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寶健握緊拳頭,想象自己就是張宏明,激動得不行。
“后來我們回來,在張家吃了頓飯。”
臨走時張宏明非要送我一些野味,我也不好推辭。”于海棠略帶炫耀地說道。
“你一個姑娘家,整天和他單獨相處,你們該不會在談戀愛吧?”趙春麗直截了當?shù)貑枴?/p>
于海棠臉紅,連忙搖頭否認。
見她這反應,趙春麗心里已經(jīng)明白女兒的心思。女兒終究長大了。
趙春麗不忍責備,只是輕嘆一聲:“這像什么話。”
“以后就算有事找張宏明,也得讓你姐陪著。”于學義板著臉說,“在確定關系之前,注意保持距離。”
“爸,海棠又沒做錯什么,您說她干什么。”于莉插話道,“要是覺得不合適,我現(xiàn)在就把東西送回去。”
“我這也是為海棠著想,她畢竟是個姑娘。”于學義語氣緩和下來,“老是和張宏明待在一起,萬一最后沒成,難免被人議論。”
看著桌上的野味,他其實心里樂開了花。怎么可能真讓別人送回去。
“你爸說得對。”趙春麗憂心地說,“要是能成當然是好事,就怕耽誤了海棠。”
“這事簡單,我回頭問問張宏明的意思。”于莉胸有成竹,“如果他有意,我們就盡快把婚事定下來。”
“你這么急,能行嗎?可別一開口就把人得罪了。”于學義有些擔心。
“放心吧,我有分寸。”于莉信心滿滿。
趙春麗收拾著桌上的野味,笑得合不攏嘴。于學義也喜笑顏開——野兔野雞下酒,確實是難得的美味。
于莉和妹妹聊了一會兒,起身準備離開。
于海棠送她到門口。
“姐,那件事先別提了。”于海棠小聲說。
“你是怕張宏明不同意吧?”于莉一眼看穿了妹妹的心思。
于海棠抿著嘴沒有說話。
“好,那我過幾天再問。”于莉點了點頭。
她騎上自行車回家去了。
四合院里。
許家屋里。
“哎喲——”許大茂摔倒在地上。
他慢慢睜開眼睛。
“大茂,你終于醒了。”婁小娥蹲在旁邊,“我還以為你要睡到天亮呢。”
“我怎么在家?”許大茂揉著太陽穴,“對了,是有人救了我,還墊了五十塊錢。”
“該死!”他突然一驚,“我的自行車和放映機呢?”
他撐著地慢慢站起來。
“車在門口,設備放在桌子上。”婁小娥扶著他,“你慢點。”
許大茂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先去看自行車。
發(fā)現(xiàn)車輪變形,他頓時臉都變了。
“換個輪子也不貴。”婁小娥安慰他。
“明天去修車鋪看看,能修就湊合用。”許大茂低聲說。
轉身檢查放映設備時,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大茂,設備壞了會影響工作嗎?”婁小娥擔心地問。
許大茂皺著眉頭,手指不自覺地敲著桌子。
“主任那邊不好交代,得想想辦法。”
他重重坐下,咬著下唇。
修車的錢要自己出,畢竟是私人物品。
但放映設備是公家的。
雖然確實是自己不小心把設備掉進河里了。
可讓他自己出錢修公家的東西?門都沒有。
“先吃點飯吧,我給你盛。”
婁小娥輕聲說。
“都怪張宏明那個混蛋!要不是他算計我,主任也不會盯上我。”
“主任不多給我活兒,我也不會把車開進河里。”
許大茂盯著飯碗,一點胃口也沒有。
越想越氣。
新車報廢了。
設備也毀了。
怎么跟上面交代?
“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樣了,還是想想怎么解決吧。”
婁小娥勸他。
“曉娥,你去張家罵那個混蛋!”
“要不是這個王八蛋,我能這么倒霉?”
許大茂咬牙切齒。
“我……我不去。”
婁小娥連忙搖頭。
自從那天在張家吃飯后,她見到張宏明就臉紅。
那么大的人還打翻水杯。
光是想起來就讓她無地自容。
要是再去張家,她怕自己又控制不住……
那種感覺太讓人上癮了。
“我去外面走走,想想辦法。”
許大茂隨便吃了幾口飯,就起身往外走。
腦子里全是怎么把這事混過去。
不知不覺走到中院。
秦京如正坐在門檻上做鞋底。
這活本該是賈張氏做的。
賈張氏輸錢后,對誰都不順眼。
尤其看不慣秦京如,覺得她整天無所事事,只會白吃白喝。
于是,納鞋底的活兒就交給了秦京如。
許大茂一看到秦京如,立刻來了勁。
他心里發(fā)癢,忍不住走近。
“在做鞋底?”
“像你這樣勤快的姑娘,現(xiàn)在不多見了。”
許大茂主動搭話。
“你是誰?”
秦京如抬頭問。
“我是后院住的許大茂,在軋鋼廠上班,搞文藝的。”
“你呢?”
“你長得跟電影明星一樣,也是搞文藝的吧?”
許大茂一邊吹噓一邊恭維。
“我不是搞文藝的,是從鄉(xiāng)下來的。”
“秦淮如是我堂姐,昨天帶我進城的。”
秦京如有些害羞,但心里很高興。
從來沒人夸她像文藝工作者,她覺得這個身份很體面。
“來城里做什么?”
“有啥難處盡管找我。”
“別的不敢說,在四九城這片,有事找我沒錯。”
許大茂挑了挑眉,盯著秦京如,眼神像黃鼠狼盯住了雞。
等著找機會下手。
“我姐帶我來城里相親,想給我找個城里對象。”
“以后日子也能好過些。”
秦京如老實回答。
“相成了嗎?”
“要是沒成,我可以幫你。”
許大茂開始打主意。
“我跟傻柱哥相親了,他人挺好的。”
“現(xiàn)在等我姐安排呢。”
秦京如如實說。
“哎呀,那可麻煩了。”
“你跟別人相親也就算了,怎么偏偏找上傻柱?”
“我告訴你,傻柱腦子不太靈光。”
許大茂轉了轉眼珠,
指著太陽穴,使勁貶低。
心里直罵人。
這么漂亮的姑娘,竟然要跟傻柱相親。
如果不成,他就不是許大茂。
“不會吧。”
“是我姐介紹的,她總不會騙我。”
秦京如半信半疑。
“哎喲,你也太天真了。”
“實話告訴你,你姐和傻柱有一腿,這里面的事兒多著呢。”
“三言兩語說不清,改天請你吃飯,好好跟你講講……”
許大茂說得頭頭是道。
眼看就要約好下次見面。
“許大茂,你在干什么?”
秦淮如從屋里出來,警惕地看著許大茂。
見他和秦京如說話。
她覺得肯定沒好事。
“我能干什么,就和小姑娘聊聊天。”
許大茂裝出一副正經(jīng)的樣子。
“京如是我鄉(xiāng)下堂妹,你別打什么主意。”
“京如,過來。”
秦淮如警告道。
朝秦京如招了招手。
不讓許大茂繼續(xù)搭訕。
秦京如把針線鞋墊收進籃子。
走到秦淮如身邊。
許大茂干笑兩聲,繼續(xù)在院子里轉悠。
心里卻想著怎么破壞傻柱的婚事。
傻柱還想娶媳婦?
做夢!
許大茂記得清清楚楚,在那個噩夢里……
傻柱抱著兩個兒子站在他家門口,嘲笑他是沒有后代的命。
許大茂絕不能讓夢里的場景變成現(xiàn)實。
賈家門前。
“剛才許大茂跟你說什么了?”秦淮如問。
“沒什么,他就問我哪里人。”秦京如沒全說實話。
“這人不是好人,和傻柱是死對頭。”
“有老婆還糾纏未婚姑娘,不知羞恥,你離他遠點。”秦淮如嚴肅提醒。
“知道了,姐。”秦京如乖巧地答應。
許大茂晃到張家門口,往屋里看了一眼。
看見張宏明坐在沙發(fā)上看書。
“裝模作樣。”許大茂不屑地啐了一口。
“許大茂,這么快就能下床了?挺能耐。”
“我還以為你要躺一輩子呢。”
“醒了不去修你那破自行車,明天上班遲到,主任又要給你穿小鞋。”
傻柱靠在門框上,一臉譏諷。
“傻柱,你別太過分。”
“早晚有你哭的時候。”許大茂氣得牙癢癢。
想到主任那張黑臉,心里還是有點發(fā)虛。
“我做事光明正大,想倒霉都沒機會。”
“對了,你那放映機泡水還能用嗎?”
“趕緊回去檢查一下,別誤了工作。”
傻柱把玩古董賠錢的怨氣都撒出來了,
心里痛快極了。
“傻柱,你給我等著!”許大茂怒火中燒地說完,
轉身往院子后面走。
路過賈家時,忍不住又看了兩眼。
是傻柱的相親對象吧。
我先去會會她。
“想出主意了嗎?”
婁小娥見許大茂氣沖沖回來問道。
“還沒。”
“明天要見主任,我頭疼得很。”
許大茂齜牙咧嘴地說。
“要不給主任送點禮,把這事糊弄過去?”
婁小娥建議。
“對!”
“娥子,你提醒我了。”
“今晚我就去買兩瓶茅臺,再請主任吃飯。”
“我不信擺不平主任。”
許大茂眼前一亮。
他盤算著趕在主任上班前把茅臺和錢送過去。
只要領導不計較,放映機的事就能翻篇。
還能請假帶秦京如吃飯。
壞了傻柱的好事。
許大茂越想越明白。
“早點休息,養(yǎng)足精神。”
婁小娥說。
兩人很快上床睡覺。
婁小娥心里癢得慌,伸手去撩許大茂。
折騰了一陣子,卻毫無反應。
婁小娥失望地轉過身去。
院外。
于莉騎車回來,把車停在張宏明家。
秦京如看到于莉推車,眼中滿是羨慕。
要是她也能騎車回鄉(xiāng)下,該多風光。
于莉進屋。
隨手關上門。
張宏明放下書。
于莉吃了幾口就躺下,讓張宏明跪著伺候。
她心里暗自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