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棒梗向賈張氏求助。
“唉,棒梗,其實也沒那么難喝。”
“你就當是吃雞腿,大口咽下去,一會兒就沒事了。”
賈張氏嘆了口氣,傳授經驗。
“賈家嫂子有經驗,這話講得對。”
“真喝還得看賈家嫂子。”
“賈家的傳統,總算傳下來了。”
大家強忍著惡心打趣道。
“待會兒剩下的,全潑你們身上!”
賈張氏瞪著眼睛罵道。
“行了,都少說兩句。”
易忠海沉聲打斷。
眾人立刻安靜下來。
別說,這一下安靜下來,氣氛還真像鄉下跳大神的場面。
“水準備好了。”
“誰來接一下?我盛了一碗。”
劉光明捂著鼻子,捧著一碗走近。
“閆解成,你來。”易忠海點名。
“壹大爺,怎么偏偏叫我?”
“這活我從來沒干過。”
閆解成一臉不愿意。
“怎么,現在我說的話不管用了?”
“院里出了事,大家都要幫忙,互相照應。”
“你要是不愿意,以后有事也別指望別人幫。”
易忠海語氣加重,臉色越來越難看。
現在不只是張宏明不服管,連別人都敢頂撞他了。
“行行行,我去。”
閆解成皺著眉頭接過碗,胃里一陣翻騰。
棒梗緊緊閉著嘴,臉都擰成一團,還在拼命掙扎。
“棒梗,張開嘴。”
“張大點,幾口就完了。”
閆解成端著碗靠近棒梗。
“唔——!”
棒梗拼命搖頭。
“按住他的頭,把嘴撬開!”
易忠海冷冷下令。
劉光天一把抓住棒梗的頭。
傻柱硬生生掰開他的牙關。
“往下灌就行。”
傻柱提醒道。
閆解成傾斜碗沿,水緩緩流下。
直接灌進喉嚨。
棒梗劇烈干嘔,身體拼命往后仰。
但被麻繩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劉光天、傻柱、閆解成三人合力,把他牢牢控制住。
閆解成硬生生灌了半碗下去。
棒梗臉色發青,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
劉光天和傻柱松開手,閆解成把空碗遞給秦淮如,自己跑到一旁大口喘氣。
“這下肯定管用。”
“不說治病,說不定還能胖兩斤。”
院子里的人七嘴八舌,都盯著棒梗看結果。
棒梗突然弓著身子猛吐。
“好些沒?”秦淮如拍著兒子后背。
“娘……我要死了……”棒梗哭得鼻涕眼淚滿臉。
閆阜貴捻著胡須:“能說囫圇話,看來見效了。”
之前講鬼故事的男人附和:“上次那家孩子吐完就好了。”
“壹大爺,能給棒梗松綁嗎?”秦淮如轉頭問。
易忠海剛點頭,院門外突然傳來質問:“誰報的警?怎么又是你們院?”
嚴厲的喝聲響起。
眾人齊刷刷回頭望去。
兩名警察神情嚴肅,目光銳利地掃視人群。
“誰報的警?”
“沒事亂報什么警?”
易忠海臉色驟變。
“是我。”
張宏明舉起手。
賈張氏與秦淮如瞬間臉色慘白——他們沒想到張宏明竟暗中報警。
易忠海徹底陰沉下來。他原本打算看在棒梗受罪的份上,勸張宏明退讓,就此了結。如今警察來了,再難糊弄過去。
“張宏明,你真夠狠。”傻柱憤憤地說,“這點小事也報警,存心跟孩子過不去?”
“都閉嘴!”為首的警察厲聲喝道,“報警是公民權利,你們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你們大院還能凌駕法律之上?”
傻柱頓時蔫了,**。
剛被松綁的棒梗才走一步,又彎腰猛吐。
“咦?這孩子怎么……”警察盯著棒梗,滿臉震驚。
易忠海尷尬地轉過臉,閆阜貴更是縮成一團。
“這位大爺,你來說明情況。”警察點名易忠海。
“這事說來話長……”易忠海含糊其辭,“先處理報警的事吧?”
“他們給孩子灌水驅邪。”張宏明突然說。他靈機一動,覺得這是個打擊易忠海的好機會,反倒不急著提自家丟東西的事了。
“灌水驅邪?誰想的這個主意?”
“都解放這么多年了,還搞這套封建迷信!”
“你這個管事大爺是怎么當的?怎么不管管?”
領頭的民警厲聲質問,目光如刀般盯著易忠海。
“家長都同意的……”
“孩子真的中邪了,滿地打滾發瘋……”
“我們也是沒辦法。”
易忠海額頭冒汗,強撐著辯解。作為四合院的老大爺,這口黑鍋他實在甩不掉。
“孩子明明是生病了!”
“灌糞水完全是害人!這是封建殘余!”
“院墻上還寫著‘破四舊’的標語,你們倒好,背地里搞這套。”
“這事必須上報街道辦。搞迷信的人,沒資格當管事大爺!”
民警越說越生氣,聲音震得窗戶都在響。
易忠海臉色發青,憋屈得幾乎要撞墻。他原本是好意幫賈家,沒想到會鬧到這種地步。要是民警晚來半步,等棒梗回屋就好了——偏偏這時候來了。
“警察同志,我家孩子可受大罪了……”
“您說,出這個缺德主意的人,是不是該賠錢?”
賈張氏眼珠一轉,突然插話。
“老嫂子,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易忠海頓時慌了。
“哎呀,我就是隨口一說,能有什么意思?”
賈張氏干笑一聲,露出兩顆發黃的牙齒。
“往你家孩子嘴里灌糞水的人,不但要賠錢,說不定還得坐牢。”
民警冷冷地說。
“那我們必須討個說法!”
“我家乖孫被折騰成這樣,我這心里像刀割一樣,絕不能算了。”
賈張氏連連點頭。
“媽,這事不能鬧大。”
秦淮如趕緊拉了拉婆婆的衣角。
現在是賈家靠大家幫忙,如果現在翻臉不認賬,以后再有困難,誰還會幫他們?
“憑什么算了?棒梗差點丟了命!”
“你這個當娘的狠得下心,我這個當奶奶的可忍不了!”
“害我孫子的人,必須給個交代!”
賈張氏叉著腰大聲喊。
“賈家嬸子,你這也太不地道了,大家明明是幫你們。”
“就是!要是這樣,以后見到你們賈家人我繞道走。”
“幫忙還落埋怨,還要被追究責任,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院子里的鄰居紛紛議論起來。
劉光天和閆解成氣得直跺腳。
給棒梗灌糞水這種骯臟的事,他們原本死活不愿做。若不是看在街坊情分上,加上易忠海硬逼著他們幫忙,**他們絕不會碰這茬。
要是賈家真反咬一口,他們氣得能吐血。
“你們院管事大爺說了,給孩子灌水是經過家長同意的。”
“真要追究到底?”
民警聽著眾人議論,心里明明白白——肯定是孩子得了癔癥,這老太婆找人幫忙灌糞水治病。現在見有利可圖,又想從幫忙的人身上訛一筆。
就連旁觀辦案的民警,都覺得這事兒做得不地道。
賈張氏這副嘴臉,實在讓人討厭。
“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不賠錢,誰說情都沒用!”
賈張氏咬牙切齒地放狠話,心里盤算著趁機訛一筆。
張宏明冷眼看著賈張氏,暗自感嘆她的**程度又刷新了底線。要說臉皮厚,賈張氏可謂登峰造極。
“剛才誰給孩子灌水的,自己站出來。”民警開始調查。
易忠海沉著臉走到院中,閆解成、劉光天和傻柱垂頭喪氣地跟在后面,像剛辦完喪事一樣。
“還有兩個出主意的呢!”賈張氏惡狠狠地盯著閆阜貴和那個講驅邪故事的男人,“想跑?沒門兒!”
“關我什么事?”講鬼故事的男人委屈地說,“我只是隨口說了個舊事,又沒讓他們灌水!”
“要不是你多嘴,我能下定決心?”賈張氏叉著腰理直氣壯。
“好,你們賈家真夠可以的!”男人氣得直扇自己耳光,“都怪這張破嘴亂說話!”說完憤憤地站在易忠海旁邊。
賈張氏又盯上了閆阜貴。
“行賈婆子,我倒要看看你能訛出什么花樣來!”閆阜貴氣得太陽穴直跳。
灌金汁的主意是他出的。
自知躲不過去,干脆走到易忠海那邊。
給棒梗灌金汁的人,全都到齊了。
“老嫂子,你想怎么處理?”
警察問賈張氏。
“他們必須賠錢!”
“瞧瞧我孫子,半條命都快沒了。”
“臉色慘白,誰知道還有沒有別的毛病。”
“不賠錢,就把他們全送進去!”
賈張氏大聲喊著。
“賈婆子,你積點德吧!”
“這么缺德,遲早遭報應。”
“敢讓我家男人賠錢,往后賈家有事,別指望我們幫忙。”
“簡直不是人干的事!”
幾個婦女指著她罵。
氣得直跺腳,恨不得沖上去打她兩巴掌。
“媽,不能要賠償。”
“這樣鬧下去,咱們在院子里還怎么住?”
秦淮如拉住賈張氏勸說。
她心里其實也想拿點補償。
但為了這點錢跟整個院子的人結仇,不值得。
“難道讓我的孫子白受罪?”
“至少得弄點錢,給他補補身子。”
賈張氏堅持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