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那片草叢,大概是一片綠色雜草,第一眼看還沒有太放在心上,沒有什么好特別的。
當我把眼睛收回來之后,腦袋中突然一閃,感覺那草叢里似乎隱藏著一個什么東西。
心弦剎那間開始繃緊。
于是我再次看了一眼那草叢,這一次,著實把我嚇的不輕。
只見六七米外那茂密的草叢中,若隱若現(xiàn)有個褐色的東西在蠕動。
這一刻,我的心開始極度緊張起來,槍也握的更緊。
“那是什么鬼東西?怎么會趴在草叢中一動不動?看其顏色,似乎和一頭大黃牛差不多,莫非是誰家的牛在這里吃草,然后吃飽了想要在這里睡一覺。”
還不敢確定到底是什么,絕對不可大意。
若是牛那就罷了,萬一不是牛,或者是其他什么野獸,恐怕,危險程度會遠遠超出我的想象。
在我印象中,獅子毛發(fā)也和黃牛差不多。
想到此,內(nèi)心恐懼程度比先前還要嚴重不少。
手中小槍,成為我此時此刻唯一生還希望,只要草叢中那東西敢向我攻擊,我就果斷扣動扳機,絕不給這畜生傷害我的一絲機會。
危機之下,我轉(zhuǎn)念又一想,多少年來,我們這方圓幾百里乃至千里內(nèi),從未聽說過山中有獅子出現(xiàn),說那草叢里趴著一只獅子,可能是我太過武斷了。
興許可能是只野兔子,因為野兔的毛發(fā)也是黃褐色的。
但是,我立馬就給否定了,這絕對不是野兔,看上去草叢這家伙少說也得有半米多高,野兔根本就達不到如此身材高度。
如果不是野兔,那會是什么?
難道是野豬?
可野豬毛好像是灰色和黑色的,然而草叢里這東西的毛不是灰色和黑色。
眼看都快到地方了,沒有想到會遇到這一出,一時之間,我不敢亂動。
心情愈加沉重,想走不敢走,不走又玩不成爺爺交代給我的任務。
短時間內(nèi),實在分不清楚草叢里這家伙到底是什么玩意。
此時此刻,我已滿頭大汗。
進退兩難恐慌之下,我右手握槍,左手抓耳撓腮,極度糾結(jié)的一瞬間,整個人內(nèi)心頓時崩潰。
突然發(fā)瘋對著那草叢中大吼起來。
“喂!快跑呀!獅子來了!老虎來了。”
老虎和獅子是森林之王和百獸之王,只要能喊出這兩種動物的名字,就一定能把草叢里的家伙給嚇跑。
可是,嗓子都啞了,也沒見草叢里那家伙動一下。
越來越覺得奇怪,這家伙怎么在草叢里就是不動呢?難不成是死的?
稍微平復一下內(nèi)心。
略微沉吟,覺得這東西極有可能是死了,如果不死,應該會動,或者會來攻擊我。
但這黃褐色的家伙并沒有來攻擊我,這就使得我膽子逐漸大起來。
我舉著槍,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向那片草叢靠了過去。
靠近有三米距離時,仍然看不清那東西的具體模樣。
隨著山風呼呼吹來,草叢一晃一晃模糊了我的視線。
為了以防萬一,我稍停下腳步,慢慢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頭攥在手中,心一橫一使勁,把石頭向草叢那家伙丟了過去。
啪嗒一下,半斤多重的小石塊打在那東西上面,竟然沒有一絲反應。
“娘得!看來是個死物,是我多慮了。”
心中大為放心,終于舒一口氣。
收起槍,拍拍手上灰塵,大踏步走向那草叢。
我用最快的速度撥開眼前最后一簇草葉,定眼往地上一瞅,瞬間看清了這東西的模樣。
頓時,我整個人如同雷擊,心一下提到嗓子眼,腦袋嗡的一下仿佛成為了空白,全身汗毛立馬就豎起。
我睜大眼睛,驚的向后一屁股跌倒在地上。
人倒地同時,壓在雜草上,動作并未停下,毛骨悚然中連滾帶爬脫離出六七米。
我本該爬起來就跑,可身子和雙腿似乎不再聽我使喚,在草叢里掙扎著爬了幾爬,硬是沒有爬起來。
“中邪了中邪了,我怎么爬不起來。”
心中吶喊不停,四肢依舊在地上亂扒拉,這一刻,我就想一個斷了四肢的殘疾人,仿佛只會在地上爬。
這個東西,通體黃褐色毛,體積有成年藏獒那么大,就盤在那兒,頭向北,整個頭像極了狐貍,尾巴有好幾尺長,八成是只老狐貍。
“狐妖!是狐妖!完蛋了,我死定了。”
我驚叫著,由于太過驚慌,沒有看清楚此狐貍到底是不是爭著眼的,雖說不動,但不敢確定是不是死了。
看到這東西,尤其看到如此大一只狐貍,沒有人能做到波瀾不驚。
我如同見到魔鬼一般,已經(jīng)嚇癱在草叢之中失去了逃生能力,渾身顫抖,腦門冷汗直冒,在草叢里一陣亂爬亂抓。
“不行,我還年輕,不能就交代在這,我要活著,我還要去媳婦呢。”
使勁渾身力氣,拼盡所有毅力,當我爬起來之后,第一個想法就是跑,用最快的速度逃離這片草叢。
甚至恨不得一下長出一對翅膀,瞬間飛出千里之外。
“媽的這狐貍太大了,一定是個精,趕緊跑,保命要緊。”
踉踉蹌蹌,腳奔跑在草上,深一腳淺一腳,如同踩了一地棉花,雙腿像失去主人,很難被我操控。
可我仍然咬著牙不停使出力氣去邁開雙腿步子,企圖逃出生天。
感覺跑了很久才跑出這片十幾米范圍的草叢,剛一逃出草叢,背后突然傳來一個奇怪聲音。
“小子!我已等你多時了。”
是個男人聲音,聽上去宛如喝醉酒的醉漢在說酒話,因為這話語有點含糊不清。
我心頭咯噔一下,立馬停下腳步,心中暗自驚訝。
“怎么會有人的聲音?這怎么可能?這種地方怎么會有其他人?”
說話聲音就在身后,聽到有人在說話,我為之一振。
回過身,果然看見一個人,這人就站在那草叢之中。
此人看上去有三十上下年紀,一身黃褐色衣裳,七尺高下,面色白凈,雙目炯炯有神,眉宇間存有正氣,嘴唇上沒有胡須,倒是下巴上有一簇十來厘米長的山羊胡須。
這人身上最顯眼的地方還是頭,頭型很有個性,一團頭發(fā)就盤在頭頂,仿佛白娘子的發(fā)型一般,上面兩個尖尖的,有點像是某種動物的耳朵。
這種場合,突然一個大活人出現(xiàn)在面前,我心中始終接受不了,仍然存有質(zhì)疑。
“你是誰?為何剛才我沒看見你?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當然是人,不是人又會是什么?難道這世上還有仙不成?”
這人臉皮子一笑,如此回答。
我聽了后,極為納悶。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荒山野嶺,你怎么會在這兒突然出現(xiàn)?”
“老朽自幼愛酒,今日多喝了幾杯,沒曾想,就醉倒在了這草叢之中。”
此人這般說詞,是帶著幾分酒氣口吻。
我沉吟。
“莫非這人真是喝醉酒倒在草叢中睡覺被我給撞見了?”
心中一顫,才想起之前那只大狐貍,趕緊抬眼往那草叢中一瞅,哪里還有什么大狐貍。
我把目光瞬間移到這個人身上,心里頓時驚悚起來。
“難道……難道這人就是剛才那只大狐貍?看他那頭型和發(fā)型,分明就是只狐貍。”
在這一刻,我的心徹底崩潰。
偏偏就在這時,我又聽到了這人身后傳來沙沙聲。
我定眼一看他身后,那條兩尺多長的黃褐色狐貍尾巴,就在他的屁股后面來回亂擺動,打的草葉發(fā)出陣陣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