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吳長老都沒有繼續為百里君天說話,裴長老更是面露厭惡。
要不是上頭有令,似百里君天這種為攀高枝拋棄妻女,回頭又恬不知恥地過來糾纏之輩,他這輩子都不想與之為伍。
就在眾人都在批判他的時候,百里君天開口提出,要用親自驗證血脈。
即便眾人再義憤填膺,風宗主和葉慕芷再心里忐忑,但是在圣地吳長老的促使下,百里君天還是動用了血脈秘法。
結果顯而易見:葉靈蔭與百里君天的確沒有血緣關系。
這個結果令眾人大跌眼鏡,葉靈蔭本人也是神情恍惚,她看向葉慕芷,臉上寫滿了疑惑。
就連圣地的吳長老和裴長老都懵了。
兩位長老自然是往其他方面想了。
就連在場的眾人也很難不想歪,不然沒法解釋這情況。
畢竟誰都不會想到,葉慕芷會把親生的孩子丟掉。
與上次的爆怒不同。此次面對這個結果,百里君天異常的平靜,他對著葉慕芷繼續問道:“我的親生女兒在哪兒?”
眾人:“?”這怎么回事啊?什么親生女兒?難道還有兩個女兒不成?
吳長老立刻向裴長老傳音:“這是什么情況,我都有些糊涂了。”
裴長老:“誰又不是呢?”
誰知道現在的年輕人都是什么章程?怎么感覺他常年不出圣地,有些跟不上外面的世界了呢?
現場靈力波動不斷,眾人的傳音,都在這一刻四處紛飛。
葉慕芷抬眼看向他,神情也是平靜地過分:“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百里君天向前逼近,眼中全是要知道答案的執著:“你知道我在說什么。”
葉慕芷冷笑出聲,當即拿出葉慕柔曾經的猜想刺他。
“我有孕的時候你去中州入贅攀高枝的時候不想著孩子,我把孩子生下來你不想著孩子……現在都過去十年了,你想起孩子了。怎么?你不能生了?”
這話一出,現場的修士們,也不傳音議論了。直接開口討論起來。
“真的假的?看起來人模狗樣的,沒想到卻不能生了。”
“想來也是,要是能生。怎么還會想著這個以前被他拋棄的孩子。”
“修士子嗣一向困難,他是怎么知道他不能生的?難道說~”
那位說話的老祖拉長了音,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下,繼續說道:“他不行了~”
風宗主輕咳一聲:“老祖慎言。”
圣地的裴長老正聽著起勁呢,結果被風宗主給制止了。
沒忍住瞟了他一眼。
風宗主還以為那一眼是警告,更是給眾人一個嚴厲的眼神,讓大家謹言慎行。
至于事情的主人公,百里君天。即便是被說成了這樣,他也絲毫沒有動怒的意思。
只緊緊盯著葉慕芷,像是不聽到答案不罷休一般。
繼續開口問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再問一遍,我的親生女兒,在哪兒?!”
百里君天,就那樣與葉慕芷一起站在大殿內,劍拔弩張地對視著。
良久,葉慕芷像是終于突破了心理那關,深吸了一口氣,才開口說道:“死了。”
她固然知道那個孩子活的好好的,甚至可能在哪個大能身邊待著。但是那大能再厲害,能比圣地的長老還厲害嗎?
百里君天這次想要回女兒定然是不安好心。她已經很對不起那個孩子了,不能再讓百里君天去打擾她。
而且,有些話,她也早就想說了。
“什么?!”
此話一出,現場的修士紛紛震驚出聲,像是沒想到她的親生孩子竟然會是這個結果一樣。
百里君天像是聽到什么不可思議的話一樣,眼睛發紅,隱有怒意:“不可能!”
這還是他來到西州之后第一次失態。
既然事情已經開了頭,葉慕芷覺得自己也沒有什么值得瞞著的了。
她冷笑一聲,輕聲說道: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當時恨你忘恩負義拋棄我們母女,恨你為攀高枝讓我淪為笑話和談資,恨你不顧以前情誼讓我葉家被百里家記恨·······”
葉慕芷聲音雖然輕柔,但是她這一連好幾個“恨”,任誰都能聽出她這些年的怨恨和不甘。
再加上對方因為此事碎道重修,大家看她的目光就更憐憫了。
百里君天打斷了她,像是有些不解:“這些和那孩子有什么關系?”
葉慕芷就那樣直直地看著他,良久,才沒忍住笑出聲。
“呵!你果然是個自私涼薄的混賬東西!”
她說了那么多,對方竟然還問“這些與孩子有什么關系”。
葉慕芷神情平靜,但是如果仔細看她的眼神,便可見其中的瘋狂與淚意。
“自然是有關系,因為我不想你這混賬的劣質血脈存活于世,所以我親手丟了她。”
“什么?!”
“丟了!”
“親手丟了!”
如果說剛才大家都是在暗地里竊竊私語,那現在就是像炸開鍋一樣,一些長老峰主驚嚇出聲,老祖們有些失語。
就連圣地的吳長老和裴長老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們倆在來之前也沒想過是這個情況啊!
百里君天更是有些接受不了,他有些恍惚地問道:“丟了?你怎么敢丟了!”
葉慕芷此時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不會以為繼你忘恩負義之后,我還會一邊冷著臉忍著不高興,一邊任由那孩子在我眼皮子底下生存吧?
然后再讓你如今日一般,當個慈父,對她訴兩句苦衷。再給我的孩子背叛我的機會?!”
大家此時已經說不出來話了,今天這件事有一點超出他們的認知了。
眾所周知,無論是修士還是凡人,對自己的血脈都尤為重視。
在他們的認知里,親自生下血脈的那一方,總是會對孩子更心軟一些。
特別是修士,越是修為高,天賦好的修士,越難有孕。對于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大家都是非常疼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