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的喧囂未歇,西側(cè)擂臺忽然爆發(fā)出一聲怒喝。
“黃狗,敢陰我!”張猛鐵塔般的身軀踉蹌后退,左臂鮮血淋漓,被一道青色風(fēng)刃劃開半尺長的口子。他雙目赤紅,掌中闊背刀裹挾著狂躁的靈氣劈向?qū)γ娴氖莞呱倌辏讹L(fēng)卷起碎石,聲勢赫赫。
李青嘴角勾起一抹陰鷙,身影如柳絮般避開刀鋒,指尖凝出三枚風(fēng)刃,“張猛,蠻力終究是蠻力,凝氣三重的底蘊,豈是你這莽夫能比?”風(fēng)刃破空聲尖銳刺耳,分襲張猛上中下三路,靈氣波動雖不如林菲兒那般凝練,卻勝在刁鉆狠辣。
張猛怒吼著旋身,刀身掃出半圓光幕,將風(fēng)刃盡數(shù)磕飛,卻被余波震得氣血翻涌。他猛地踏前一步,刀柄砸向地面,土黃色靈氣順著擂臺蔓延,數(shù)根石刺驟然升起,封鎖了李青的退路。“老子憑這身蠻力,照樣能撕了你!”
李青眼神一凜,足尖點在石刺頂端,身形驟然加速,手中多出一柄閃爍著幽光的短匕,直刺張猛心口。張猛反應(yīng)不及,只能側(cè)身格擋,短匕擦著他的肋骨劃過,帶起一串血珠。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張猛忽然棄刀,雙臂死死鎖住李青的腰,將他狠狠砸向地面,“給老子趴下!”
擂臺震顫,煙塵彌漫。李青悶哼一聲,短匕脫手,卻趁著張猛發(fā)力的瞬間,屈指彈出一枚青色符箓,符箓炸開化作狂風(fēng),將張猛掀翻在地。他迅速起身,腳尖踩著風(fēng)勁,如影隨形般踹在張猛胸口,“你輸了。”
張猛噴出一口鮮血,掙扎著想要站起,卻被李青用短匕抵住咽喉,只能不甘地嘶吼:“我認栽!”
周圍觀眾爆發(fā)出陣陣喝彩,陳川瞥了眼擂臺,目光很快又落回掌心的木簽上,剛才那兩場對決的喧囂,竟絲毫沒能沖淡林菲兒一劍留在他心底的震撼。
稚拳破風(fēng)時,鋒芒初露刃
演武場的喧囂像潮水般漫過耳際,司儀的唱喏清亮得有些刺耳:“下一場,陳川對陣李虎!”
陳川攥著那枚刻“七”字的木簽,小小的手掌心全是冷汗,粗糙的木刺硌著嫩肉,卻不及心口那陣突突的慌。他才到旁人腰際的身高,穿著洗得發(fā)白的弟子服,站在擂臺中央,像株被狂風(fēng)裹挾的小樹苗——誰能想到,這個剛滿七歲、三天前才正式引氣入體的孩童,竟以雷霆之勢沖破凝氣一重門檻,成了外門最驚世駭俗的天才。
對面的李虎身形挺拔,比陳川年長五歲,已是凝氣一重巔峰,臉上卻沒有半分傲氣,反而溫和地拱手:“陳師弟,我知曉你三天破境的傳奇,只是此戰(zhàn)是你初登擂臺,若覺緊張,我們可以稍作休整。”
周圍的目光齊刷刷落在陳川身上,有好奇,有驚嘆,也有幾分審視。“三天從引氣到凝氣一重?怕不是傳言夸大了吧”“這么小的孩子,就算天賦再高,實戰(zhàn)經(jīng)驗怕是為零”,低低的議論聲像細密的雨絲飄進耳里,陳川的喉結(jié)微微滾動,小手攥得更緊了,木簽幾乎要嵌進肉里。他想開口說“我不緊張”,可舌尖像打了結(jié),聲音細若蚊蚋:“我、我準備好了。”
話音剛落,丹田處的靈氣便莫名躁動起來——那是三天內(nèi)極速突破帶來的充沛靈氣,如新生的春潮般洶涌,卻因他尚未完全掌控,在經(jīng)脈里亂竄,讓他渾身都有些發(fā)麻。李虎看出了他的局促,腳步輕緩地向前半步,靈氣運轉(zhuǎn)得沉穩(wěn)平和,沒有半分壓迫感:“師弟小心了,我要出招了。”
李虎的拳頭帶著柔和的靈氣勁風(fēng)襲來,速度不快,明顯留了余地。可陳川還是慌了神,腦海里師傅教的基礎(chǔ)招式瞬間變得一片空白。他下意識地側(cè)身,卻因為動作僵硬,被拳風(fēng)掃中肩膀,踉蹌著后退兩步,后背撞到擂臺邊緣的護欄,發(fā)出“咚”的一聲輕響。
“嘶——”肩膀傳來一陣鈍痛,陳川的眼眶瞬間紅了。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挫敗——他明明能清晰感知到李虎靈氣的軌跡,明明憑借三天破境的天賦,理應(yīng)有更好的表現(xiàn),卻因為緊張失了方寸。周圍的議論聲稍稍放大,雖無惡意,卻像小石子般砸在他心上。
“師弟莫慌。”李虎停下腳步,語氣依舊溫和,“靈氣當(dāng)隨心而動,你試試深呼吸,感受它在經(jīng)脈里的流轉(zhuǎn)。”
陳川咬著下唇,點點頭,雙手按在丹田處,努力平復(fù)狂跳的心臟。吸氣時,他能感覺到清甜的靈氣順著口鼻涌入,與丹田內(nèi)那股新生的靈氣相融;呼氣時,躁動的靈氣漸漸平穩(wěn),像湍急的溪流匯入湖泊。他抬起頭,那雙泛著水光的眼睛里,慌亂褪去了些許,多了幾分專注——這三天里,他早已將靈氣運轉(zhuǎn)的法門刻進腦海,只是尚未在實戰(zhàn)中印證。
李虎見狀,再次出招。這一次,他的掌風(fēng)快了些許,靈氣化作淡淡的黃色光暈,拍向陳川的手臂。陳川腦海里忽然閃過師傅教的“卸力掌”,身體下意識地跟著記憶運轉(zhuǎn),手腕翻折,指尖輕輕搭上李虎的掌緣,借著對方的力道順勢一旋,竟穩(wěn)穩(wěn)避開了攻擊,還順勢退到了擂臺中央。
“好!”周圍有人低喝一聲。
陳川心里一陣竊喜,緊張感消散了大半。他忽然發(fā)現(xiàn),當(dāng)靈氣聽從心意流轉(zhuǎn)時,一切似乎沒那么難。李虎的招式沉穩(wěn),每一招都帶著恰到好處的力道,既不會傷他,又能讓他盡情施展。陳川漸漸放開了手腳,丹田內(nèi)的靈氣如泉涌般涌出——七歲孩童的經(jīng)脈雖纖細,卻因三天破境的頂尖天賦,靈氣純度極高,流轉(zhuǎn)速度快得驚人,遠超普通凝氣一重修士。
他學(xué)著李虎的樣子出拳,小小的拳頭裹著瑩白的靈氣,雖力道尚淺,卻帶著一股純粹的鋒芒。李虎微微訝異,隨即嘴角勾起笑意,側(cè)身避開,同時手掌輕輕一推,靈氣化作柔和的屏障,擋住陳川的攻勢:“師弟天賦果然名不虛傳,這靈氣純度與流轉(zhuǎn)速度,連我都自愧不如。”
被夸贊的瞬間,陳川的臉頰泛起紅暈,心里甜滋滋的,卻也不敢大意。他集中精神,仔細觀察李虎的招式,試圖找出破綻。忽然,他發(fā)現(xiàn)李虎每次出腿時,丹田處的靈氣會有一瞬的滯澀——那是凝氣一重巔峰向凝氣二重突破的瓶頸所致,被他敏銳的靈覺瞬間捕捉。
這個發(fā)現(xiàn)讓陳川眼睛一亮,他深吸一口氣,丹田內(nèi)的靈氣驟然提速,身形如靈巧的小松鼠,避開李虎的掌風(fēng),猛地竄到他身側(cè),小拳頭凝起所有靈氣,輕輕砸向李虎丹田下方三寸處。
這一拳力道不大,卻精準地擊中了靈氣滯澀的節(jié)點。李虎渾身一僵,靈氣運轉(zhuǎn)瞬間停滯,他愣了愣,隨即爽朗地笑起來:“師弟好眼力!三天破境已是奇跡,實戰(zhàn)洞察力竟也如此驚人,我認輸了!”
話音落下,演武場爆發(fā)出陣陣掌聲,議論聲瞬間變成了驚嘆:“我的天!真的贏了!三天破境還能打贏凝氣一重巔峰?”“這孩子怕不是萬年一遇的奇才!”
陳川站在原地,還保持著出拳的姿勢,小臉漲得通紅,心臟依舊砰砰直跳,卻是因為興奮。他看著李虎溫和的笑容,忽然走上前,學(xué)著對方的樣子拱手:“李師兄承讓了。”
李虎摸摸他的頭,眼里滿是贊賞:“師弟初次對戰(zhàn)便有如此表現(xiàn),未來可期。”
陳川攥著斷成兩截的木簽,掌心的汗?jié)n混著淡淡的血痕,卻覺得無比溫暖。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拳頭,剛才那一瞬間,靈氣隨心而動的暢快感,戰(zhàn)勝緊張后的喜悅,還有李師兄的溫和鼓勵,像一道道光,照亮了他剛開啟三天的武道之路。
玉指凝霜時,一劍破穹蒼
陳川剛走下擂臺,小手還攥著斷成兩截的木簽,演武場的喧囂便被司儀激昂的唱喏掀至**:“下一場,蘇雨對陣趙磊!”
人群自動分開通路,一身水綠羅裙的蘇雨蹦蹦跳跳地跑出來,裙擺掃過青石板時帶起細碎的風(fēng)。她和陳川一般高,都是七歲的年紀,眉眼彎彎如新月,肌膚透著孩童特有的瑩潤,腰間懸著一柄比她小臂長不了多少的瑩白短劍,凝氣二重的靈氣如春日晨霧般流轉(zhuǎn),溫和卻藏不住鋒芒。
途經(jīng)陳川身邊時,蘇雨猛地剎住腳步,像只狡黠的小狐貍般湊到他面前,鼻尖幾乎碰到他的額頭。她指尖戳了戳陳川沾著汗?jié)n的臉頰,聲音脆生生的,帶著熟悉的親昵與挑逗:“川川,剛才躲得像只受驚的小兔子呢——看我給你露一手,比你那‘小拳頭’厲害多啦!”
她抬手揉亂了陳川的頭發(fā),帶著草木清香的靈氣拂過他的耳畔,陳川臉頰一熱,嘟囔著“你也沒比我強多少”,話音未落,蘇雨已提著短劍蹦跳著踏上擂臺,還回頭沖他做了個鬼臉。
對面的趙磊是外門弟子中的好手,凝氣一重巔峰的修為,手持鐵劍,見蘇雨是個和陳川差不多大的孩童,眼中閃過一絲輕視:“小丫頭片子,毛都沒長齊就敢登臺?趕緊下去,別耽誤師兄晉級。”
蘇雨聞言皺了皺小鼻子,指尖搭上劍柄,瑩白的短劍嗡鳴一聲,像在撒嬌般回應(yīng)主人:“大笨蛋,等下輸了可別哭哦!”
話音未落,趙磊已提劍沖來,鐵劍裹挾著狂躁的靈氣,劈出一道半尺寬的劍氣,直刺蘇雨心口。他自認這一劍勢大力沉,就算是同齡修士也絕難抵擋,可蘇雨卻站在原地沒動,甚至還低頭撥弄了一下裙擺上的流蘇,眼神里滿是漫不經(jīng)心。
“不知天高地厚!”趙磊怒喝。
就在鐵劍即將及身的瞬間,蘇雨終于動了。
沒人看清她的動作,只瞥見一道極淡的青芒閃過,快得像蜻蜓點水,又似柳絮扶風(fēng)。她腰間的短劍不知何時已出鞘,劍尖凝著一點霜白靈氣,沒有驚天動地的聲響,甚至聽不到破空銳鳴,只在觸及趙磊劍氣的剎那,那道狂躁的劍氣便如積雪遇暖陽,瞬間消融。
下一瞬,蘇雨已蹦跳著出現(xiàn)在趙磊身后,短劍“咔嗒”一聲歸鞘,動作利落得像演練過千百遍。
趙磊保持著揮劍的姿勢僵在原地,眉心處出現(xiàn)一個細如針尖的血點,緩緩滲出暗紅血珠。他眼中的輕視盡數(shù)化為驚駭,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響,身體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轟然砸在擂臺上,煙塵四起。
一招。
從頭到尾不過一息之間。
演武場死一般的寂靜,緊接著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喝彩。陳川站在臺下,瞪大了眼睛,小手不自覺攥緊——他和蘇雨一起引氣入體,一起在宗門后山的竹林里練拳,昨天還見她對著短劍發(fā)愁“怎么才能讓靈氣更穩(wěn)”,沒想到才過一天,她竟已突破到凝氣二重,還能這般干脆利落地秒殺對手。
蘇雨站在擂臺中央,水綠羅裙隨風(fēng)輕揚,她抬手抹了抹鼻尖,沖臺下的陳川揚了揚下巴,眼神里滿是得意。凝氣二重的靈氣在她周身輕輕流轉(zhuǎn),像一層淡淡的光暈,襯得她愈發(fā)靈動。
陳川看著那道小小的身影,心里沒有半分震撼,只覺得理所當(dāng)然般,嘴角還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拳頭,又望向擂臺中央的蘇雨,心里想著:雨雨修煉果然和我一樣快,下次練拳,我可得趕上她才行。
周圍的驚嘆聲、喝彩聲此起彼伏,可陳川的注意力只停留在蘇雨身上——那是和他一起長大、一起追夢的伙伴,她的進步,就像他自己突破時那般,自然而又令人歡喜。
演武場諸強對決錄
烈拳焚風(fēng)
東側(cè)擂臺,兩道身影轟然相撞。
“王浩,你這蠻力也想贏我?”周凱身形矯健,踩著靈動步法避開對方的沖拳,指尖凝出淡紅色靈氣,化作數(shù)道火芒射向王浩。兩人同為凝氣一重巔峰,王浩擅剛猛拳術(shù),周凱則精通火系法術(shù),風(fēng)格迥異卻勢均力敵。
王浩怒吼一聲,雙臂肌肉賁張,土黃色靈氣如鎧甲般覆蓋全身,硬生生扛下火芒沖擊。他腳掌跺地,擂臺石板崩裂,借著反震之力撲向周凱,拳頭裹挾著狂風(fēng),砸向?qū)Ψ矫骈T:“廢話少說,接我一拳!”
周凱眼神一凜,側(cè)身避開拳鋒,同時右手結(jié)印,身前燃起半人高的火焰墻,熱浪撲面而來。王浩卻絲毫不懼,一拳砸穿火焰墻,火星四濺中,拳頭已至周凱眼前。周凱猝不及防,被拳風(fēng)掃中肩頭,踉蹌后退,嘴角溢出鮮血。
“認輸吧!”王浩乘勝追擊,雙拳如雨點般落下。周凱咬牙強忍疼痛,猛地將體內(nèi)靈氣盡數(shù)引爆,火焰瞬間化作火龍,纏繞著王浩的身軀。王浩動作一滯,體表的土系靈氣被火焰灼燒得滋滋作響。周凱抓住機會,凝聚全身靈氣于指尖,一道凝練的火矢射向王浩心口。
“砰!”火矢擊中靈氣鎧甲,炸開一團火光。王浩悶哼一聲,靈氣鎧甲寸寸碎裂,卻依舊硬撐著上前,一把抓住周凱的手腕,將他狠狠砸向地面:“我還沒輸!”
周凱被砸得氣血翻涌,卻趁機運轉(zhuǎn)殘余靈氣,一掌拍在王浩丹田處。王浩丹田一麻,靈氣運轉(zhuǎn)滯澀,周凱順勢翻身而起,將燃燒著火焰的手掌按在他肩頭:“你輸了!”
王浩渾身一僵,火焰灼燒的劇痛傳來,只能不甘地嘶吼:“可惡!”
毒影詭刃
西側(cè)擂臺,氣氛透著詭異的肅殺。
柳青一襲黑衣,身形消瘦,手中握著一柄淬毒的短刃,凝氣一重的靈氣帶著淡淡的腥臭,讓人不寒而栗。他對面的馬峰手持長槍,面色凝重,槍尖直指柳青:“你竟敢用毒刃,就不怕宗門責(zé)罰?”
柳青陰惻惻一笑,腳步輕移,身影如鬼魅般在擂臺上游走:“贏了才算數(shù),哪管什么規(guī)矩。”話音未落,他猛地加速,短刃帶著幽綠毒芒,直刺馬峰下三路,招式刁鉆狠辣。
馬峰冷哼一聲,長槍挽起朵朵槍花,擋住毒刃攻擊,槍尖蘊含的靈氣將毒芒震散。他槍法大開大合,靈氣化作一道道槍影,逼得柳青連連后退:“邪門歪道,也敢放肆!”
柳青眼神一寒,忽然手腕翻轉(zhuǎn),短刃脫手而出,化作一道幽綠流光射向馬峰。馬峰側(cè)身避開,卻見柳青雙手結(jié)印,地面忽然冒出數(shù)根毒藤,纏住了他的腳踝。毒藤上的尖刺刺破皮膚,淡淡的毒素順著傷口蔓延,馬峰只覺得雙腿發(fā)麻,靈氣運轉(zhuǎn)變慢。
“給我倒下!”柳青趁機撲上,手中又出現(xiàn)一柄短刃,直刺馬峰心口。馬峰強忍麻痹,猛地將長槍擲出,槍身帶著呼嘯的風(fēng)聲,逼得柳青不得不側(cè)身躲避。他趁機掙脫毒藤,后退數(shù)步,運轉(zhuǎn)靈氣逼出體內(nèi)毒素,卻見柳青已撿起長槍,槍尖直指他的咽喉:“游戲結(jié)束了。”
馬峰臉色慘白,看著槍尖上殘留的毒芒,只能無奈認輸:“我認栽。”
雙劍合璧
南側(cè)擂臺,兩道身影配合默契,劍光交織如網(wǎng)。
林薇與林嵐是一對雙胞胎姐妹,同為凝氣一重修為,手持同款長劍,靈氣波動如出一轍。她們對面的張濤手持重劍,凝氣一重巔峰的靈氣如小山般壓迫而來,卻被姐妹倆的雙劍聯(lián)手擋在身前。
“兩個小丫頭,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對手!”張濤怒吼一聲,重劍劈出一道厚重的劍氣,直逼姐妹倆。林薇與林嵐對視一眼,同時旋身,長劍劃出兩道半圓劍光,合二為一,將劍氣劈成兩半。
“師兄,可別小瞧我們。”林薇脆喝一聲,身形如蝶,長劍刺向張濤左肩;林嵐則繞到張濤身后,劍勢刁鉆,直刺他的后腰。張濤顧此失彼,重劍橫掃逼退林薇,卻被林嵐的長劍劃破后背,鮮血瞬間滲出。
張濤吃痛,怒火更盛,重劍瘋狂揮舞,靈氣化作一道道氣浪,將擂臺攪得煙塵彌漫。姐妹倆卻絲毫不亂,踩著同步的步法,劍光如影隨形,不斷攻擊張濤的破綻。林薇一劍刺中張濤的手臂,林嵐緊接著一劍挑飛他的重劍,雙劍同時抵住他的咽喉。
“我們贏了。”姐妹倆異口同聲,語氣中帶著難掩的喜悅。張濤看著抵在咽喉的劍尖,頹然放下手臂:“我認輸。”
血體沸燃時,三重破蒼穹
演武場的喧囂尚未平復(fù),司儀的唱喏帶著幾分意外的激昂:“半決賽,陳川對陣柳青陽!”
人群嘩然。
柳青陽緩步踏上擂臺,一襲錦袍獵獵作響,約莫十五六歲的年紀,身形挺拔,眉宇間帶著與生俱來的傲氣。凝氣三重的靈氣如沉雷般在他周身流轉(zhuǎn),壓迫感比蘇雨更甚數(shù)倍,引得臺下弟子紛紛后退。
他目光落在擂臺另一端的陳川身上,像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螻蟻,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嘲諷:“宗門何時竟墮落到讓凝氣一重的小鬼晉級半決賽?怕不是靠運氣混進來的吧?”
陳川攥緊小手,掌心的汗?jié)n再次滲出。他能清晰感受到柳青陽身上那股碾壓性的靈氣——凝氣三重,比他表面展露的修為高出兩個境界。其實這幾日,《血體》功法在神魂十品天賦的催動下早已突飛猛進,他早已悄然突破至凝氣三重,只是不想太過張揚,才一直隱藏實力。可此刻柳青陽的攻勢兇猛,凝氣一重的靈氣根本無法支撐太久,他眼底的緊張漸漸化作決絕:“修為高低,不是贏的唯一理由。”
“可笑!”柳青陽嗤笑一聲,身影驟然消失在原地。凝氣三重的速度遠超陳川想象,他只覺得一陣勁風(fēng)襲來,胸口便被狠狠擊中,整個人如斷線的風(fēng)箏般倒飛出去,重重砸在擂臺護欄上,嘴角溢出鮮血。
“就這點能耐?”柳青陽負手而立,眼神輕蔑,“神魂十品又如何?不過是個三天才突破凝氣一重的廢物,連靈氣都掌控不好。”
陳川掙扎著爬起來,胸口火辣辣地疼,丹田內(nèi)的《血體》功法卻被這一擊徹底激活,溫?zé)岬难獨忭樦?jīng)脈瘋狂流轉(zhuǎn)。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跡,眼神愈發(fā)堅定——看來,不暴露真實實力是不行了。
柳青陽見他還敢起身,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再次沖來。這一次,他指尖凝出淡藍色靈氣,化作數(shù)道冰刃,直刺陳川周身要害。陳川深吸一口氣,不再躲閃,丹田內(nèi)的靈氣與血氣交織,體表泛起淡淡的瑩白光芒。他憑借神魂帶來的敏銳洞察力,精準捕捉到冰刃的軌跡,身形如靈巧的猿猴,在冰刃縫隙中穿梭,同時小拳頭凝起靈氣,砸向柳青陽的破綻。
“哦?有點意思。”柳青陽微微訝異,隨即冷笑,“可惜,境界的鴻溝,不是這點小聰明能彌補的!”他雙臂張開,冰藍色靈氣暴漲,擂臺表面瞬間凝結(jié)出一層薄冰,陳川的腳步變得滯澀起來。
柳青陽趁機發(fā)動猛攻,拳腳齊出,每一擊都帶著冰封萬物的寒氣,逼得陳川連連后退。陳川咬緊牙關(guān),將體內(nèi)凝氣一重的靈氣儲量盡數(shù)調(diào)動,雖然刻意壓制了實力,卻因《血體》的強悍與神魂的精準,硬生生接住了柳青陽的數(shù)記重擊。
“砰砰砰!”
兩人拳腳相撞,靈氣炸開陣陣氣浪。陳川雖屢屢受傷,卻總能在關(guān)鍵時刻避開致命攻擊,甚至偶爾還能反擊一兩拳,打得難舍難分。臺下觀眾看得目瞪口呆,誰也沒想到一個凝氣一重的孩童,竟能與凝氣三重的柳青陽周旋這么久。
“這陳川也太妖孽了吧?凝氣一重硬撼凝氣三重?”
“他的反應(yīng)速度也太快了,柳師兄的冰刃幾乎每次都差一點擊中他!”
“神魂十品的天賦,果然恐怖!”
看臺之上,幾位宗門長老原本慵懶的坐姿漸漸變得端正,眼中閃過一絲凝重。大長老捋了捋胡須,沉聲道:“這孩子的神魂強度,怕是已經(jīng)超出了我們的預(yù)估,竟能以凝氣一重的修為,硬抗凝氣三重的攻擊而不落下風(fēng)。”
二長老點點頭,目光緊緊盯著擂臺:“更難得的是他的意志力,小小年紀,竟有如此韌性。”
臺下的蘇雨攥著小拳頭,水綠羅裙下的雙腿微微緊繃。她比誰都清楚陳川的天賦,可凝氣一重與三重的差距如同天塹,看著陳川屢屢被擊中,她眼底滿是焦急,忍不住在心里默念:“川川,加油啊!”
就在這時,柳青陽的攻擊驟然變得凌厲起來。他怒吼一聲,將體內(nèi)靈氣盡數(shù)凝聚于右拳,冰藍色的靈氣化作一頭猙獰的冰獅,咆哮著撲向陳川:“給我倒下!凝氣三重的力量,你根本無法理解!”
冰獅裹挾著凜冽寒氣,幾乎籠罩了整個擂臺。陳川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體內(nèi)被壓制的《血體》功法徹底沸騰,血氣與靈氣如火山般即將噴發(fā)。他知道,再隱藏下去只會落敗,當(dāng)下不再猶豫,心神一動,徹底放開了對修為的禁錮!
“啊——!”
陳川猛地仰天長嘯,丹田內(nèi)的靈氣與血氣瞬間爆發(fā),瑩白中透著淡淡血紅的光芒暴漲,將他整個人包裹其中。原本滯澀的靈氣運轉(zhuǎn)驟然變得順暢無比,一股遠比之前強橫數(shù)倍的氣息從他體內(nèi)涌出,擂臺表面的薄冰瞬間崩裂,甚至連空氣都泛起了漣漪!
“這是……”柳青陽臉上的笑容驟然僵住,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臺下的議論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擂臺中央的小小身影。蘇雨更是直接從原地跳了起來,小手捂住嘴巴,眼中滿是震驚與錯愕——這股氣息……
瑩白紅光散去,陳川的氣息已然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凝氣二重!不,還在攀升!短短一息之間,他的修為竟直接突破到了凝氣三重,與柳青陽持平,甚至因《血體》的加持,氣息更為霸道!
“凝……凝氣三重?!”有人失聲驚呼。
“我的天!他剛才還是凝氣一重,怎么突然就突破到凝氣三重了?”
“短短幾日,從引氣入體到凝氣三重?這是什么逆天速度!”
看臺之上,幾位長老霍然起身,眼中滿是震驚與狂喜。大長老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神魂十品!再加上這霸道的血氣,是《血體》!此子竟修煉了失傳的《血體》功法,難怪能短短幾日連破三重境界,古往今來,從未有過!”
三長老撫掌大笑:“神魂十品配《血體》,這是要逆天啊!我宗撿到寶了!”
柳青陽臉色慘白,看著氣息暴漲的陳川,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引以為傲的凝氣三重修為,此刻竟成了一個笑話。他終于明白,陳川根本不是打不過,而是一直在隱藏實力!
陳川感受著體內(nèi)澎湃的靈氣與血氣,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他早就達到凝氣三重,只是不想太過張揚,可柳青陽的步步緊逼,讓他不得不暴露真實實力。他活動了一下手腕,凝氣三重的靈氣與血氣交織,如臂使指,帶著無堅不摧的鋒芒。
“現(xiàn)在,我們境界相同了。”陳川的聲音清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柳青陽回過神來,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不可能!你怎么可能這么快突破?還修煉了如此霸道的功法?我不信!”他再次沖來,冰藍色的靈氣化作最強一擊,直刺陳川心口。
陳川不再躲閃,迎著柳青陽的攻擊而上。他的小拳頭凝起瑩白血紅的靈氣,沒有花哨的招式,卻帶著神魂十品賦予的絕對精準與《血體》的霸道力量,狠狠砸向柳青陽的拳頭。
“砰!”
兩拳相撞,冰藍色靈氣瞬間崩碎,柳青陽如遭重擊,身體倒飛出去,重重砸在擂臺上,噴出一口鮮血。他掙扎著想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丹田內(nèi)的靈氣運轉(zhuǎn)滯澀,渾身酸痛無力,甚至連神魂都被震得嗡嗡作響。
陳川緩步走到他面前,小手按在他的肩頭,凝氣三重的靈氣與血氣輕輕壓制住他:“你輸了。”
柳青陽看著陳川那雙清澈卻帶著鋒芒的眼睛,所有的傲氣與嘲諷都化為灰燼,只能頹然低下頭:“我認輸。”
演武場寂靜片刻,隨即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喝彩與驚嘆,歡呼聲幾乎要掀翻屋頂。蘇雨站在人群中,依舊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看著擂臺中央那個挺拔的小小身影,心里五味雜陳——川川這家伙,竟然偷偷修煉到了凝氣三重,還瞞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