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沅跟著江知遠進了電梯,狹小的空間里兩人都沒說話,她只盯著不斷上升的數字,指尖悄悄蜷起。
“叮——”電梯門應聲而開,江知遠牽著她走出去。
溫清沅打量四周,才發現這一棟樓竟然是一梯一戶,心里暗嘆果然夠氣派。
還沒等她多看幾眼,江知遠忽然松開她的手,轉而輕輕推在她后腰上,半帶牽引地將人送進了家門。
窗外的夜光驅散了些許昏暗,能隱約看清屋內的輪廓。
恍惚間,溫清沅被江知遠摟住腰身一轉,后背便抵在了門板上,唇也被他不由分說地含住。
“唔……”她下意識地伸手推拒,卻被他一手握住雙腕,舉過頭頂按在門板上,另一只手輕攏著她的背。
沒一會兒,她便在他灼熱的氣息里軟了身子,連推拒的力氣都消散了。
……
許久,江知遠才稍稍退開,額頭抵著她的,呼吸粗重地灑在她頸間。
溫清沅也喘著氣,唇瓣泛著水潤的紅,眼神蒙眬,帶著未散的悸動。
江知遠平復了些氣息,伸手按亮開關,客廳瞬間被暖光填滿。
他撿起地上的外套掛在門邊,又蹲下身,細心地幫溫清沅換上柔軟的拖鞋,
溫清沅低頭看去,是一雙粉色的嶄新的拖鞋,想來應該是他特意給她準備的,心中一暖。
江知遠給她換好拖鞋,直起身牽著她走到沙發旁坐下。
這時溫清沅才有心思細看屋內——客廳寬敞得幾乎抵上她整間屋子,裝修是偏冷的色調,簡潔中透著低調的質感,和他沉穩的性子如出一轍。
南面是一整面落地窗,她起身走過去,站在窗前眺望。從這里望去,城市的萬家燈火盡收眼底,璀璨得像打翻了星河。
江知遠從身后環住她的腰,下巴擱在她肩上,聲音帶著點沙啞的溫柔:“喜歡嗎?”
溫清沅點頭:“喜歡。”
這房子估計沒誰會不喜歡吧。
“那……搬過來住?”他輕聲誘惑,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腰側。
溫清沅頓了頓,還是搖了頭:“不要。”想了想又補充道,“太遠了。”
“我給你買輛車?”
她依舊搖頭,“不用,我騎電動車挺好的,不堵車,比開車方便多了。”她也不想收他這么貴重的禮物。
江知遠沒再說話,溫清沅知道他可能不太高興,可是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因為她父母經常來,所以江知遠不能搬到她那,但是她也不想搬過來,她更不想接受他送的車,因為她回饋不了同等價值的禮物,她不知道她在別扭什么。
一時間,客廳里只剩下彼此淺淺的呼吸聲,兩人就這么靜靜望著窗外的燈火。
好一會兒,江知遠低低嘆了口氣,松開環著她的手,將人拉回沙發坐下:“想喝點什么?橙汁可以嗎?”
溫清沅抬眼看向他,眼睛瞪得圓圓的,帶著點驚訝:“你還喝橙汁?”在她印象里,他似乎只喝茶或咖啡。
江知遠挑眉,尾音拖得輕輕的:“我當然……不喝,給我‘老婆’準備的。”
“老婆”兩個字像顆小石子,在溫清沅心湖里蕩開圈圈漣漪。
她的臉“騰”地紅了,慌忙移開視線,不敢再看他,嘴角卻控制不住地往上翹——這人真是……誰是他老婆啊。
不知想到了什么,溫清沅眼里的光忽然暗了下去。
她怎么會成為他的老婆呢?就算他愿意,他家里人會同意嗎?像他們那樣的人家,多半是要找門當戶對的吧……
罷了,反正她也沒打算跟他長久,想這些有的沒的干什么?享受當下才是最要緊的。
像是想通了,她臉上重新漾起笑意,對江知遠說:“那就拿罐橙汁吧。”
江知遠從冰箱里取了罐橙汁遞給她,自己拿了瓶礦泉水。
剛坐下,手機就響了,他接起電話,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溫清沅聽著是工作上的事,一時半會兒沒停的意思。
溫清沅捧著橙汁,坐在沙發上有些無聊,便起身自己在屋里轉了轉。
一圈看下來,只有一個念頭——錢真是好東西,這房子也太大了。
眼看時間不早,她想洗漱休息,見江知遠還在打電話,便打算去他衣帽間找件衣服當睡衣。
可推開衣帽間的門,看到衣柜里掛著的女裝時,她瞬間愣住了——不僅有睡衣、外出服,甚至還有內衣。
腦子里“嗡”的一聲,第一個念頭便是:江知遠帶別的女人來過這里?這個想法讓她心亂如麻,站在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應。
恍惚間,她瞥見那些衣服還帶著吊牌,鬼使神差地上前看了眼尺碼——竟全是她的尺碼。
難道,這些都是給她準備的?
盡管心里冒出這個念頭,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指尖輕輕碰了碰那件真絲睡裙的吊牌,冰涼的觸感讓她混沌的腦子清醒了幾分。
江知遠進來時,正看見小姑娘站在衣柜前,手里捏著件內衣。
他眼底漾開一抹笑意,放輕腳步走到她身后,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聲音壓得低而沉:“喜歡嗎?”
溫清沅被這突然湊近的聲音嚇了一跳,猛地轉過身,雙手條件反射地背到身后,攥著內衣的手卻收得更緊,指節都泛了白。
她抬眼瞪他,帶著點惱羞成怒:“你走路怎么一點聲音都沒有?嚇死我了!”
“哦,對不起。”江知遠的道歉聽不出半分誠意,目光落在她緊繃的側臉,眼底的調侃藏不住,“寶寶看得這么認真,是不是很喜歡?”
溫清沅慌忙錯開視線,臉頰燙得能煎蛋:“誰喜歡了?!”
老天,她竟然捏著件款式惹眼的內衣看了半天,還被他逮個正著——這簡直是大型社死現場!
她深吸一口氣,猛地抬眼直視他,語氣帶著點審問,“這衣服……”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江知遠打斷了,“給你買的,這些全都是給你買的。”
雖然她剛剛猜到了,但是聽江知遠親口說出來,她的心還是忍不住一顫。
她問:“怎么想起來給我買衣服了?”
“有備無患嘛,你看這不就用到了。”
溫清沅看著他,好一會兒又問道:“這些衣服是誰買的?”她可不相信是他買的。
江知遠現在的心情很好,故意逗她:“你猜?”
溫清沅瞪他,眼睛顯得更圓了:“你猜我猜不猜?”尾音都帶著點咬牙切齒。
江知遠低笑出聲,見她真要急了,才收了玩笑的心思:“是張姐買的,她是我請的保姆,只不過她不住在這里。”
聽到“保姆”兩個字,溫清沅像被順了毛的貓,瞬間收斂了鋒芒,只是臉頰依舊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