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的是,今日,沈紅卻在他為難關頭提出了離婚,還主動將孩子不是親生的事情挑明。
如此這般,鄭剛徹底失去牽掛和奔頭。
離婚,是鄭剛最意想不到的,一心包容和豁達,竟然換不回一個女人真心和回頭,十幾年夫妻情誼,終究一場空。
第二件事,當然是去找醫院那位醫生討回公道,他要弄清楚,到底那個醫生是真的有意嚇唬他?還是無心之言?
雙腿截掉,總不能糊里糊涂,至少要親而聽聽那醫生的肺腑之言。
鄭剛即便是去找那位醫生,也不會魯莽到直接去,他計劃,在找上那位醫生之前,首先要找其他醫院的醫生詢問,看看其他醫生到底怎么說?
究竟血栓不截肢能不能治?
血栓不截肢會不會死?
去問其他醫生,也包括中醫,不能之聽西醫一家之言。
鄭剛一動不動躺著,仿若一個死人。
他現在雖是殘廢,身體行動不便,可說還剩半條命,事實上,他腦子一點都不會糊涂。
把接下來要去做的事情,他一條一條理清,先做什么,后做什么,一步接著一步,每一步都在計劃中。
計劃中,最壞的一步,就是嘎了那個醫生。
下午三點鐘。
鄭二蛋從鎮上歸來,騎著一輛嶄新電瓶車,他在鄭剛屋門前鋪上一塊木板,直接騎到臥室。
并笑呵呵對鄭剛說。
“此車前后真空輪胎和前后爽碟剎,整體價格3500塊,72V大容量鋰電池,一次性充滿電,可以跑150里。
另外,我還幫你買來兩袋五十斤的面粉,以及兩板雞蛋、一桶十斤的植物油,還有土豆、肉等吃的。
這些東西和車加在一起,一共花費3700塊,我讓他們開了發票。”
鄭二蛋邊說,邊從兜里掏發票和錢。
鄭剛一口回絕。
“別掏了,我信得過你,剩下的錢就放在你那里,可以隨時幫我買東西,現在,你先幫我把這些東西卸下來。”
“那……好吧,我聽你的。”
鄭二蛋想要推辭,但又不忍心拒絕,畢竟鄭剛現在身體不便,日后幫忙跑跑腿什么的,在情理之中。
卸完東西后,電瓶車空出來。
鄭剛雙臂動起,想要爬上電瓶車體驗一番,結果有點麻煩。
沒有小腿的人,即便坐在電瓶車上,可下面地上沒有支撐點,依舊不好騎。
“電瓶車是有了,騎上去卻沒有那么容易,我得從長計議,好好想個辦法。
二蛋你辛苦了,幫我跑前跑后的,現在,你來做飯,把肉炒了,咱兄弟倆好好吃一頓。”
“好勒!你先在床上躺著,好好休息休息,做菜交給我。”
鄭二蛋不虧為好哥們,立刻動起,去到院中灶臺,刷鍋剁肉,開始忙碌起來。
大約一個小時后,五六個菜完成,把桌子搬到床前,正在坐在床上,二蛋找個椅子坐下。
兄弟倆打算吃起來時,卻發現家里沒有主食。
“你先等一下,我起電瓶車去王大叔家買幾個饅頭來。”
鄭二蛋手腳麻利,十幾分鐘后買來二斤熱騰騰饅頭。
“剛好趕巧,王大叔剛出爐的熱饅頭,趕緊趁熱吃,好吃的很。”
二蛋說著,大口咬下一口饅頭,吧嗒吧嗒吃起來。
鄭剛早就餓極,拿起饅頭直接往嘴里塞,這一口下去,直接去了一半,比二蛋那一口還要夸張。
吧嗒吧嗒!
五個菜,葷素都有,唯獨沒有酒。
“二蛋!你可以喝酒,去買一瓶來你自己喝,我不能喝。”
鄭剛腿上有傷,無法喝酒,家里沒酒,但他勸二蛋去買一瓶來喝。
鄭二蛋搖搖頭。
“酒要兩個人喝才有意思,你不喝,我也不喝,等你傷口好了,咱們倆再好好的喝一場,現在,咱只吃饅頭。”
兄弟倆,從四點開始吃,一直吃到六點,即便沒有酒,單說話吹牛,也有幾分樂趣。
畢竟兄弟倆自從長大后,在一起這樣吃飯聊天的機會,不是很多。
如今他們來都重新回到單身,兩個單身漢在一起,縱然沒有女人陪伴,這心也能升起一絲快樂。
男人,成年之后,最快樂的三件事:第一,是有老婆;第二,是有好哥們;第三,是父母健在。
而如今,鄭剛和鄭二蛋,都沒了爹娘,也沒有老婆,唯有這份哥們之間的情誼和關愛,才能使心靈不再孤寂。
哥倆聊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仿佛一下回到了童年。
對于每個人來說,童年是最快樂的一段時光,童年雖短,回憶起來總能令人感受到無限美好。
作為成年人,每個人都知道,童年是回不去的。
“鄭剛!我要回去了,天不早了,你在家好好養身體,我明天再來看你。”
鄭二蛋收拾完桌子上餐具,并把鍋碗給刷完,全部整理好,最后拋下話告別。
第二日,一大早,鄭剛還未起床。
沈紅早早來到鄭剛床前。
鄭剛還未起,雙眼緊閉,睡的正酣。
沈紅瞅瞅屋內景象,發現那輛嶄新電瓶車,心中暗自嘀咕。
“電瓶車都買好了,看來,他是要振作起來,重新好好生活了,如此也好,沒了我,至少他還能活下去,總比和我糾纏不清的好。”
這一次,沈紅那男人沒來,她自己開著那輛黑色轎車前來與鄭剛辦離婚證,車就停在大門外。
“鄭剛!起床了!”
沈紅把人叫醒。
鄭剛揉揉眼睛,發現是沈紅,隨后起床。
為了早一點和沈紅撇清關系,鄭剛沒有吃早餐,打算立即出發去辦證。
沈紅與他夫妻一場,當即將他背起就往外走,最后放在車里。
“我開車帶你去,辦完證后,我再把你拉回來。”
沈紅說著,發動車子。
鄭剛坐在后面,一句話不說,靜靜閉著眼睛。
兩個小時后,證辦完,沈紅果真把鄭剛拉了回來。
拿到離婚證后,鄭剛了無牽掛,接下來主要任務,就是研究如何騎電瓶車。
“沒有小腿,如何支撐?真是令人苦惱。”
鄭剛坐在一個椅子上,椅子在院中。
雙目盯在一米外嶄新電瓶車上,陷入無限思索,他希望能想出一個好法子,人騎上去可以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