了新朋友,你看咱們小簡是不是超級棒?等你們回來,小簡就是大學(xué)生了!到時候呀,小簡就能走出這個鎮(zhèn)子了,你們什么時候回來呀?】
底下的字……是寫給父母的?
黎霧記得,何蕊何簡兩姐妹是很早就被父母拋棄了的,何簡是何蕊一手帶大,一手帶到大學(xué)的。
她看向何簡,何簡卻紅著眼握緊了拳頭開口:
“這個笨蛋……她永遠(yuǎn)都是這樣。”
“明明那兩個人從小就把我們拋棄,她卻只是因為一句他們過幾天就會回來而一直抱有希望。”
“十幾年了……她怎么都不肯相信那兩個人就是把我們拋棄了,還一直期待著他們回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藍(lán)籬卻冷淡的開了口:“她不是不相信,而是不能。”
何簡錯愕。
藍(lán)籬則是捏著手中的信封,長而密的睫毛在這一刻低垂了下去,那一縷叛逆的藍(lán)發(fā)從耳邊: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
“我媽是警察,她不僅能夠處理好工作上的事情,還能兼顧家里的一切,從小我就把她當(dāng)做自己的榜樣,發(fā)誓要跟她一樣。”
“后來,她出了一次任務(wù),臨行之前告訴我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回來會帶我一起去游樂園,結(jié)果我等了整整一年她都沒有回來。”
聽到這里幾人心下一沉。
藍(lán)籬忽然抬起頭,眼睛平靜的掃視著眾人。
“得知她死訊的那一天我才知道,她是緝毒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