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溫清沅問道:“你怎么回去?韓煜來接你嗎?”
“嗯,他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夏禾苗點頭,反問,“你呢?江書記來不來接你?”
話音剛落,溫清沅的手機就響了。她拿起手機沖夏禾苗晃了晃,笑道:“說曹操曹操到。”
指尖劃開屏幕,她接起電話:“喂?”
“吃完了嗎?我五分鐘后到門口。”江知遠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清晰又沉穩(wěn)。
“嗯,剛吃完。”
“好。”
掛斷電話,夏禾苗立刻打趣:“我們江書記可真貼心,時間掐得正好。”
溫清沅聽著,心里也泛起暖意。他這人是有些霸道,但細想起來,確是處處透著體貼。
“走吧,咱們出去等。”她起身拎起包。
兩人邊說邊走出餐廳,剛在路邊站定,江知遠的紅旗轎車就穩(wěn)穩(wěn)停在了跟前。
他推門下車,身形挺拔地立在車旁,秋日的晚風拂動他的衣角,襯得眉眼愈發(fā)清俊。
夏禾苗立刻用手肘搗了搗溫清沅,壓低聲音嘀咕:“這男人是真帥啊!姐妹,你這艷福不淺!”
溫清沅笑著回搗她一下,唇瓣微啟,聲音輕得只有兩人能聽見:“確實帥。”
江知遠邁開長腿走到她們面前,沖夏禾苗禮貌地微笑點頭。
別看夏禾苗在飯店里咋咋呼呼,此刻面對江知遠,卻莫名慫了幾分,略顯拘謹?shù)亻_口:“江書記好。”
江知遠溫和地笑了笑:“你是沅沅的朋友,私下叫我名字就行。”
夏禾苗沒接話,只尷尬地笑了兩聲——叫名字?還是算了吧,她暫時還沒這個膽子。
溫清沅好笑的看著夏禾苗:剛才吃飯的時候不是還在背后說人家不行呢嘛,你的膽子呢?
夏禾苗:那是本人不在!現(xiàn)在人就站在她面前,那能一樣嗎?
溫清沅:呵!出息!
夏禾苗:彼此彼此,當初你也沒好到哪里去。
江知遠牽過溫清沅的手,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低聲詢問:“冷不冷?”
溫清沅搖搖頭:“不冷。”
她抬眼看向他,“咱們在這兒陪苗苗等會兒韓煜吧。”苗苗懷著孕,讓她一個人在路邊等著,她不放心。
“好。”江知遠沒二話,握緊了她的手。
不用不用,”夏禾苗連忙擺手,“我自己在這兒等就行,他說馬上就到了。”
笑話,讓縣委書記陪著她等人,她的臉可真大。
“我們回去也沒急事,陪你等幾分鐘怎么了?”溫清沅笑著說,“你不也說他快到了嗎?”
見她堅持,夏禾苗便沒再推辭,只是心里默默祈禱著韓煜能快點出現(xiàn)。
好在韓煜沒讓她等太久,不過兩分鐘,一輛黑色轎車便緩緩駛來,穩(wěn)穩(wěn)停在不遠處。
夏禾苗眼睛一亮,揚聲喊道:“韓煜!”
韓煜下車看到江知遠也在,連忙快步走過來,站在夏禾苗身邊,恭敬地打招呼:“江書記!”
江知遠笑著點頭,看向兩人:“那我們先走了,改天有空一起吃飯。”
“好的,江書記。”韓煜連忙應下。
看著江知遠的車匯入車流,夏禾苗才跟著韓煜上了車。
她系安全帶時忍不住嘀咕:“江知遠氣場也太強了,真不知道沅沅平時怎么跟他相處的,怪不得當初她不敢答應。”
韓煜替她把安全帶扣好,一邊發(fā)動車子一邊說道,“你就別瞎操心了,你沒看到江書記看你朋友的眼神?”
同為男人,他這兩次看得真切——只要溫清沅在,江知遠的目光就沒從她身上移開過,那眼里的專注和柔和,藏都藏不住。
他不禁暗自感嘆,溫清沅是真的好命。他爸之前提過,江知遠背景不一般,家里幾代從政,是實打實的紅三代。
當初他還懷疑對方只是玩玩,現(xiàn)在看來,分明是上了心的。
夏禾苗想了想,點頭道:“好像他倆相處得是挺好……不過,也不知道江知遠他……”
話沒說完,韓煜便懂了她的意思,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別杞人憂天,或許是咱們想復雜了。”
“但愿吧。”夏禾苗望著窗外掠過的霓虹燈,心里仍惦記著溫清沅,雖然她開玩笑說睡了江知遠也不虧。
但是自己的閨蜜自己了解,沅沅明顯現(xiàn)在對江知遠是有感情了,也是,被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追,哪個女人能抵擋得住?
只是事到如今,想再多也沒用,只盼著江知遠能好好待她,別讓她受委屈。
這不是去我家的路。”溫清沅看著窗外掠過的街景,輕聲提醒。
江知遠側過頭,目光落在她臉上,語氣自然:“今天去我那兒。”
“可是你那兒離縣政府有點遠。”溫清沅小聲嘀咕,不太想去。
“明天我送你上班。”他順著話頭接道。
“不要!”溫清沅立刻拒絕,“我自己打車去就行。”
江知遠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沒再堅持,只輕輕“嗯”了一聲,算是隨她了。
“你們的培訓快開始了。”他話鋒一轉。
“時間定下來了?”溫清沅心頭一動,她聽辦公室的人說了,知道每年新入職的公務員都要參加培訓的。
“嗯,11月20號開始,為期二十天。”
溫清沅立刻摸出手機翻日歷,抬眼確認:“下周一?”
“對。”江知遠點頭,空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培訓是封閉式的,所以——這星期下班后的時間,必須都給我。”
“可以啊,”溫清沅挑眉看他,眼底帶著點促狹,“就怕江書記工作忙,抽不出空。”
江知遠回視她,眼神篤定:“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
車子開進地下車庫,停在停車位上,溫清沅是來過這里的,只是沒去過他家。
“下車!”江知遠看著小姑娘坐著不動,開口提醒。
“哦。”溫清沅應了一聲,乖乖推開車門。
江知遠自然地牽過她的手,另一只手拎著她的包,大步走向電梯。
皮鞋敲擊地面的聲響在空曠的車庫里回蕩,篤、篤、篤——每一聲都像敲在溫清沅的心尖上。
這是她第一次跟著他回家,雖然兩個人關系很親密了,但是她還是有些許的不自在,指尖都悄悄緊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