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篆刻著瑞獸圖騰的巨大飛舟正在緩緩駛入此地。
飛舟上,百里家的一位老祖捋著胡須,志得意滿地把神識放了出去。
打算看看其余四州把目光集中在這里,都等他們中州震撼出場的場景。
可惜……
“嗯?”
百里家的這位老祖還以為自己的神識還沒探到目的地,又往前延伸了一些。
結果,還是沒看到他想看到的畫面。
“這是怎么回事?”
“來人!”
外面守著的人立刻進來跪下行禮:“老祖!”
“去前面問問,咱們此行有沒有走錯路。”
“是!”
那人領命之后就關上了房門,朝外面走去。
這一場景,發生在中州各勢力老祖的包廂里。
一群人的質疑,讓控制飛舟的兩位老祖大發雷霆。直言:誰不放心誰到他這邊來控制飛舟。
不知道控制飛舟出行,是很耗費神識的嗎?
竟然還懷疑他們走錯了路。
這里離中州那么近,在圣地宣布此次試煉就在這附近之后,他們來探查情況,來了不下十次。
如果這樣還能走錯的話,那他們豈不是蠢貨加廢物?
這一小插曲很快過去,中州的飛舟又向前駛了一段距離,直到到達圣地指定的地點了,才慢慢停穩。
中州的修士們也都紛紛出了自己的包廂,朝外面走去。
剛到飛舟甲板上,他們就懵了。
和他們預料到的萬眾矚目,全場目光投于一身完全不一樣。
現場除了他們中州的飛舟,根本沒有其他州修士的半分影子。
“人呢?”
這是所有中州修士的統一心聲。
“呱~”
“呱~”
“呱~”
一群靈鴉從眾人頭頂飛過,給安靜而尷尬的現場增添一抹喧囂。
以為其他州還沒到,自己等人想法落空的百里家的老祖向上就是一掌。
“沒眼色的東西!”
上空的那群靈鴉連慘叫聲都沒來及發出,就化成了飛灰。
一群和尚站在飛舟的甲板上,望著上空,目露悲憫之色。
其中一位和尚雙手合十,唱念佛號。
“阿彌陀佛!靈鴉何其無辜,百里老祖何必拿那些靈鴉泄憤。”
這位百里家的老祖剛想說對方假惺惺,但是想到對方可不是只會嘴上勸人向善的和尚,他們亦有金剛手段。
嘴里的話含了半天,只發出了一聲冷哼。
那和尚見百里家的老祖態度不好,也沒有計較。只是閉目對著上空默念了一段經文,似在超度這些可憐的靈鴉。
他身后的和尚亦是隨他一起閉目默念經文。
百里家的人沒再管這群和尚,只是一味地開口指責。
“其他四州是怎么回事?怎么到現在都沒來到?”
“不成體統!”
“此次試煉他們竟然如此不重視,簡直是藐視圣地!”
中州內,與百里家并列為第一世家的戰家,一向不喜歡百里家。
此時,戰家的一位修士指著前方,瞄了一眼百里家的方向:
“你們看遠處那痕跡,明顯是打斗留下來的。若是當時咱們能來得早一些,或許咱們還能看上熱鬧呢。”
為什么中州此次來得如此晚,還不是因為百里家和其他的勢力心里想要裝一下,非要體驗一下凌駕于其余四州之上的感覺。
可惜,現在不但沒裝到,還把自己弄得一肚子氣。
而那位戰家人的言外之意也很明顯:其他人早就到了,要不是你百里家非要耽擱耽擱,他們也不用面臨此時這個情況。
其他反對來晚一些的勢力也在補充:“還有那邊、那邊以及那邊。都有飛舟停留的痕跡,看來其余四州全都到了。”
其中一名戰家人環顧周圍,分析道:
“看現場這痕跡,在咱們過來之前,他們應該打斗過。
這些人此時不在此處,不會是換地方打架去了吧?”
百里家家主冷哼一聲:“粗魯野蠻,不知所謂!”
果然都是上不了臺面的人,試煉還沒開始呢,就先打起來了。
與百里家靠攏的家族和勢力,紛紛開口應和。一時之間,現場都是對其他四州的批判之聲。
“嗚嗚———”
一陣不知是屬于什么聲響的樂器聲響起,氣勢恢宏而壯大。
中州眾人一聽這聲響,立刻望向聲響的來處。
“圣地來人了!”
“應該是圣地的人過來了。”
有些人在準備迎接的同時,又有些擔憂:“可是現在這情況,圣地不會怪罪吧?”
原本應該是五州共迎圣地的場景,現在就只有他們一州在此了。
百里家的一些人有些幸災樂禍:“管他們呢,反正就算圣地怪罪下來,也不會怪罪我們。”
“嗚———”
第二陣恢宏的樂器聲響起。
眾人紛紛開始整理衣衫,準備迎接圣地的到來。
直到第三陣樂器聲響起,圣地的人才算露出了真面目。
開路的清一色都是大乘期的修士,這些在各個勢力都能夠當老祖,享無上地位的存在。在圣地內,卻只能當一群開路的。
而后露面的是一群白衣少年,若是仔細觀察,眾人就會發現:這群少年雖然年齡看起來不是很大,但是個個都是金丹期的天才。
這群少年來到之后,立于兩側。
在少年身后,陸續到來的是圣地內的各境界天才。
一直到圣地內的諸位長老也到來之后,現場才響起了一陣似龍非龍、似牛非牛的吼聲。
“是牛叫嗎?”
“什么牛叫?這是龍吼!”
“龍?咱們這個世界竟然有龍!”
“多稀罕吶,以前咱們這個世界還有神獸的痕跡呢。”
“不能吧…”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被議論的對象顯露出了真身。
原本萬里無云的晴空,出現了一道銀線。初時細微,轉眼間便如天河倒泄。
云層中好似有巨手攪動,那道銀色的光影在云層中緩緩顯露了身影,向下探出了巨大的頭顱。
“是龍!真的是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