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和張硯歸一左一右,仿佛競走一般,腳底都快冒火星了。
走到暖閣的時候,兩個女人正互相抱著對方,臉貼著臉,蹭來蹭去的。
燕庭月眼神迷離,“最好是會彈琴唱曲兒的,小腰細得兩只手就能掐過來,到時候咱們一人一個,嗝~”
顧窈皺眉,“倆!”
李聿和張硯歸一人抓住一個,就要把她們拉開。
燕庭月回頭瞧了張硯歸一眼,貼著顧窈耳邊說道:“小細腰來了,我先替你摸摸嗷~”
她只以為在說悄悄話,實際上聲音大得在場每一個人都聽見了。
李聿和張硯歸的臉比炭還黑。
顧窈猛點頭,晃得頭更暈了。
燕庭月伸出兩只手,就往張硯歸的腰上掐去。
張硯歸捉住她的兩只手,直接將人扛到了肩膀上。
燕庭月:“誒誒誒,這不對……”
顧窈急了,立刻起身要去拉燕庭月的手,被李聿掐著腰一把抓了回來。
李聿朝長生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將人攔下,然后捏著顧窈的小臉親了口,陰惻惻道:“想摸小細腰是吧?”
顧窈即使在醉酒中,也能聽出這句話里的危險味道,長睫顫顫巍巍,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李聿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下一秒又把人打橫抱起,重重掂了掂,“想摸,回去給你摸個夠。”
另一頭,長生飛快追上張硯歸,“軍師,王爺吩咐了,夜深露重,請您和小將軍今日就在這里住下,奴才已經吩咐人將東院的兩間廂房收拾出來,您隨我來。”
張硯歸扛著燕庭月,進了東廂房,將人抵在墻根,“站好。”
燕庭月貼著墻根,搖搖晃晃的。
每次要倒下,就會被張硯歸重新扶好,反復幾次后,她又困又難受,揮起拳頭就要揍人。
但是酒喝得太過,準頭不是很好。
張硯歸偏頭躲過,燕庭月一個沒站穩,直接趴在他肩頭上。
唇瓣擦過男人的脖頸,她暈乎乎道:“小美人兒,跟我回青城吧?”
張硯歸呼吸一滯,刷地一下推開燕庭月,又在她快要撞到墻上的時候,將人拉回來。
燕庭月眨了眨眼,似乎不能理解他在干什么,迷迷糊糊又要往前靠。
張硯歸掐著她的后頸,試圖將她推開些,咬牙道:“你看清楚我是誰。”
冰涼的手指覆上她的后頸,燕庭月清醒不少,“軍師?”
張硯歸神色稍霽。
燕庭月又伸出一只手,在他臉上捏了捏,呼吸離得極近,“軍師啊,你這小臉比腰還白,還嫩呢。”
男人渾身一凜,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將人放到床上就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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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窈這一晚上過得著實辛苦,非但沒摸著什么小細腰,自己的腰窩反倒是留下兩個淺淺的指印。
晨起時,李聿的手指還在她的腰窩流連,“窈窈喜歡細腰,怎么沒和我說過?”
“哪……哪有這種事,”顧窈有些尷尬地捉住他的手,“酒后的話不作數的,不作數的。”
李聿拉著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腹肌上,那里肌肉緊實,壁壘分明,“我這腰是粗了些,硬了些,窈窈若是不喜歡,我可以少練些。”
顧窈像被燙到一般縮回手,又覺得都成婚了,摸摸又怎么了,于是又重新覆了上去,“喜歡喜歡,我就喜歡你這樣,有勁,怎么摸都摸不夠。”
李聿滿意地點點頭,一手敞開衣襟請她隨意,一手勾著她的頭發在手里把玩,“窈窈,別去找外面的男狐貍精,你喜歡什么樣的可以告訴我,我可以練。”
顧窈心虛地攀上他的脖頸,在他臉上親來親去,“我不會找別人的,我心里只有你,昨日真的是醉酒胡說的,我發誓,以后再也不逞口舌之快了。”
李聿將她摟進懷里,他如今越來越能掌握這項讓顧窈心疼愧疚的秘技,這原本之前他的任何手段都更有效。
顧窈又被他拉著胡鬧了一通,快晌午了才傳膳。
燕庭月也沒好到哪去,顧窈出來的時候,她正坐在椅子上挨訓。
張硯歸頂著一對黑眼圈,不知道說了什么,她竟連一句反駁也沒有。
顧窈輕咳一聲,出來打圓場,“軍師和月妹妹還沒用早膳吧,我叫小廚房做了糖包和牛肉餅,一起吃點?”
燕庭月如獲大赦,忙起身附和,“太好了,我都快餓死了。”
小丫鬟立刻端著托盤魚貫而入,酥脆的牛肉餅傳來一陣香氣,配上軟糯的香粥,加上幾道爽口的小菜,糖包、蝦餃,讓人忍不住食指大動。
見一群人吃得差不多,顧窈揮退下人,輕咳一聲,道:“昨天的事聊到一半,你既無心入宮,我們也該商量個對策來。”
燕庭月吃掉最后一個蝦餃,“用不著這么麻煩,明天我上個折子,回青城不就得了,我都出來這么久了,也該回去了。”
顧窈:“若是圣上不準呢?”
燕庭月有些心煩,“那我剃了頭做姑子去,沒頭發一樣帶兵打仗,還省事了!”
“不成!”張硯歸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些急躁,語氣緩了緩,“又不是小孩子,別老說氣話,有我……有大家在,誰會看著你去當姑子?”
燕庭月有些沮喪地托著雙腮,“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么辦?”
顧窈和李聿對視一眼,對燕庭月道:“你還沒見過皇后娘娘吧?說起來,你女扮男裝的事多虧了皇后娘娘出面解圍,你還沒進宮謝恩呢。”
張硯歸知道這件事的癥結所在,就是帝后之間的矛盾,他能理解顧窈這個釜底抽薪的法子,只是……
“萬一在宮里遇到了圣上,豈不是弄巧成拙?”
顧窈笑吟吟地捧起茶碗,遞到李聿唇邊,“這個好辦,只要能有個人能幫忙纏住圣上,讓他不在后宮,就遇不到了嘛!”
李聿十分受用地喝了她這杯茶,爽快應下,“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