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里的鬧劇剛歇,秦書深吸一口氣,避開人群往劉老太太的休息室走。她不想再卷入劉家的是非,只想安安靜靜給老太太拜個壽。
剛拐過走廊拐角,手腕突然被人攥住,一股力道將她猛地拽向旁邊,秦書驚呼一聲,抬頭就撞進賀川言深不見底的眼眸里。
“賀......賀先生?”她愣住,“您怎么還沒走?”
“你都沒走,我怎么可能離開?”賀川言說著高大的身影便籠罩下來,他的指尖摩挲著她的手腕。
“剛才在門口,很威風?!彼穆曇舻统粒瑨哌^她的耳垂。
秦書知道他指的是自己應對劉子鍇等人的樣子,臉頰微熱,“我只是......”
話沒說完,唇就被狠狠堵住。
賀川言的吻帶著不容抗拒的侵略性,像是要將她拆骨入腹,他一只手扣著她的后頸,另一只手死死攥著她的手腕,將她牢牢按在墻上,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
走廊里偶爾有人經過,秦書嚇得渾身緊繃,想推開他,卻被他吻得更兇。直到她快喘不過氣,賀川言才稍稍松開,額頭抵著她的,呼吸粗重,“秦書,記住,你是我的人。不用怕,以后再有人欺負你,就打回去,記住了嗎?”
秦書抬眸,他的人么?還以為他會維護劉家,畢竟他們的商業合作才有價值,而自己只是一個替身,轉念一想,替身又如何,憋屈了三年,現在能爽一刻是一刻。
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點了點頭。
賀川言這才滿意,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松開手,“去吧,老太太該等急了?!?/p>
秦書整理著凌亂的衣領,臉頰滾燙,逃也似的往休劉老太太的院子走。
……
劉老太太見到秦書,渾濁的眼睛亮了亮,拉著她的手拍了拍,“書書,你來啦?!?/p>
“奶奶,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鼻貢鴮蕚浜玫牧硪环菪《Y物遞過去,那是她用自己的積蓄買的一方絲巾,老太太雖然不缺,卻是心意。
劉老太太笑著收下,眼底卻掠過一絲心疼,“好孩子,委屈你了。”
壽宴正式開始,劉老太太被眾人簇擁著走到主位。她沒先接受祝福,而是目光沉沉地看向劉子鍇,聲音不大,卻能讓每個人都聽到,“子鍇,你過來?!?/p>
劉子鍇心里發虛,磨磨蹭蹭地走過去,“奶奶......”
“我問你,”劉老太太的聲音陡然嚴厲,“你是不是真的要跟書書離婚,跟那個姓韓的女人在一起?”
劉子鍇被當眾問起,臉上掛不住,硬著頭皮道,“是,奶奶,我和秦書早就沒感情了,林林她......”
“閉嘴!”劉老太太猛地拍了下桌子,“沒感情?書書嫁給你三年,為你操持家務,孝順公婆,你就是這么對她的?我當年教你的責任二字,都喂了狗嗎?”
她指著劉子鍇,氣得渾身發抖,“我告訴你,我不喜歡那個姓韓的女人,也絕對不會讓她進門,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跟她斷干凈,好好跟書書過日子......”
“不可能!”劉子鍇激烈反駁,“我愛的是林林,就算您不認,我也要跟她在一起!秦書她早就......”
“住口!”劉老太太怒喝,“我看你是被豬油蒙了心!”
劉子鍇被罵得臉色鐵青,當眾甩了臉子,“奶奶您別逼我!這婚我已經離了,不信你問秦書!”說完,他轉身就往外走,不顧身后劉老太太的怒斥。
宴會廳里一片死寂,賓客們面面相覷。劉老太太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對秦書道,“書書,子鍇說的是真的?你們真的離了?”
秦書點點頭,“奶奶,您別生氣,保重身體要緊。”
張舒見老太太生氣連忙上前拉著老太太的手,“老太太你別生氣,和他們小輩犯不著生氣,身體重要......”
“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攛掇子鍇,他怎么會和書書生了嫌隙?”劉家的事老太太清楚的很,只是礙于面子,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以為有自己維護秦書也能穩定,沒想到他們竟然就離了婚。
張舒被說的臉青一陣紅一陣,這老太太怕不是失心瘋了吧,當著這么多賓客的面,先是數落孫子,又是數落兒媳,怕不是讓大家看笑話。在眾人面前她又不想讓別人說她這個做兒媳的不好,只能附和著老太太。
這時候劉子鍇的父親劉健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稍稍皺了下眉,便笑意盈盈的攙扶起老太太,“都怪兒子不孝,讓你在壽宴還生氣,他們不懂事,我回頭說他們?!庇洲D頭對張舒說“還不趕快去招呼人。”
壽宴鬧成這樣,老太太讓劉健去招呼賓客,自己累了,便拉著秦書回去,一個勁的說秦書委屈,又拿出自己的鐲子遞給秦書表示替劉子鍇道歉。
“奶奶,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边@次來只是想簡單看看老太太,沒想到發生這么多事,也不想再和劉家牽扯,眼看拒絕不了,門口一個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
“劉老夫人?!辟R川言笑著從門口進來,沖著秦書挑了挑眉。
“小言啊,你怎么有空到我這來?這是秦書,秦書,這是賀川言,這可是個厲害的家伙......”劉老太太看到賀川言進來滿臉笑意。
“賀先生好......”秦書趕忙站起身,假裝不認識賀川言。
賀川言嘴角咧了一下,沒搭理秦書,坐在老太太身旁將鐲子拿過去,“這鐲子不錯啊......”又看了一眼秦書。
秦書不敢看賀川言,便以要去醫院看母親為由起身告辭。
……
回到別墅時,已經是深夜。秦書推開門,客廳里沒開燈,只有一點猩紅的光在黑暗中明滅。
賀川言坐在沙發上抽煙,聽到動靜,抬起頭,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看不真切,卻帶著一股壓抑的怒火。
秦書剛換好鞋,手腕突然被攥住,一股大力將她拽到門后,后背撞上冰冷的門板,賀川言的吻就鋪天蓋地落了下來。
這個吻比走廊里的那個更兇,他像是壓抑了太久,將所有的怒火、占有欲、不安,都融進這個吻里。秦書被他吻得暈頭轉向,手腕被他按在頭頂,動彈不得。
“賀川言......你干什么......”她掙扎著,聲音破碎在唇齒間。
賀川言不理她,吻一路往下,落在她的頸窩,力道重得像是要留下印記。直到秦書疼得悶哼一聲,他才停下,額頭抵著她的肩膀,呼吸粗重如獸。
“你就那么喜歡往劉家湊?”他的聲音沙啞,帶著濃濃的戾氣,“看著他們那么欺負你,很有意思?”
秦書這才明白,他是在氣這個。她抬手,輕輕摸著他緊繃的后背,“我只是想給老太太拜壽,她以前對我很好......”
“好到讓你被劉子鍇指著鼻子罵也無所謂?好到讓你差點被那個姓韓的女人算計?”賀川言猛地抬頭,眼底翻涌著驚濤駭浪,“秦書,你記住,做我的女人不用受半點委屈......”
他再次吻住她,這一次,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如果今天他沒及時帶著蘇決出現,她會不會又被劉家欺負。
秦書被他吻得漸漸軟了下來,自己真的只是替身么?那他得愛章丘到什么程度,還是把對章丘的愛強加到我身上,可他對章丘的態度哪里能看得出一點愛意?
“專心點......”賀川言雙手箍住她的腰,將人往上一提,秦書下意識的雙腿環上他的腰,才反應過來自己什么時候對這動作這么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