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菱歌突然就想起那日溫止陌所說,皇位與她,當然會選她。若是做不成皇上,就帶她遠走高飛。
那么,似乎與溫止陌行走江湖,四海為家,也是件有意思的事。
也不知三年后,她與溫止陌還是不是皇上皇后,能不能赴不了月嬌蘿的賭約。但只要她與溫止陌還是恩愛如初,便不算她輸。
秋藍上前為孟菱歌布菜,還有些憤憤不平。
“這江湖女子臉皮也太厚了,說話又難聽。皇后娘娘就是太善良了,不僅不降罪,還與她賭這么荒唐的事。”
孟菱歌淡笑道。
“她要賭,我奉陪就是。”
畢竟如果以后要行走江湖,有這么一位優秀的夫君,這類事情肯定不會少,就當提前練習了。
那邊溫止陌與葉孤鴻已經連勝多人,師徒倆聯手,一連灌醉了幾人,剩下的人都擺手推拒,再不愿與兩人相爭。
溫止陌得以脫身,第一時間便往孟菱歌身邊走去,靠近時又停了下來。
“皇后再稍等片刻,朕馬上回來。”
他并未喝醉,但一身酒味,孟菱歌孕期鼻子又比較靈敏,為了不熏到她,還是先換套衣裳,漱漱口比較好。
等溫止陌換了衣裳回來,宴席已接近尾聲。景華殿外準備了多趟馬車,都是用來送這些武林中人出宮的。
見到溫止陌前來,他們紛紛前來辭行,感謝款待。
到了最后,就只剩下葉孤鴻與月嬌蘿姐妹。
月嬌蔓拉著月嬌蘿上前,看著孟菱歌歉意道:“這次來京城,我這師妹給皇上皇后添了很多麻煩,好在她已經知錯,剛才主動給皇后娘娘道了歉,還望皇上皇后看在她真心改過的份上,原諒她的過錯。”
月嬌蘿滿臉不自在,生怕孟菱歌會戳穿她。
可孟菱歌還未出聲,便聽到溫止陌疑惑道:“原來她剛才是給皇后致歉啊?朕怎么聽到什么打賭,莫非是朕聽錯了?”
“打賭?”月嬌蔓臉變了顏色,猜到月嬌蘿又騙了她,生怕溫止陌會找她算賬,連忙尷尬地笑了笑,狠狠瞪了月嬌蘿兩眼,拽著她上了馬車。
“我們路途遙遠,先走一步。”
月嬌蘿在馬車行駛前,不服氣地看向孟菱歌,“告狀精!”
她以為是孟菱歌將她說的話告訴了溫止陌,害得她要被師姐責罵。
月嬌蔓見她還在胡鬧,連忙催促馬車快行,孟菱歌還沒來得及開口,姐妹倆便揚長而去。
溫止陌看著馬車的背影,眸中陰暗不明。
“跑得倒快。”
他若不點頭,這兩人自然是走不了的,但月嬌蘿明顯對他賊心不死,與這兩人糾葛越多,越是不好。
不如讓她們早點離去,省得月嬌蘿再到孟菱歌面前胡說八道。
孟菱歌有點意外地看向溫止陌,“剛才月嬌蘿與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雖然知道他聽力勝過常人,但當時他身邊都是人,且還在與人比拼酒量,按理說應該是聽不清楚的。
“就聽到一點點。”溫止陌如實道,繼而哀怨地看向孟菱歌,“你們打的什么賭,皇后該不是將朕當賭注了吧,你不會將朕輸給別的女人吧?”
“皇上猜對了。”
孟菱歌裝的一本正經。
溫止陌腦袋里盡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今兒非治治他這毛病不可。
“月嬌蘿對皇上一片癡心,非要與臣妾賭。臣妾一時心軟就答應了,若是賭輸了,皇上就準備好,替臣妾履行賭約,去陪月嬌蘿吧。”
“什么?”溫止陌看著她的眼睛,不敢置信道:“娘子,你嚇唬我是不是,那你們賭的什么,你不會輸吧?你肯定是確定不會輸,才賭的吧?不行,不行,我得派人將月嬌蘿殺了,這樣你就肯定不會輸了……”
他急得不行,見下人離得較遠,干脆連稱呼都改了。
孟菱歌緊繃的臉忍不住笑出聲,“你真是……我說什么你都信嗎?你是我腹中孩子的爹,我把你輸給別的女人,我去哪里給孩子再找個爹?”
溫止陌這才長松了一口氣,嗓音低沉道:“這天下,我最信任的就是娘子,娘子卻偏偏總戲耍于我,到頭來還是沾了孩子的光,要不是要給孩子留個爹,說不定就真將我輸出去了……”
這語氣滿滿的撒嬌味兒。
孟菱歌真是受不了猛男撒嬌,當下便將月嬌蘿與她所下賭約如實說出,反正月嬌蘿都說她是告狀精了,總不能白擔了這名號。
溫止陌聽完后,握著孟菱歌的手,認真道:“是賭的此事,就不用擔心了。娘子,我絕對不會讓你輸,不管是這個賭注還是嫁給我這一件事。”
兩人明眸相對,情愫滋長,孟菱歌正準備開口說點什么,便聽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傳來,葉孤鴻走到兩人面前了還在咳。
“咳咳咳……老頭子我還沒走呢,你們且先等等,徒兒啊,師父有個當皇上的徒弟,這輩子無憾了……”
葉孤鴻已醉了八分,先前趴在桌子上休息,溫止陌與孟菱歌一時未注意他,現在被長輩看到兩人親昵,又被葉孤鴻大聲嚷嚷出來,都有些羞澀。
連忙各退開一步,看著葉孤鴻醉醺醺說話。
“徒兒的人品為師信得過,徒兒媳婦也是個懂事的孩子,為師沒什么要交待要告誡你們的。為師只囑咐一句,這皇上皇后當上了,過過癮就好,若是哪日當膩了,或者當得不舒心了,就來找師父,江湖上有師父罩著你們,絕對比當皇上皇后瀟灑自在……”
溫止陌禮貌應聲,“徒兒謹記。”
孟菱歌看著葉孤鴻腳步虛浮,不放心道:“師父還是休息片刻,醒酒后再動身吧。”
她說話間葉孤鴻已上了馬車,擺手道:“不必相送,江湖自有再見之日。”
這老頭,看著一天到晚迷迷糊糊地,實際一切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宴終人散,溫止陌挽著孟菱歌往回走。
皇后的主要職責是管理后宮,但因溫止陌拒絕了三宮六院,后宮如今唯一的主子只有孟菱歌自己,故而她的活便輕松了許多。
但畢竟剛剛上任,后宮用度以及宮人調配這些事情都要她過目,今兒肯定是要處理一些瑣事的。
孟菱歌本以為是去自己的鳳儀宮,卻發現走的方向是勤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