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不會想見到我的。”她聲音幽幽的,夾雜著一絲難過。
“這事兒不是你的錯,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不必自責。累了吧,去旁邊歇會兒。”徐永川攬著她在懷里拍了拍。
“我還真有些累了。”林藍靠在他懷里。
“永川,你說這山里究竟有啥?值得這些人……”
徐永川沖她搖了搖頭,“那不是我們該打聽的事兒。”
“也對,是我魔怔了。”林藍笑了笑,從空間掏出個水壺,“要喝茶嗎?”
“好!”
兩人坐在大石頭上,接連喝了好幾杯熱茶。
歇好了,才繼續撿地上掉落的板栗。
撿完板栗果子,才開始剝刺球。
天色將晚,林藍站起身來,“走吧,去水潭里抓魚,你答應過張千水的。”
兩人來到潭邊。
徐永川挽起褲腳下了水,輕撕了一聲,“潭水越發涼了。”
“入秋了,可不就得涼嗎?”算起來,她穿過來已經一年。
“晚上咱們吃酸菜魚吧,好久沒吃了。”
“好,你摸吧,我看前面有幾顆五香,我去扯點回去。”
潭里魚多,又笨,見了人也不知道躲。
以徐永川的身手,不多會兒就摸了五條,差不多五斤左右一條。
把魚用繩子穿起來,再去起地籠,取出里面的小魚小蝦。
齊活后,才頂著夕陽下了山。
剛進村,發現村民都趴在老劉家的院墻上,人群中隱隱傳來爭吵的聲音。
“林藍,回來了?”栓子媳婦抓著把南瓜籽,一邊吐皮,一邊跟她打招呼。
“這回又鬧啥呀?”林藍推了推她,栓子媳婦兒立馬擠出個位置來。
林藍……
她沒想擠進去的,就是順便問問。
經過謠言一事兒,林藍在村里也有了自己的伙伴兒。
栓子媳婦兒分了些南瓜籽給林藍,“錢婆子說,錢老三如今不方便,要劉菲兒去照顧著。”
“不是,劉菲兒為啥要去照顧錢老三,非親非故的。”
“錢婆子說,兩人前些時候在鎮上做了夫妻。”
“不是吧?”
栓子媳婦兒話沒落音,旁邊一小媳婦兒也說,“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說在鎮上的時候,兩人就住到了一塊。”
“我看八成是錢老三訛人。”
“我也這么覺得,他現在聲名狼藉,根本娶不到媳婦兒,就想訛人家劉菲兒。”
“可她說的真真的,手帕,身上的特征……”
“屁,什么真真的?我問你,他說的都是什么證據?手帕,哪個女人沒有?鎮上鋪子里,一文錢一條,要多少有多少?他憑什么說那手帕是劉菲兒的?”
“那特征呢?”
“誰知道他擱哪聽來的?說句不好聽的,他要是偷看人家洗澡,啥看不見?”
“所以,你們說那事兒是假的。”
“肯定的,劉菲兒眼睛長頭頂上,村里多少好后生,她一個也沒瞧上,怎么會看得上錢老三?潑皮無賴一個,狗都嫌!”
……
錢婆子一聽,這些人當著她的面,就這么編排她兒子。
這還得了?
不由怒道,“你們知道個啥,她劉菲兒就是翻臉不認人。我家老三說了,在鎮上的時候,他們可恩愛了。她不過是看我家老三如今遭了難,才一腳踢開他的。”
劉家人眼里都在噴火,難怪他們怎么都尋不到劉菲兒。
感情是錢老三在里面搞鬼。
要不是他,他們早把劉菲兒抓回來了,哪用得著賠地。
錢家的,這筆賬他們記下了!
“劉菲兒跟我們沒關系,你跑我們家來鬧啥?”
“她是你閨女。”
“可人家說,她奴契未消,依舊是主家的仆人。”
“你們既然做不了主,那干啥還幫她許配人家?”
“我們都是為了她好,她不領情,我們能咋地?”
劉菲兒冷哼一聲。
為她好?
就要把她嫁給老頭做填房?
當她傻嗎?
圍觀群眾沒料到劉菲兒已經跟劉家人鬧掰了。
難怪,這幾天劉菲兒都住在山上。
“你們做不了她的主,倒是早說呀,簡直浪費我的時間。”錢婆子甚至呸了劉家人一口。
不過也暗暗高興,沒了劉家人,倒是可以省不少錢。
劉家人暗自握緊拳頭,錢家欺人太甚。
“行了,菲兒,跟我走吧?錢家人不要你,我們錢家要你。”
“我不會跟你走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你不去我們家,你想去哪?”
“去哪跟你沒關系!”
事情又繞回到了原點,劉菲兒究竟跟錢老三有沒有關系?
“錢家的,我看你們就是想訛人!”
“對,打量你兒子娶不上媳婦兒,就想趁虛而入。”
“我呸,我兒子說的都是真的,那劉菲兒真的跟他在一起過。”
“要是真的,肯定是那姑娘眼神不好。”
“說誰呢?”
眼看要掐起來,村長大喝一聲,“都給我閉嘴!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樣子?你們當這是菜市場嗎?”
“村長,你可得給我兒子做主啊,她劉菲兒居然想不負責。”
村長……
這話這么說對嗎?
“劉菲兒,你怎么說?”
劉菲兒抬起頭,一字一頓,“我跟錢老三沒有任何關系。她污蔑我!”
“你個小賤人,居然想賴賬。”錢婆子恨不得撕了她。
尤其聽說,她居然卷跑了錢老三所有的錢。
就是因為沒錢,他才去販私鹽,才會倒霉催地被官府抓住,進而吃了頓板子。
“錢嬸子,我再說最后一遍,我跟你兒子沒任何關系?你們要是再污蔑我的名聲,我就上衙門告你們去。”劉菲兒身板挺得筆直,話語擲地有聲。
錢老三跟攤爛泥似的,她怎么會沾染?
“你以為你是什么好貨?都進了那地,早就不干凈了,也就我們家肯要你,……”
“錢婆子,慎言!”村長臉上帶著威嚴,這事兒要是傳了出去,損害的可是整個村子的名聲。
錢婆子心里突的跳了跳。
最近,他們家流年不利,老三被收拾了好幾回。
連帶著她都怕了。
“可村長,你也不能偏聽偏信啊。”
“信你的就不偏了?”村長也拿不準,但知道牛不喝水不能強按頭的道理。
見村長站她那邊,劉菲兒趁熱打鐵,“村長,我跟他們家沒關系,求你幫我主持公道。錢婆子,我再最后說一遍,你們要是再糾纏不休,我會去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