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白小玲抗議,這么香的東西,光看不吃怎么行!
她還想嘗嘗味,改明兒個,等林藍收拾的時候,去偷偷師呢。
要她說,林藍也是蠢,守著這么些好東西,卻不知道變成錢?
“行了,人本來就是孝敬爹娘的,不給咱吃,也說得過去!”
“張千湖,你……”哪頭的?
不過最近張千湖跟她離了心,還真不是她那頭的。
徐永川送完東西就走了,不過,倒是很滿意看到的這一幕。
不管最后白小玲吃沒吃到,反正他挺喜歡周蘭花的態度。
回到家,看到桌上的蚌殼肉,問,“潭水冷不?”
林藍點頭,“冷,冷得刺骨。”
“以后不許下潭,萬一凍著了,不得受風寒啊。”
“知道,我心里有數,我就是念著這一口。”夾起一筷子蚌殼肉放進嘴里,嗯,麻辣鮮香,爽脆香甜,很好吃!
徐永川覷了她一眼,“少來,你根本就是念著蚌殼里面的珠子。”
林藍沒否認,“你這么說也沒錯。反正,有珍珠那是意外收獲,沒珍珠吃肉也不錯。
我也就是時間來不及,要是時間寬裕,咱烤蚌肉粉絲吃。
先把蚌肉腌制好,等炭火起來了,再把蚌肉放進殼里,上面加一撮粉絲,淋上蒜蓉辣椒,那滋味絕了!”
聽了她的形容,徐永川眉縫微挑,“哪來這么些奇奇怪怪的吃法?”
林藍不語。
吃了飯,林藍去了后院,給小雞仔撒了些碎米,換了碗干凈水。
小雞仔擠成一團,爭相啄食碎米。
廚房里,傳來筷子相碰撞的聲音,是徐永川在洗碗筷。
兩人休息了會兒,一起去了后山。
竹林里,微風徐徐,葉片颯颯,很是涼爽,風里傳來一股竹葉的香氣。
徐永川選了兩棵最大的竹子正要砍,就見他出手如電,一把攥住竹葉。
“抓了什么東西?給我瞧瞧!”
徐永川抓起她的手,把手里的東西過給她,“是竹象蟲,等回去了烤給你吃。”
林藍眼前一亮,農村的孩子對這玩意熟。
小的時候,也曾跟伙伴烤來吃,倒是沒想到這里也有。
“我找找,看附近還有嗎?”
“就看到這兩只,娃娃們老在林子里竄,這玩意兒是他們的零食,哪還有多的?這兩只估計都是漏下的。”
“行了,砍竹子,回家編雞籠。”
砍竹子的地方離茅草屋并不遠,直接順著山坡往下放就行。
竹子順著山坡往下滾,滾著滾著就下了山,躺在了茅屋不遠處。
到家,徐永川開始做手編雞籠。
林藍問,“咱們晚上炒田螺吃怎么樣?”
“好,你做主就行!”徐永川對吃的不怎么挑,但這些日子,也被林藍養刁了胃口。
林藍搬了張小板凳,坐在水槽邊洗螺螄。
先把外殼上面的青苔刷掉,最后就是切螺螄尾部。
她拿來刀,一手摁住螺螄,一手拿刀對準螺螄尾部用力往下一壓,咔嚓一聲就切好了。
等切完螺螄,雞籠也編好了。
就著墻角的位置放置竹籠,還用木頭敲了兩根樁子,用來固定雞籠。
等把雞籠固定好,又去張家抱了些稻草來,鋪在雞籠底部。
等他收拾好雞籠,把小雞仔放進去時,林藍已經端起木盆去了廚房。
徐永川收拾好雞籠,自覺去了灶塘前燒火。
“這么小的雞仔放進籠子里行嗎?晚上黃鼠狼來偷雞怎么辦?”
“估計……問題不大!”
等鍋熱了,林藍從壇子里挖了些豬油放進去,雪白的豬肉在鍋里慢慢融化成清油。
等油化完,又放進蔥姜蒜,切碎的酸辣椒,幾粒花椒爆香。
等香氣四溢時,再把螺螄倒進去翻炒。
翻炒了一會兒,再加入鹽巴,醬油等調料進去,加了些水,蓋上鍋蓋燜煮上一盞茶的時間。
趁這段時間,林藍又把茄子切成手指粗細的長條,放進煮飯的鍋里蒸上。
待會再做一道涼拌茄子,既省事,又好吃。
看時間差不多了,林藍揭開鍋蓋查看。
霧氣升騰,鍋里咕嘟咕嘟冒氣泡。
林藍夾起一顆放進嘴里一嗦,田螺肉就從殼里出來,進了嘴里。
“徐永川,滅火吃飯!”
夕陽如金,將天邊染成了橘紅色,兩人相對而坐,石桌上擺放著一大盆炒田螺,田螺黑,泡椒紅,辣椒青,姜絲黃,老蒜白,色彩分明,十分養眼。
“徐永川,嘗嘗看,好吃不?”
林藍滿懷期待的看向他,結果,他……吸不出來!
“我吃不著!不過,這螺螄殼里的汁水挺好喝的。”
“那當然!”要不,螺螄粉怎么會深受國人喜愛呢,吃的不就是螺螄的鮮跟香嗎?
“看好了,像我這樣!”林藍夾起一顆螺螄示范,用筷子細的那頭往螺螄殼里使勁一戳,然后,用嘴一嗦,螺肉就吸了出來。
“來,試試看!記住,先戳,后嗦。”
等徐永川成功吃到螺螄肉,林藍才開始顯擺,“怎么樣?好吃吧!”
“嗯!挺香的!”
“徐永川,咱們喝一杯吧,螺螄就酒,越喝越有。”在現代,夏天的時候,螺螄跟啤酒可是標配。
“你上次不是這么說的。”
“那不重要!喝酒喝的就是個心情!”林藍跑去了房里,飛快拎來了酒壇。
然后,徐永川大杯,她小杯,甚至不能叫杯,叫口還貼切些。
徐永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等嗦完那盆螺螄,已經月上中天,徐永川也醉了。
“我扶你去房里歇著吧!”
徐永川全程配合,順從得過分,還沒擦洗完,已經鼾聲如雷。
林藍把水潑了,轉身出了屋子,并輕輕合上門。
心里疑惑,徐永川什么時候鼾聲這么響了?還是她晚上睡得太死,沒聽見?
銀月如鉤,高懸天際,星星調皮眨眼。
就著清冷的月光,林藍推開了家里的大門,悄無聲息的朝村東頭走去。
那里有一座磨房,村里人磨米,磨面都在那個地方!
下午,她路過地頭,聽大鼻涕媳婦抱怨男人眼里沒活,家里都快沒米下鍋了,還天天出去廝混。
大鼻涕當即雙眼就瞪得跟牛眼睛一樣大,“你懂個逑,白天那么多人,磨米不得排隊?要我說,晚上才好呢,一個人都沒有,想咋磨就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