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只剩下溫止陌這一桌三個食客,小二馬上走到門口,將酒樓大門關了起來。
穿著廚子衣裳的酒樓老板一招手,全部的人都朝溫止陌三人圍攏靠近。
溫止陌幾人坐在角落處,他面上神色未變,只是將對面的溫握瑜輕輕抱了過來,放到他與孟菱歌中間。
這樣妻女就都躲在他身后,不會有被人偷襲的機會。
他的武功,毫不費力就能解決這一批人,何況暗處還有幾個身手極佳的暗衛。
所以只要妻女不落入他人之手,這場景對他毫無威脅。
他明明只是一個人坐在那里,可落在酒樓眾人眼中,卻形成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不僅這個人太過淡定,連與他同行的女子及小孩都淡定的可怕。
那個漂亮的女子眼神完全躍過他們,不知道在他們身后找尋什么,粉妝玉琢的小女孩更是旁若無人的繼續吃菜,時不時抬頭看向他們的眸光不是驚懼,而是如同看死人一般的憐憫。
老板無端地打了個寒顫,想起剛才那兩根筷子,心里不由有些發毛。
輕輕拍了拍手掌,酒樓樓梯處便下來幾個扛刀提劍的大漢,直到這幾個大漢都站到他身后,老板才重新恢復些許膽量。
他從身后一個大漢手中接過長刀,一只腳踩上剛才溫握瑜坐過的位置,將長刀用力砍在桌上,發出呯的一聲巨響。
一般人看到這個架勢,早就嚇的跪地求饒了,但溫止陌手上茶盞里的茶都未晃動一下,倒是將溫握瑜手中的紅燒肉給震掉了,小娃娃嘆了口氣,埋怨地看了他一眼,重新伸手到碗里夾了一塊,當著眾人的面,津津有味的吃了下去。
挑釁!
這是**裸的挑釁!
老板見自己被一個幾歲的小娃娃如此不當回事,頓時血氣上涌,卻知道旁邊有個厲害角色,不敢妄動。
只得將眸光重新落到溫止陌身上,咬牙問道。
“兄弟,是哪條道上的?我陸云天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兄弟能不能報上一個名號來,讓我等長長見識。”
有這等身手的,絕不是泛泛之輩。問清楚了才好善后,不然到時仇家找上門來,又是一樁麻煩事。
溫止陌微微抬眸,霸氣側漏。
“我的名號說出來,只怕你膽量不夠,心臟受不了。”
“呦!”陸云天虛張聲勢地大笑兩聲,對著自己的伙計笑道:“你們聽到沒?好大的口氣!來啊,說出來嚇死我!莫非是京城的皇上來了,好生狂妄!”
一群伙計非常配合,笑得前仰后倒。
溫止陌淺笑不語。
陸云天見他沒有說出名號的意思,眸中戾氣盡顯,陰森森道。
“你不說,老子也猜的到。你以為自己有點功夫,便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當自己是劫富濟貧,英雄救美的好漢!可你管得實在太寬了,老子打自己女人幾下,哪里用得著你出頭了?我這手傷的可不輕,識相的將這大小兩個美人都留下,自斷一臂,老子就饒你一命,否則……”
他說到這里把砍在桌上的長刀取出,用力砍在面前的板凳上,板凳瞬間一分為二。
“你雙拳難敵四手,還要帶上兩個累贅,就只有葬身此地的下場。”
溫止陌與孟菱歌這才正眼看了他一眼,孟菱歌皺眉問道。
“你說剛才那姑娘是你的女人?”
“那還有假?”
陸云天用眼神示意伙計將冬青抓出來,“這小賤人是我幾年前從山上救回來的,數種上等藥材養了半年,才將這小賤人從鬼門關搶救回來,她好了后還不上藥錢,就將自己典當給了我。雖然非妻非妾,但我是她的債主,她是我的奴隸,白天讓她在酒樓當個廚娘,晚上給我暖床,你說這小賤人算不算我的女人?”
冬青此時已被兩個伙計架了出來,她不停的掙扎,掙扎時寬大的袖擺處可見許多道淤青,纖細的脖頸處亦有掐痕。
就連臉上都沒有幸免,額頭上有撞傷,兩邊臉頰有明顯的巴掌印,再加上一身破爛臟污,看起來落魄凄涼至極。
與在孟菱歌身邊時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眼見掙扎無用,冬青認命地抬頭,卻猝不及防地看到了溫止陌與孟菱歌。
她不敢相信的晃了晃頭,又閉上眼睛重新睜開,當確定不是做夢之時,眼淚瞬間就盈滿了眼眶。
“小姐……”
她這一生,最順風順水,過得最幸福快樂的時間,就是跟著孟菱歌那十余年,自與孟菱歌分開后,她便一直身處地獄。
從一個地獄跳到另一個地獄。
本以為小姐成了皇后,此生都不可能再相見,萬萬沒想到,她還能活著見到小姐。
冬青有好多話想與孟菱歌說,可說了小姐兩字后,便哽咽的再不能言。
陸云天意識到冬青的反常,恍然大悟道:“原來你們認識。那可就好辦了,當時救這小賤人,花費了我幾千兩銀子,你既然是這小賤人的小姐,那這銀兩理應由你代她償還。”
他歪著頭色瞇瞇地看著孟菱歌。
“至于這位兄弟傷了我一只手,就賠個十萬兩銀子算了。當然若是你們拿不出這么多,我也能接受你們用這大小兩個美人兒抵賬,我吃點虧不要緊,誰叫這位小姐長得如此國色天香呢。”
陸云天當時救冬青一共花了兩百兩銀子,但冬青在他的酒樓做事并沒有工錢,每過一天他還要計算利息,直到今日,按他的估計,至少已經欠了他幾千兩。
而將手的賠償開到十萬兩,更是因為他知曉這三人身上無論怎么放,都放不下這么大一筆銀兩。
只有開出天價,對方無法賠償,才能順理成章地將這兩個美人兒留下來。大的留下今晚便能一親芳澤,小的再養上個幾年,絕對能賣個好價錢。
陸云天正在做著美夢,看向孟菱歌的眼神大膽又輕佻,周圍的伙計眼神亦淫邪起來。
他們都知道溫止陌身手不錯,但再高能高到哪里去,他們可是拿著刀劍的十幾人,十幾人打一個赤手空拳的人,還能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