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止陌沉吟半刻后,看著眾人道。
“既如此,那就本王去。軍營先做好計劃,到時間各個宮門都派兵攻打,官兵忙于對付,勤政殿內(nèi)除了皇上的暗衛(wèi)與太監(jiān),應該不會再有其他人。本王的身手,足以應付。”
參與行動的人不僅要通過地道,還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殺了狗皇上。
但去的人又不能太多,否則在地道中出了差錯,根本就到不了勤政殿。
所以體力內(nèi)力必須上乘,且是高手中的高手。
葉孤鴻帶來的武林人士雖有不少武功好的,但溫止陌對他們都不太了解,無法確定他們一定能通過地道,此行兇險,亦不好令眾人以命相試。
溫止陌相信自己的身手,而且只有他跟著月嬌蔓,縱便在地道中感覺不適,也能及時退出,不會被人群堵在半途。
“可是,那太兇險了。”
孟菱歌聽聞溫止陌單獨前去,不由憂心忡忡,官兵要應對虎翔軍,但皇上身邊肯定還有不少暗衛(wèi)及太監(jiān)。
那些暗衛(wèi)的身手應該都不差。
溫止陌從攻入京城后已經(jīng)徹夜未眠,就是鐵打的身體也扛不住這么折騰。
葉孤鴻爽朗一笑,對孟菱歌道:“小丫頭,若是讓我徒兒一人前去,確實兇險。可你們怎么把我這個老頭子給忘記了,此等大事,當然得我們師徒聯(lián)手,才能所向披靡。”
“師父,您還是……”溫止陌正準備開口阻攔,給任孤鴻安排安全的差事。
“怎么,現(xiàn)在翅膀硬了,看不起師父了?”
葉孤鴻打斷他的話,“師父到底是武林第一人,闖勤政殿這等熱鬧之事缺了誰都不能缺孤鴻掠影,就這么說定了,到時師父給你應付暗衛(wèi),你直取狗賊小命!”
任孤鴻語氣不容置疑,溫止陌知曉他這個師父最愛湊熱鬧,這事沒讓他知道還好,讓他知曉又不讓他去,比殺了他還難受。
再說有師父助他,勝算確實大一點。
當下只好應聲道:“那師父可別逞強,要是在地道內(nèi)感覺不對,就馬上告知徒兒,我們及時撤出來另想辦法。”
葉孤鴻豪氣沖天道:“放心。師父最是貪戀紅塵,若無絕對把握不會主動請纓。你小子管好自己就行。”
溫止陌聽罷,不再多話。
轉頭對月嬌蔓道:“事不宜遲,麻煩月前輩盡快挖通地道,至于令師妹,本王會令王妃照顧好。”
孟菱歌點頭道:“我身邊的這個丫頭,醫(yī)術就極為精湛。綠水,帶月姑娘下去療傷。”
地道下面是月嬌蔓的天下,此番與她生了嫌隙,若她心生怨恨,在地道中動了手腳,溫止陌與葉孤鴻都難逃生天。
只有將月嬌蘿挾制于手中,才能令月嬌蔓不敢生出禍心。
月嬌蔓本想說要先將師妹送出去就醫(yī),卻被孟菱歌先安排了,一時不好再拒絕,只能看著綠水將月嬌蘿攙扶出去。
事已至此,她除了相信溫止陌與孟菱歌,別無他法。
“謝過王爺王妃,我現(xiàn)在就去辦,約莫五六個時辰辦好。葉前輩與北疆王可趁此時間,再休息片刻,以便用最好的狀態(tài)及體力應對。”
溫止陌道:“多謝前輩提醒。”
月嬌蔓不再遲疑,匆匆離去。
葉孤鴻伸了個懶腰,“老頭子我休息夠了,腹內(nèi)空空,出去找點好吃的,酒足飯飽才好干活。好徒兒,晚點兒咱師徒再會面。”
最后一個字說完,人已經(jīng)到了院門外。
孟菱歌不放心道:“師父他老人家不會真去喝酒吧……”
溫止陌柔聲笑道:“不會的。師父雖然平時看著像個老頑童,但遇到關鍵時刻還是很靠譜的。”
外面冷光刺破晨霜,秋風裹著寒意。
軍營中的將士都已經(jīng)睡醒了,溫止陌卻還不能歇息。他與葉孤鴻走地道刺殺皇上,虎翔軍對皇宮的圍攻得同時進行。
之前在皇宮中安插的人手也要取得聯(lián)絡,做到里應外合。
還得準備一隊最厲害的將士攻擊皇宮守衛(wèi)最薄弱的地方,讓他們得以最快的速度沖進勤政殿,與溫止陌碰頭。
這樣才能讓溫止陌順利掌控局勢。
溫止陌與孟菱歌召集眾將領商談了一個多時辰,才將一切事務都安排好。
孟菱歌讓手下送了早餐過來,守著溫止陌吃完,便將他外裳剝了,推倒床上。
“你已經(jīng)一夜沒睡,離月前輩挖好地道就剩下三四個時辰,現(xiàn)在你必須休息。我就守在這兒,等到了時辰便喚你起來。”
溫止陌被孟菱歌這一整套動作弄得哭笑不得,“難得娘子這么主動,我還以為是有什么驚喜呢……”
“都這個時候了,你能不能正經(jīng)一點?”孟菱歌給他將被子蓋好,正色道:“這是最關鍵也最危險的一戰(zhàn),文武百官,皇宮里的官兵,天下百姓,以后過什么日子可都就看這一戰(zhàn)了。還有我與孩子,我們只盼著你周全,所以你務必……”
說到這里孟菱歌不由聲音哽咽,說不出話來。
走到今日,縱便知曉溫止陌前面這一步最是危險,她也沒辦法勸其停下來。
只能想方設法讓他以最好的狀態(tài)應對,以求能安全的活下來。
“別哭。”溫止陌最見不得孟菱歌流淚,馬上將人一把拉在懷里,“娘子,我說過要護你一生,我一定會做到的。我現(xiàn)在就休息,馬上休息。只要你別哭就好,你一哭我的心就好痛。”
孟菱歌順從地靠在他懷里,低低地應了一聲。
溫止陌親了親孟菱歌的眼角,將人抱得更緊,順勢躺了下來,孟菱歌微微掙扎了一下,“讓我起來,我得給你看著時辰。”
“我已經(jīng)吩咐任煬三個時辰后喚我。我什么也不做,只想攬著你,聞著你的氣息,我很快就能入睡。”溫止陌語氣中帶了點央求的味道。
孟菱歌聽他這么說,便乖乖躺在他懷中。
口中輕聲念叨著那句未說完的話。
務必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