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意桉安撫的拍了拍她,“放心,我對你是真心的,不會讓你在關家受委屈。昨天我是被陸世子與孟菱歌氣糊涂了,所以才口不擇言,對你說了那么多難聽的。”
“我知道,我知道……”孟環燕哭得梨花帶雨,“我不怪夫君。只是夫君也知道,我在宰相府時都是丫頭伺候,光是伺候我起居的丫頭便有4個,如今我要求也不高,夫君給我請一個丫頭專門伺候我就行。還是這房間,除了一張床和一張桌子便什么都沒有。夫君再給我添置個衣柜,妝臺,以及幾個箱籠,可好?”
她的這個要求并不高,也算合乎情理。
關意桉卻聽得皺起了眉頭,倒不是他不舍得,只是關家除了他的月俸沒有別的收入,他的月俸大部分又都是交給爹娘的,剩下的那一點他自已應酬尚且入不敷出,哪里還有多余拿出來給孟環燕請丫頭,置辦家具?
要爹娘拿出銀子來辦,更不可能。
“環燕,關家不比宰相府,你爹是入仕三十多年的官員,祖上也殷實,自是仆人成群,手中闊綽。關家是普通百姓,雖然我如今中了狀元,入了仕途,總共也才半年時光,所以并非我不給你置辦,實在是囊中羞澀。要不這樣,三日后回門,到時岳父大人氣也消了,你再提一兩句,興許他能補給你一些嫁妝,這些東西便也能解決了。”
“奴家知道了。”孟環燕表面順從,心里卻很是不滿。
她之所以非把關意桉搶到手,除了喜歡這個男人外,也是想向爹證明,她比大姐更優秀,即便爹不為她做主,她憑自己能力也能輕易得到想要的一切。
如今剛剛嫁過來,便向爹低頭,豈不是證明她輸了?她如今已經取得了第一步勝利,只要她忍受一些時日,等到關意桉高升,再把她扶正,便是她揚眉吐氣之時。
到時再讓關意桉將月俸交給她打理,自是想要什么便能有什么。
……
安順王府內,孟菱歌與溫止陌回去的路上,溫止陌一手牽著孟菱歌,一手拆解九連環。
“小菱兒,你看……”溫止陌揚了揚手中之物,興奮地舉到孟菱歌眼前。剛剛環環相扣的九個連環此時已解開,成了一長排單獨的圓環。
不過經過一個長廊的時間,溫止陌單手便將這復雜繁瑣的九連環給解了。
孟菱歌雖是第一次見到此物,可從此物造型設計上一眼看中,想要解開并不容易。
現在看溫止陌拆解如此快速,不免對自己的看法有些懷疑。
“世子真是聰慧,可否讓我一試?”
“小菱兒試試。”溫止陌笑得眉如新月,手稍微甩動兩下,那單獨的圓環便又成了扣在一起的九連環。
孟菱歌接過,邊走邊嘗試,折騰了半天也未解開,便讓身后幾個丫頭逐一嘗試,結果直至走回了房間,九連環依舊緊緊纏繞。
“讓我來。”溫止陌一把奪過,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那九連環在他手中撥弄兩下,便又變成一長串獨立的圓環了。
孟菱歌眸光瀲滟。
這怎么會是一個癡傻之人能做到的?
可若他是裝的,就不應該會在九連環這種小事上暴露。
若他不是裝的,為何他在這方面的智商又高于常人?
溫止陌的病情多名太醫都診治過,應該瞞不了這么多優秀的太醫,但是既然溫止陌在某些方面依舊保留了極高的天賦,證明他的病情并沒有嚴重到不可治療。
太醫治不好,或許可以嘗試民間圣手。
孟菱歌心底升起希望,雖然她并不嫌棄溫止陌的現狀,可是若能將溫止陌醫治好,讓那個驚才絕艷,氣質非凡的溫世子回來,更是一件光想想便讓人為之興奮的事情。
只是這事急不得,有真本事的民間圣手更是可遇不可求。
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在安順王府,安全舒心的過下去。
畢竟今天見到的溫可昊與溫唯珠,都對她虎視眈眈。
雖然秋藍擅打聽,可她們畢竟剛來安順王府,對這里并不熟悉,并不能確定他人提供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要想知道這兩人平日的為人,最快速簡便的方法就是直接問溫止陌。
“夫君,三弟經常給你送東西嗎?”
“經常送。三弟很好。”溫止陌面色輕松,嘴角帶笑。
孟菱歌通過這兩日的觀察,知曉他這個表情是非常開心愉悅。
溫止陌貴為世子,身邊不缺肯為他花心思的人。他能對這個庶弟如此滿意,顯然溫可昊比旁人更擅此道。
尋常東西入不了溫止陌的眼,溫可昊四處搜尋這些稀奇的玩意,真就單純是為博兄長開心,還是另有企圖?
孟菱歌暫時看不透。
可直覺告訴她,溫可昊很危險。
孟菱歌按捺下心緒,繼續問道,“那二妹呢,她對夫君可好?”
那個與孟環燕一樣擅長假笑的姑娘,想必亦是做表面功夫的高手。
可溫止陌聽到二妹兩字后,便緊皺眉頭,將手中的九連環都丟到了一邊。
“二妹不好。”
二妹在有其他人在場時確實是待他很好的,可只有二妹與他在時,二妹的眼神便很嫌棄,也不喚他大哥。
他知道二妹不喜歡他。
所以二妹不好。
孟菱歌見他低頭皺眉的樣子,突然有點心痛。
“她可是欺負你了?夫君,你怎么不告訴母妃呢?”
溫止陌搖了搖頭,“我不喜歡她。不要母妃傷心。”
他說的含糊,孟菱歌卻聽懂了。
他不喜歡溫唯珠,所以并不在乎。
他也不想母妃為這些小事傷心。
她的夫君連癡傻了都這么孝順通透,要是恢復了神智,會當驚才絕艷。
孟菱歌拉住他的手,認真道:“那夫君以后大事小事都告訴我,好不好?”
溫止陌歪著頭點了點,“告訴小菱兒。”
另一邊溫可昊回到自己房間后,冷著臉關上房門。
從房間陰暗處走出來一個暗衛,朝他單膝下跪道:“三爺,屬下已查清。世子妃與世子昨夜已經圓房,驗貞節的錦布已給房事嬤嬤驗過。”
“滾!”
溫可昊聽到這消息,氣得雙目發紅,等暗衛退下將墻上掛著的長劍取出,徑直削向桌子上一瓶鮮花。
花朵從中間削斷,一半殘留在花枝上,另一半紛紛揚揚灑落一地。
溫可昊眸中閃過厭惡,嘴角兇狠的迸裂出三個字。
“孟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