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李木槿也沒閑著。
脆柿子家里每天都能吃,大家吃膩了。
她看著全部變紅,但還有些硬硬的柿子,想起了一個經典的做柿子的法子——柿餅。
瞬間。
她激動了起來。
柿餅這個東西,只要保存得當,可以放好久。
她曬一些柿餅,一來藏在地窖里,二來可以掙外快。
她手里錢不多了。
一百兩銀票已經全部換成了銀子,藏在了錢柜子里。
她手里還剩下五十兩銀子不到。
等買完糧食,估計只剩二十兩銀子了。
雖然,屏風有六十兩銀子的進賬,但這要等到明年一月份去了。
如今,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囤完糧食和鹽,她還想囤一些油、糖和肉。
于是。
她抽空,去山上的柿子林摘了一背簍柿子回來。
“大姐,你摘這么多柿子回來干嘛?”趙氏疑惑:“拿來泡脆柿嗎?”
“不是。”
李木槿搖頭:“我打算做柿餅。”
“柿餅?”王氏插話:“這是什么東西?”
李木槿簡單解釋:“和脆柿子一樣,也是柿子的一種吃法,北方那邊的。”
“這樣啊。”
王氏了然,嘀咕:“北方怎么有這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不等李木槿說什么,趙氏理所當然道:“北方的長安城可是咱們大寧朝的國都,天子腳下,是整個大寧朝最繁華的地方,肯定是什么好東西都有。”
王氏深以為然:“也是。”
李木槿:“……”你們這是封建迷信。泡脆柿是有的,柿餅,還真沒有!
不過。
她自然不會自己拆穿自己。
先將摘回來的柿子洗干凈,她拿出菜刀,仔細的削皮。
注意,不能把柿子蒂給去掉。
趙氏和王氏第一次見這種做法,都面露驚奇:“這柿餅要削皮?”
“柿餅,餅子的形狀,莫非是要壓扁?”
李木槿好笑搖頭:“當然不是,削了皮后用開水燙一下柿子,然后再用繩子串起來,綁在屋檐下……”
她簡單解釋了做法。
趙氏和王氏聽得認真,也主動幫起忙來。
李木槿第一次沒摘多少,就摘了五百斤,三人處理了兩天,全部都掛在了李木槿屋外的屋檐下,遠遠望過去,就像是掛上了一個個小燈籠。
平平和安安對這些“小燈籠”尤其感興趣,只要一見了,就伸出小手去抓。
李木槿任由他們抓。
反正,這些柿子每天都得捏一捏,就當作給它們按摩了。
七日之后。
柿餅可以吃了。
李木槿摘下一個嘗了嘗,不由得點頭:“好吃。”
柿餅曬干了水分,要比新鮮的柿子還要甜。
而且,還多了一股軟糯的口感。
“爹、娘、弟妹,你們嘗嘗……”
李當歸幾人吃了,都驚艷不已。
“這柿餅好甜啊~”
“是啊,比新鮮的軟柿子還要甜得多。”
“沒想到,這柿餅是這個味道……”
“……”
趙氏眼睛一亮:“大姐,這柿餅也可以拿去賣呀。”
李木槿正要說這個:“當然可以了。”
“你們覺得有人會買嗎?”
趙氏毫不猶豫:“我肯定買。”
王氏想了想說:“這柿餅又新奇又好吃,只要不太貴,我也會買些。”
李當歸更不用說了。
“肯定的,買!”
李木槿:“那等做好了,就拿去賣。”
趙氏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的話,不可置信:“還沒做好?”
王氏和李當歸也驚訝不已。
“什么意思?”
“這柿餅好沒有弄好嗎?”
李木槿笑著點頭:“沒錯,還得捂一捂白霜,這樣才算完成。”
趙氏抽了一口氣:“嘶,現在都這么好吃了,捂完那個啥霜,還能有多好吃?”
李木槿失笑:“那倒沒有。”
“只是,捂白霜是為了另一個好處。”
“什么?”
李木槿神秘兮兮:“你們到時候看了就知道了。”
她讓王氏幾人幫著把繩子取下來,拿出幾個竹兜,下面鋪上她保存下來的柿子皮,這柿子皮也是用開水燙過的,將柿餅鋪在柿子皮上,再用一層柿子皮蓋上,放進屋里。
放在她的屋子。
她的屋子總共三間房,就住了她和平平安安母子三個,最外間的房子沒怎么用,正好用來放竹兜。
這正中李木槿下懷。
到時候,她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柿餅轉移到下方的地窖里。
……
十月半。
是個讓李木槿格外激動的日子。
她囤的足夠三年的糧食,全部囤完了,鹽也囤了足夠一年吃的。
鹽每次囤五斤。
不占地方,她每次都偷偷帶回了家,已經藏在了地窖里。
糧食,現在全部堆放在天河鎮的宅子里。
她有意識的。
在囤夠了宅子的糧食后。
剩下的一半,全部堆放在宅子地面上的屋子里。
接下來。
她的任務是不動聲色將糧食轉移這邊的地窖中來。
這是個大工程。
但,時間充足,完全不用著急。
她可以慢慢來。
不用再每隔一日去一趟鎮上,李木槿整個人輕松了不少。
李當歸、王氏和趙氏卻忙碌了起來,就連李川貝,也特意從武館請了假回來。
因為。
收水稻了。
家里總共是十二畝地,現在天氣冷,土地也硬,效率沒有夏天高,一天下來,最多能收完兩畝地。
這還是有李川貝幫忙的情況下。
李木槿自告奮勇要幫忙,可是,家里人都不要她去,讓她照顧兩個孩子。
她也只能接受家人們的好意。
趁著家里白天沒人在家,她偷偷去了幾趟鎮上,將鎮上的一萬多斤糧食運了回來,放進了地窖里。
看著滿滿當當的地窖,她心滿意足。
除此之外。
家里人干活兒辛苦。
李木槿每天想法子給他們做好吃的:紅燒肉、回鍋肉、水煮肉片、白菜燉豬肉粉條……
一場搶收下來,李當歸幾人倒是沒瘦太多。
……
“今年天公作美,咱們割稻子這幾天都沒下雨,去年這個時候真是每天下雨,冷得人骨頭縫都是冷得,逼得大家只能提前收割稻子。”
“可不是?”
“去年稻子怎么也曬不干,收糧官好不高興,里正說了好多好話才饒過我們。”
“不過,我估計快要下雨了。”
“以往都該下了,我只希望,再晚幾天,等我們把稻谷曬干。”
“美得你!”
“……”
幾天過去,家里的稻谷曬干了,但還是沒下雨。
村里人感到驚奇,家家戶戶都在討論,都覺得高興。
李木槿看著眾人的笑臉,臉色沉默,想起一句詩:世人皆醉我獨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