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皇上耐心解釋,趙公公受益匪淺。
“奴才受教了。那奴才囑咐李燕兒繼續服侍好溫世子,讓她務必早日懷上身孕。”
“嗯。”皇上露出孺子可教也的滿意微笑,繼續道:“這前世子妃與溫世子在一起四個來月,卻一直沒有身孕。若李燕兒再懷不上,朕就派太醫去瞧瞧,看看溫世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若李燕兒懷上了,那就是天意啊。老天都不讓貴女懷上溫世子的孩子,卻讓一個卑賤的丫頭這么快懷上他的孩子。”
“無論是哪個結果,老十一知曉后都不會好過。”
安順王排行十一,之前安順王每次打勝仗歸來,皇上都是喚他老十一,以示親近。
如今這個稱呼他已許久沒叫過,此時喚出來他竟然不再有擔憂防范,反倒有種勝券在握的欣喜。
趙公公低頭輕聲道:“皇上高明。奴才馬上去辦。”
“慢著。”皇上轉過身,“若是有人問李燕兒與溫世子的事情,你如何回答?”
“皇上關心溫世子無人照料,特在宮中挑選一位掌事宮女入府照顧。結果溫世子在掌事宮女的陪伴下,迷戀上了這位宮女。兩人互生情愫,突破男女防線,皇上只能成人之美。”
趙公公得皇上真傳,馬上學出幾分圓滑。
皇上滿意的點頭,“不錯,就這么說。溫止陌癡傻,事情真相如何他說不清楚,朕便是說是他霸王硬上勾,強上了朕送過去的宮女,他也解釋不了。”
“不過,他幼時清醒時,到底真心實意喚過我幾年皇伯伯,且給他留一兩分薄面。”
皇上望著身后的龍椅,嘴角含笑。
坐到這位置上,注定不能太心慈手軟,如他這般能留一兩分情面的,便已是仁至義盡。
……
孟菱歌睡醒之后,先去了孟夕瑤的住處。
孟夕瑤可能是昨夜里受了驚,兩眼烏青,面容憔悴,神色懨懨的。
孟菱歌到的時候,她還賴在床上。
“大姐,你來了。你等我會兒,我現在便起來。”她從床上迷迷糊糊坐起身,去找自己的外裳。
“你臉色這么差,就多休息會兒。”孟菱歌攔下她,坐到她床邊道:“我只是來看看你,說幾句話就走。”
孟夕瑤聞言又躺了回去,窩在被子里,就露出一個小腦袋。
“大姐,我昨夜里就想通了。我們姐妹幾個,你向來最理智又有主見。既然你信任夜里那個人,定然是與你關系很好的人。他深夜來訪,應該是有不得已之處,我幫不到你,又何必問東問西,自尋煩惱。有時候知道的太多了,也并非好事。所以大姐不必同我解釋,我相信你不會做辱沒家風之事。”
孟夕瑤昨夜里回來后確實一直擔心,甚至還想過是否要告知爹娘。大姐和離在家,深更半夜有蒙面男子進房間,怎么想都不是好事。
可想想大姐往日的為人處事,她實在不像是這種私會外男之人,且她對那蒙面之人,明顯非常熟悉。
大姐熟悉的男子并不多。
孟夕瑤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這猜測令她想想便覺得害怕。
思來想去,她決定還是當不知道這件事就好。
大姐做事有分寸,肯定會處理好。她還是不要做知情之人,免的露出破綻誤了大姐的事。
孟菱歌見她一臉抗拒,臉上的表情好似在求她,千萬別說,知道太多容易被滅口。不由暗地里松了一口氣。
“你真的不想知道了?”
“不想,不想。”孟夕瑤連連搖頭,“大姐自己心中有數就行。我最怕給別人守住秘密了,啥都不知道,才最輕松。”
“那行吧。”孟菱歌本來也沒準備都告訴她,現在連借口都不用了。她放低聲音,輕聲道:“如今京城內流言蜚語不斷,我準備去江南給外祖母祝賀,大概等一兩日便會動身。”
“這么快?爹同意嗎?江南那么遠,你要去多久?”孟夕瑤明顯有些意外。
京城的流言蜚語又不是這一兩天的事,大姐之前都不在乎,怎么可能突然因為此事跑去江南,應該是見過昨夜那人后才下的決定。
“我等會再與爹商量,他會同意的。暫時不知去多久,但是估摸著也得好幾個月。”
爹知道她留在京城,會擔心安順王府的人,巴不得她離開京城,去外地散散心。
溫止陌的計劃不知道具體要多久時間,只要孟府沒有脫離危險,她都不宜回來。
孟夕瑤見她都已經決定好了,便拉著她的手道:“大姐,我在家中會照顧好爹與夫人,還有青玉。你不用擔心家里。”
孟菱歌點頭笑道:“有你在,我當然放心。若是蕭家再敢上門,你也不用怕。蕭松巖要是再拿他救你的事情要挾,你便讓爹去官府報案,便說有人謀財害命,蓄意扎破船只害你落水。不必真的去報,只需要有這么一點意向,蕭松巖便不敢輕舉妄動。”
她那天話說得較重,蕭母應該不好意思再上門。但蕭松巖的眼神有些陰鷙,只怕不會善罷甘休,對付這種小人,不得不多防備幾分。
“最近這些時日,你盡量不要外出。若實在有事出門,也要帶足侍衛。”
“大姐放心,我知道的。”孟夕瑤點頭同意。
自孟菱歌告訴她,她當日沉船極有可能是蕭松巖派人搞的鬼后,她對蕭松巖最后一絲感激也消失殆盡。
那湖水極深,她當時嗆了好幾口水,狼狽至極。險些以為要淹死在湖里,結果只是這個虛偽男人想出來的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
要不是蕭松巖當時還有婚約在身,她還差點上當嫁給這個偽君子了。
她早在心里打定主意,以后看到此人,有多遠躲多遠。本來三心二意,就算不得良配,還心思險惡,更是萬萬要不得。
孟菱歌從孟夕瑤房間離開后,便去見了孟行淵與杜詩茵。
而此時的孟行淵剛剛收到溫世子寵幸宮女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