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不要臉的東西!”賈張氏破口大罵,“都跟易忠海鉆地窖了,還想狡辯?”
她拉著秦淮如往大門走,回頭對劉海忠喊道:“你去查查易忠海,要是有問題,我跟他沒完!”
“老易,為了證明清白,你就配合一下吧。”劉海忠走進地窖,準備檢查易忠海的衣物。
易忠海感到羞辱,但為了證明自己,只能咬牙忍耐。
易忠海無奈地脫下褲子讓劉海忠檢查。
劉海忠仔細查看后,轉身對賈張氏搖了搖頭。
確實沒有任何可疑痕跡。
如果真的發生過什么,至少會留下一些跡象。
“現在能證明我的清白了吧?”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易忠海說完就想離開。
“敗壞我家名聲還想走?”
“必須賠錢!”
賈張氏大聲喊道。
“送棒子面幫你們渡難關還不夠嗎?”
“賈嫂子,你別太過分了。”
易忠海臉色陰沉。
“少啰嗦!五十塊一分不能少!”
賈張氏不依不饒。
“做夢!棒子面已經是情分了。”
易忠海堅決拒絕。
“老易,你約秦淮如鉆地窖本來就不對。”
“賈家名聲受損,賠錢是理所當然的。”
劉海忠附和道。
“貳大爺說得對,這事傳出去多難聽。”
“壹大爺這件事做得太不地道了。”
“怕是既想送糧又想送‘棒子’吧?”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
“確實該補償賈家。”
“孤兒寡母的名聲要緊。”
“壹大爺不在意,可賈家可承受不起閑話。”
張宏明突然插嘴。
易忠海狠狠瞪了這個多嘴的人一眼。
誰說我不要名聲?
老子比誰都看重!
院子里第一次這么齊心,賈張氏心里樂開了花。
“易忠海,大伙兒的話你聽見了吧?”
“今天你不給錢,這事沒完!”
老易咬著后槽牙:“行,我賠賈家錢。”
說著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十元鈔票。
“十塊錢打發叫花子嗎?最少五十!”賈張氏瞇起眼睛。
易忠海頓時臉色一沉:“要五十?那干脆一分都不給了!我易忠海堂堂正正,你報警我奉陪!”
想起那二十斤棒子面就換來了秦淮如碰了碰手腕,現在還要倒貼五十塊?老易氣得太陽穴直跳。
“那你給個數!十塊錢糊弄鬼呢?”賈張氏不依不饒。
“就十塊!愛要不要!”易忠海把鈔票拍在石桌上,震得茶缸叮當響。
其實他抽屜里不缺錢,但要是賠多了,街坊們還以為他真的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淮如!”賈張氏突然提高聲音,“你跟大伙說,老易是不是對你動手動腳了?”邊說邊使勁擠眼睛。
秦淮如絞著衣角低聲說:“壹大爺就給了……棒子面,別的什么也沒有。”心里早已把婆婆罵了八百遍。
她不會反過來誣陷。
說易忠海在地窖里對她動手動腳,雖然能從他那兒多撈點錢,但這樣就把易忠海徹底得罪了。
更糟的是,她的名聲也會毀掉。
街坊們都會覺得她不檢點,以后還得被賈張氏捏在手里。
“沒用的東西,連錢都不會要。”
賈張氏恨得直咬牙。
壹大媽拿出十塊錢塞給賈張氏。
“哼,才十塊錢,算你們運氣。”
“這次算了,再有下次,看你們能不能進牢房。”
賈張氏嫌錢少,嘴上還不忘威脅。
易忠海太陽穴突突直跳,抬腳就要走。
“老易,別急著走。”
“趁大伙都在,有件事得跟你談談。”
劉海忠叫住他。
“什么事?”
“今天累了,明天再說吧。”
易忠海聲音有些發虛。
“這件事必須今天說,現在就說。”
“當著大家的面定下來,也是為了咱們院子好。”
劉海忠端著官架子。
“行,你說什么事。”
易忠海勉強答應。
“我提議撤掉易忠海壹大爺的職務。”
“理由有幾個,我簡單說幾句。”
“易忠海帶頭在院子里搞封建迷信,跟政策唱反調。”
“半夜三更和寡婦見面,雖然沒出事,但總讓人議論紛紛。”
“讓這種人當咱們院的大爺,傳出去丟人。”
“……”
劉海忠一個勁兒地說著。
易忠海臉色陰沉,胸口劇烈起伏。劉海忠說了十幾分鐘,最后環視一圈眾人:“大家說說看法。”
他得意地朝閆阜貴使了個眼色,對方點頭回應。
“二大爺說得對,易師傅確實不適合再當咱們院的一大爺了。”
“這事兒傳出去多難聽。”
“年紀這么大了,還這么不檢點。”
鄰居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深夜去地窖找秦淮如,明眼人都知道易忠海的意圖。
閆阜貴趁機補刀:“我也覺得易師傅不能再當大院的管事了。易師傅,你怎么看?”如果能扳倒易忠海,他就能接替他的位置。現在正是眾人推倒他的好機會。
“行,既然大家都這么說。”易忠海冷冷地說,“從今往后,我不再當這個一大爺了。你們愛怎么鬧就怎么鬧吧。”
劉海忠迫不及待地拍板:“明天我就去街道辦說明情況。”然后又叮囑大家:“這事別外傳,大家守口如瓶。”
“放心,我們不會說出去。”大家紛紛應和。
“這事要是傳出去,外面人會說咱們院風氣不好。”
“都別往外說,當沒這回事,就過去了。”
“四七零”大家紛紛表示同意。
吃完這出熱鬧,各自回家。
“老劉,以后得叫你壹大爺了。”
閆阜貴對劉海忠說道。
“老閆,那你就是貳大爺。”
“咱們倆齊心協力,把大院管理好,今年一定要評上先進大院。”
劉海忠笑呵呵地說。
“成,明天咱們好好商量。”
閆阜貴干勁十足。
兩人聚在一起,暢想著未來。
沒了易忠海壓著,他們總算能放開手腳做事了。
“賈老嫂子,你腦袋怎么歪成這樣了?”
“該去醫院看看了。”
劉海忠一臉關心。
剛當上領導,要關心群眾的生活,注意大家的身體健康。
“你腦袋才歪呢!狗嘴吐不出象牙。”
“還讓我去那個黑心醫院,你給我出錢嗎?”
賈張氏蠻橫無理。
劉海忠抿了抿嘴,想擺出壹大爺的架子訓她幾句。
但轉念一想,還是作罷了。
剛上任,要是被賈張氏頂撞一頓,會影響威信。
“曉娥姐,不請我到你家坐坐?”
張宏明笑著問。
“坐個屁!快回去。”
“大茂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回來了。”
婁小娥壓低聲音說。
“什么時候來我家吃飯?”
“等中午。”
張宏明又問。
“上次把你嗓子都弄疼了,好幾天才好。”
“你還好意思提。”
“等大茂下鄉那天,等我的消息。”
婁小娥心里也動了念頭,瞪了張宏明一眼,轉身進了屋。
張宏明嘴角一揚,看到易忠海還在那里,便慢慢走回家。
壹大媽悶悶不樂地離開,心里不舒服,不想搭理易忠海。
“唉——”
人散之后,易忠海嘆了口氣。他精心打造的道德形象徹底崩塌,連壹大爺的位置也丟了。
他低頭往屋里走,忽然被一個人攔住。
“壹大爺,您和秦姐在地窖干什么?”傻柱握緊拳頭,壓著怒氣問。
“傻柱,連你也不信我?”易忠海立刻裝出一副傷心的樣子。
“你讓我怎么信?半夜三更把秦姐叫到地窖,到底有什么目的?”傻柱聲音提高了,拳頭捏得咔咔響。
易忠海嘆了口氣:“實話告訴你吧,是淮如怕挨婆婆罵,找我躲到地窖說話。賈老婆子怪我沒幫她家賠錢。”
“你給她送糧,賈嬸還能說什么?”傻柱覺得這個解釋站不住腳。
“之前棒梗灌金汁那件事,賈家訛了我三十塊。你壹大媽氣得臉都綠了,要是我馬上送糧,她會怎么想?”易忠海反問。
“這……也是。”傻柱一時無言。
傻柱點頭表示明白。
“主要是怕你心里不痛快。”
“秦淮如找你借糧你沒給,如果我大張旗鼓接濟賈家。”
“怕你覺得沒面子,自己墮落下去。”
“沒想到弄成這樣。”
易忠海嘆息道。
“壹大爺,您這話是真的?”
傻柱半信半疑。
“我還能騙你?”
“既要顧著賈家,也要想著你壹大媽。”
“還得顧及你的感受,方方面面都想到了,反而把自己搭進去了。”
易忠海語氣低落。
“壹大爺,是我誤會您了。”
“我真的不是個東西。”
傻柱誠懇認錯。
甚至為剛才的想法感到羞愧。
“不怪你。”
“半夜三更,我和秦淮如在地窖見面,誰都會多想。”
“其實不當這個壹大爺也好,省點心,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易忠海擺擺手。
神情落寞地離開了。
“壹大爺,都是許大茂那個混蛋害的。”
“您放心,我替您出這口氣!”
傻柱氣呼呼地喊道。
易忠海沒有回應。
暗自慶幸把傻柱唬住了。
否則挨幾拳,他也拿不出辦法。
畢竟傻柱是他選中的養老對象,不能真把他送進局子。
“唉,壹大爺肯定還在生我的氣。”
“我怎么能懷疑他呢。”
傻柱懊惱地自言自語。
抬腳往前院走。
沒回自己家。
前院,有人在等許大茂回來。
做了壞事就想跑?
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