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頂層走廊。
江灼渾身滾燙,陌生的燥熱從四肢百骸涌起,瘋狂叫囂著要吞噬他的理智。
他扶著墻,指節(jié)用力到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勉力支撐著。
該死的老東西,竟然玩這么下作的手段!
江灼重重地喘著粗氣,汗水順著凌厲的下頜線滑落。
他從口袋里摸出手機。
電話幾乎是秒接。
“喂,小叔叔?你跑……”
江灼靠著墻,咬著牙低吼,“過來接我,我被那老東西下藥了。”
電話那頭愣了一瞬:“什么?!”
難怪他爸突然警告他今晚哪都不許去。
江嶼滿是無奈,“小叔叔,我現(xiàn)在趕過去也沒用啊,我偷聽到,老爺子已經(jīng)下令了,你住的那個酒店整個頂層都封鎖了,誰都不許上去。”
藥效上涌,江灼難受得腦子都快炸了。
電話里江嶼的聲音還在繼續(xù),“你別犟了,老爺子是鐵了心今年一定要抱上你的孩子,你就認(rèn)命吧!”
“我認(rèn)你大爺!”江灼額角青筋暴跳,怒火幾乎要將整個人點燃,“滾!”
他攥著手機,正準(zhǔn)備掛斷。
江嶼心頭咯噔了一下。
完了,這活閻王真生氣了!
“哎!好了好了!小叔叔我還能不幫你嗎!”江嶼在那頭連忙喊住他,“你聽我說,我提前給你留了后路,你手里那張卡,我早就給你調(diào)換了。”
“那張卡能打開酒店所有的房間,頂層房間應(yīng)該都是空著的,你隨便找個房間先進(jìn)去躲著,我現(xiàn)在就想辦法過去接你!”
江嶼剛說完,電話就被江灼掛斷了。
他喘息著,用房卡打開了最近的一間房。
黑暗中,濃得化不開的酒氣撲面而來。
江灼踉蹌一步,身體里那股燥熱仿佛化作了千萬只螞蟻,啃噬著他的骨血和神經(jīng),逼得他快要發(fā)瘋。
他本想摸索著去床上躺下,等江嶼過來。
可借著窗簾縫隙透進(jìn)來的光,他注意到床上躺著一個女人。
月光如一層薄薄的輕紗,溫柔地籠罩在她身上。
她穿著一條吊帶睡裙,纖細(xì)的肩帶堪堪掛在肩頭。
裙擺剛過大腿根,下面一雙腿修長勻稱,此刻顯得愈發(fā)勾人。
只一眼,江灼渾身的血液就轟地一下沖上了頭頂。
理智的弦徹底崩斷。
他喉結(jié)重重滾了滾,身體里那頭被藥物催生出的野獸,再也關(guān)不住了。
**撕扯著他。
明知是圈套,他還是鬼使神差壓了上去,離得越近,酒氣下那股清甜的冷香就越是清晰。
那味道仿佛是鎮(zhèn)定劑,讓他瀕臨炸裂的神經(jīng)得到了安撫,卻也讓他更瘋狂地想要靠近占有。
他俯下身,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女人的頸側(cè)。
身下的人似乎在睡夢中感覺到了什么,不安地動了動,柔柔地推了他一下。
這軟軟的力道,更像是邀請。
江灼直接吻了下去。
唇瓣相貼的瞬間,那股清甜的氣息,讓他沉迷其中。
他的手開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掌心下的肌膚細(xì)膩滑嫩,仿佛上好的綢緞。
姜愿腦中一片混沌。
酒精在她身體里發(fā)酵,將她拖入一個半夢半醒的深淵。
她感覺自己像一葉孤舟,在驚濤駭浪中浮沉。
男人的吻霸道又狂熱,帶著燎原之勢,輕易就撬開了她的齒關(guān)。
身體深處被撩撥起一股陌生的戰(zhàn)栗,她慢慢淪陷了下去。
壓抑的嚶嚀從唇齒間溢出。
她感覺到自己的裙子被粗暴地褪下,緊接著,滾燙炙熱的胸膛緊緊貼了上來。
那溫度幾乎要將她灼傷。
但她卻像飛蛾撲火般,渴望更多。
她媚眼如絲,嬌軟開口:“……給我。”
身上的男人像是要將她生吞,極致地將她占有。
姜愿在混沌與清醒的邊緣沉浮,指尖無力地攥住床單,身體被一波又一波的熱浪席卷。
夜色愈發(fā)深沉。
-
御瀾公寓。
阮唯把孩子哄睡,輕輕關(guān)上門,走進(jìn)客廳。
宋聞禮正坐在沙發(fā)上,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襯衫袖口挽到手肘,低頭翻看文件。
臺燈暖黃的光落在他冷峻的側(cè)臉上。
阮唯沒說話,徑直走過去,在他面前停下。
下一秒,她分開雙腿直接跨坐到他腿上。
宋聞禮眉頭微蹙,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她捧住臉吻了下去。
愣了下,宋聞禮只回了兩下,就伸手把人推開。
阮唯下意識皺眉,“你什么意思?”
宋聞禮沒說話,似乎在斟酌措辭,可目光卻落到她脖頸側(cè),那兒隱約浮現(xiàn)出淡淡的吻痕。
他表情冷了些,“脖子怎么回事?”
阮唯揚起下巴,不以為意地笑:“單親媽媽不好當(dāng),我總得為自己考慮考慮吧?你結(jié)婚了,我也可以找個男人——”
話還沒說完,他用力摟住她的腰,堵住了她的嘴。
大掌探入裙擺,在她身下游移。
“還找嗎?”他聲音貼在她耳邊。
阮唯一身酥軟,被他攪得喘不過氣,只能咬著唇。
宋聞禮動作不停,又問:“還找嗎?嗯?”
阮唯被他逼得無處可逃,只能攀住他的脖子,咬住他的耳垂,“宋聞禮,我只要你。”
男人終于滿意,大掌收緊,將她整個人抱起,走向臥室。
-
翌日,清晨。
江灼睜開眼,面前的女人蜷縮著身子,烏黑的長發(fā)如海藻般鋪散在枕頭上,脖頸白皙修長。
為了不必要的麻煩,他做事向來不會留下痕跡。
當(dāng)看清女人的臉時,江灼瞳孔驟然緊縮。
姜愿?!
怎么會是她!
江灼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血液似乎在瞬間凝固。
該死。
他居然睡了姜愿?!
還沒來得及理清這團(tuán)亂麻,他手機屏幕就亮了起來。
江灼抓過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江嶼”。
煩躁地接通,他壓低了聲音。
“怎么了?”
“小叔叔!我的親叔叔!你總算接電話了!”電話那頭的江嶼松了口氣,“你沒事吧?昨晚……”
“說重點。”江灼嗓音嘶啞。
江嶼被他噎了一下,立刻切入正題,“老爺子今天凌晨突發(fā)心梗,進(jìn)醫(yī)院搶救了,我爸他們早趕過去了,你也趕緊過去一趟吧!”
江灼眉頭蹙著,“哪家醫(yī)院?”
他掀開被子,利落下床。
胸膛和腰腹間布滿了曖昧的抓痕,昭示著昨夜的瘋狂。
得到地址后,江灼應(yīng)了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
穿戴整齊后,他目光再次落到床上熟睡的姜愿身上,眼神復(fù)雜到極致。
最終,他轉(zhuǎn)身拉開門,大步離去。
半小時后。
姜愿在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中悠悠轉(zhuǎn)醒。
宿醉的頭疼還在其次,身體里那股像是被重物碾過的酸痛感,讓她幾乎動彈不得。
緩緩睜開眼,零星的記憶漸漸浮現(xiàn)。
她瞬間僵住了。
昨晚……她跟宋聞禮睡了?
門口傳來“嘀”的一聲輕響,房門被打開了。
宋聞禮站在門口下意識皺眉,感覺房間里有陌生的氣味。
可看到散落一地的酒瓶時,想到自己為了陪阮唯而冷落了姜愿,她大概是生氣借酒澆愁了,心里反而因為她買醉而滋生出幾分愉悅。
他不動聲色地提著早餐走進(jìn)屋,看到床上醒來的姜愿時,臉上是一貫的溫柔笑意。
走上前,將早餐放在床頭柜上,宋聞禮俯身理了理姜愿凌亂的發(fā)絲,滿是寵溺。
“醒了?昨晚睡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