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行淵本以為要統帥五千精壯將士,他這副孱弱衰老的身體可能會精兵嘲笑看不起,結果一看這些“精兵”,發現他倒也勉強當得起這些人的將領。
畢竟這些人中看起來比他年齡大的不在少數,年輕的要么殘疾要么虛弱到風都能吹走的感覺。
武器都是些斧矛之類,連刀劍都沒有。
孟行淵想到楚公公說匪寇都是烏合之眾,這個詞用來形容他帶的這批“精兵”,反倒更合適。
要集齊這么一支軍隊,皇上也真是煞費“苦心”。
眾將士個個垂頭喪氣,士氣全無。
孟行淵苦笑一聲,打起精神,勉強說了幾句場面話,帶著這群同病相憐的人踏上了前往關渡府之路。
……
虎翔軍離營已有三日。
白天趕路,夜間找到合適地方扎營。
因軍營中步兵數量多,故而騎兵速度并不快,孟菱歌與秋藍綠水三個姑娘也能趕得上,從未掉隊。
只是姑娘家皮膚嬌嫩,長時間的騎馬將大腿肌膚磨得通紅破皮,面上也都曬黑了幾分。
這日部隊暫時扎營在一處叫東安寨的地方,溫止陌檢查軍營防守情況后,回到與孟菱歌兩人的帳篷。
揭開帳簾后,看到帳內角落掛了一塊簾子,有個朦朧的人影坐在簾子后方,身姿婀娜,影影綽綽。
溫止陌眸光如墨,掩嘴咳了咳,簾子后方的人影卻嚇了一跳,身形一晃往后倒去,溫止陌疾步向前,一把將人撈在懷中。
撞上孟菱歌慌亂羞怯的眸光,他抿唇輕笑,“娘子做了什么虧心事,嚇成這樣?”
“我還以為是哪個冒失的侍衛……你快把我放下來。”孟菱歌一邊解釋,一邊去拉下身的裙擺。
她的大腿內側磨傷的厲害,每走一步都鉆心的痛。
綠水新配了藥,趁溫止陌不在,她趕緊一個人躲在簾子后涂抹。
冷不妨聽到咳嗽,她慌忙想起身,卻沒有穩住身形,眼下倒在溫止陌懷中,裙子上翻,兩條白嫩長腿以及大腿內側觸目驚心的擦傷全部落入溫止陌的眼中。
“別動。”溫止陌怕她再弄到傷口,索性抱她坐下,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藥瓶,親自給她涂抹起傷處來。
“怎么不等我回來再涂藥?傷的這么重,明日我們休息一天,后天再走。”
先前看孟菱歌走路不如平時輕快,他就知曉應是娘子的腿傷得更重了,卻不曾想,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
“沒事的,今晚睡一覺就好了。”
孟菱歌粉面羞紅,這傷的位置實在私密,她既不想讓秋藍綠水幫忙,也不好意思讓溫止陌涂藥。
本來要配合步兵的速度,大軍行進的就很慢,再輕易休息,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到京城了。
先前溫止陌沒說計劃時還好,確定去京城后她便歸心似箭,想早點見到爹娘弟妹,想讓他們都安康無憂。
溫止陌頗有點無奈,“娘子在我面前,無須這般逞強。”
孟菱歌看著溫止陌道:“不是逞強,是我有些擔心家里,所以不想再耽誤行程。”
她最近眉毛老跳,總擔心有不好的事情。
“那明日你與我共乘一騎,我抱著你。”溫止陌輕柔的將藥涂勻,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涂完藥后馬上將孟菱歌長裙放下,眸光投向別處。
孟菱歌雙手勾上溫止陌的脖頸。
聲音難得的嬌軟了幾分。
“不要。一軍統帥,行軍之時卻抱著個女人,成何體統?要抱晚上抱,白天不允許……”
“娘子學壞了……”溫止陌聲音低沉,“等你腿傷好了,看我怎么罰你。”
他站起身,抱著孟菱歌,輕輕放到床上,眼睛依舊不敢落到孟菱歌身上。
暗自咬了咬牙,轉頭就準備往外走,手卻被孟菱歌拉住了。
孟菱歌面若桃花,眼含秋水。
“今夜別去沖冷水澡了。”
自離營趕路后,她的腿便有了擦傷。溫止陌每夜與她同睡前都需要去沖一個冷水澡,才能忍住不碰她。
雖是剛入秋不久,不至于受涼,但天天這般,亦是對身體有損。
對溫止陌而言,孟菱歌什么都不做,對他都有致命的吸引,何況此時孟菱歌羅衣半解,且主動相邀,他哪里還忍得住。
強忍住撲上去的沖動,溫止陌眸光躲閃,“可你的腿會痛。”
話是這么說,他要離開的腿倒是再未邁出半分。
孟菱歌伸手便將他拽到床上,她自己挪到床邊,一條腿慢慢放到床下。
滿臉鮮紅欲滴道:“就這樣。”
溫止陌瞬間悟了,眸光明燦,動作卻是輕柔至極。
兩人親密無間,眸光彼此對視,孟菱歌感覺她羞得整張臉都要燃起來了,便用手指了指燭火。
溫止陌雖然很喜歡孟菱歌這般嬌態,但為了不讓孟菱歌難為情,還是配合地用掌風將燭火熄滅。
室內一下子暗了下來,旖旎氣氛卻依舊在升溫。
月光透過帳篷,投進一點微光,正好擋了羞怯,添了朦朧,醉了鴛鴦。
……
一個時辰后。
溫止陌站起身,孟菱歌正準備將腿放到床上,溫止陌將她攔下,“別亂動,等我。”
他出門沒多久便打來了溫水,給孟菱歌擦洗后,又拿來傷藥重新涂在孟菱歌的傷處上。
孟菱歌老實躺著,享受溫止陌的服侍。好在他并未再點燭火,她便不那么羞恥,多了幾分心安理得。
溫止陌收拾好后,將孟菱歌抱到床里側,他睡在外面。
憐惜孟菱歌的腿痛,他沒有再抱著孟菱歌,只是身子側向床內側,眸光一直盯著看。
兩人剛才鬧騰了許久,孟菱歌很快有了睡意,卻被這雙眼睛看著,感覺有幾分好笑,忍不住道。
“你不睡覺,一直盯著我看做什么?”
溫止陌認真道:“等你睡著,我就睡。”
孟菱歌拿他沒辦法,只好當做看不到,正準備好好睡一覺,卻聽到帳頂傳來三聲輕響。
很規律的三聲,間隔時間一樣,響的聲音也一樣。
“我馬上回來。”
溫止陌話音剛落,便一躍而起,轉身消失在帳簾處。
等他回來之時,手中多了一封紅色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