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宏明,你還不過來跟警察解釋清楚?”
“別浪費警察的時間。”
“也別影響咱們大院評先進。”
易忠海又搬出他的那套道德說教。
好像報警的人反倒成了破壞大院和諧的罪人。
“這樣吧,我問棒梗幾個問題。”
“如果他真的是幫我打掃衛生,這事就是誤會,我也不追究賈家的責任。”
張宏明平靜地說。
“行,棒梗,你過來。”
“張叔問你什么,你就老老實實回答。”
秦淮如心里一喜。
這事對兒子來說太簡單了。
棒梗從小機靈,糊弄過去還不是輕而易舉?
賈張氏也松了口氣。
她早就叮囑過棒梗,一定要萬無一失。
“警察同志,如果是誤會,希望你們不要追究。”
易忠海對為首的警察說。
“要是真是誤會,我們自然不會管。”
為首的警察微微點頭。
民不告,官不究。
一向如此。
“算你還有點眼力勁兒。”
傻柱得意洋洋。
他以為自己鎮住了張宏明。
至于張宏明的問題,大家都覺得他在給自己找臺階下。
張宏明把手伸進口袋,從儲物戒里拿出“真言卡”。
對著棒梗使用。
“叮,宿主對賈梗使用真言卡,效果持續三分鐘。”
冰冷的系統提示音在張宏明腦海忠響起。
“棒梗,你去我家干什么?”
張宏明嘴角帶笑,提出了第一個問題。
秦淮如滿懷期待地看著兒子。
“還能干什么,偷東西唄。”
“說實話,我饞你家的魚干和肉包子,要是能拿點錢就更好了。”
棒梗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秦淮如:“???”
秦淮如直接愣住了。
這不對。
兒子怎么全招了!
易忠海、劉海忠、閆阜貴等人也都驚呆了。
剛才死活不承認去過張家偷東西。
現在張宏明一問,倒說得挺痛快。
警察還在旁邊,棒梗這是唱的哪一出?
“棒梗,你胡說什么呢,再想想。”
“想清楚再說,剛才說的不算。”
傻柱急忙打圓場。
“不許干擾詢問!”
為首的警察厲聲制止。
傻柱抿著嘴,拼命朝棒梗使眼色。
“你一個孩子,哪來的膽子去我家偷東西。”
“是誰指使你的?”
張宏明繼續問。
“我奶奶告訴我的,說你們家好吃的特別多。”
“隨便拿點回來,就能讓我們吃個痛快。”
棒梗滿不在乎地說。
賈張氏:“???”
“你這個小兔崽子,我**你!”
賈張氏氣得幾乎要炸了。
她費盡心思幫棒梗脫罪,
沒想到棒梗轉頭就把她賣了。
而且還是當著兩個警察的面。
想到自己可能要坐牢,賈張氏簡直要瘋。
棒梗有點害怕,
臉上露出抗拒的表情。
顯然,他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干什么?當著我們的面打人,簡直無法無天!”
警察沖上前,一把抓住賈張氏的手腕,
反手一擰,
把她按在地上,
疼得她直叫。
秦淮如原本想拉走棒梗,
看到賈張氏的樣子,不敢動了,只能拼命給傻柱打手勢,
讓他快點堵住棒梗的嘴。
“宏明同志,你繼續問。”
為首的警察說。
“棒梗,你說說,你是怎么在我家摔的?”
張宏明掐準時機繼續追問。
“我到處翻翻,什么好東西都沒找到,想著櫥柜上面可能有吃的。”
“搬了把椅子墊腳還不夠,又加了個小馬扎。”
“誰知道那小馬扎一下就壞了,真是倒霉。”
說起這事,棒梗一臉懊惱。
沒吃到東西,自己還摔破了腦袋。
半邊頭發被剃光,像個禿子。
“別說了,別說了……”
秦淮如幾乎要哭了。
這算什么事!
賈家的臉都丟盡了。
“那張小馬扎,昨晚是被**踩壞的。”
“她還賠了我三塊錢,你記得嗎?”
張宏明笑了。
老虔婆造的孽,現在報應在棒梗身上。
真是因果循環,自有定數。
活該!
“這事兒也是碰巧。”
許大茂在一旁陰陽怪氣地插話,
笑得滿臉都是皺紋。
“賈老婆子壞事做盡,這下倒霉的是她孫子。”
“沒錯!她還慫恿棒梗偷東西,真不是個東西。”
“就該把她抓去坐牢!”
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事情已經真相大白。
秦淮如張了張嘴,最后無力地閉上。
她無話可說。
“啥?照這么說,我腦袋摔破是我奶奶害的?”
棒梗腦子一轉,立刻明白張宏明的意思,
氣得握緊拳頭。
他原本以為是自己運氣不好,怨不得別人,
現在才知道罪魁禍首竟是親奶奶!
“張宏明你胡說!那馬扎是你家的,憑什么賴在我頭上?”
賈張氏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嘴里還在罵個不停。
“老實點!”
領頭警察厲聲喝道。
“現在事實已經很清楚了。”
“壹大爺、貳大爺,賈家偷東西,這事沒錯吧?”
張宏明看向易忠海和劉海忠。
兩人沉默不語。
棒梗已經全招了,他們還能說什么?
“棒梗還是個孩子,小孩說的話不能當真。”
“可能是嘴饞想吃點東西,其實沒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沒拿你家東西,跟個小孩計較什么。”
傻柱梗著脖子,執意為賈家辯解。
“閉嘴!”
“你還嫌丟人不夠嗎?”
易忠海狠狠瞪了傻柱一眼。
這些歪理在院子里說說也就算了。
警察可不吃這套。
“警官,這事該怎么處理?”
張宏明根本沒理會傻柱的話。
“入戶盜竊,最少判三年。”
“考慮到是未成年人,送去少年管教所關一兩年就行。”
“主謀是這個老太太,教唆未成年人犯罪,罪加一等。”
帶隊民警當場宣布。
賈張氏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臉色慘白。
最輕也要坐三年,她這罪加一等,不得四五年起步?
聽說牢里頓頓都是白菜幫子拌蘿卜纓。
還得干苦力。
賈張氏一想到就渾身發抖。
她這輩子油瓶倒了都不扶,哪受得了這個罪。
棒梗嚇得褲子都濕了。
光是“少管所”三個字就讓他直打顫。
街坊們訓孩子時常說送少管所改造。
聽說里面全是混混流氓。
棒梗也就敢在家耍橫,哪敢跟這些人打交道。
“張宏明,我們愿意私了!”
“賠償我們不要了!”
秦淮如慌忙改口。
“呵。”
張宏明冷笑。
這會兒才想起私了?
不到黃河心不死。
今天不把賈家扒層皮,老子就不姓張!
“壹大爺,您幫我說句話,不能抓我婆婆和棒梗。”
“街坊們行行好,我婆婆就是老糊涂了,求大家給個機會。”
秦淮如滿臉悲傷,神情凄涼。
院子里眾人各懷心思,沒人第一個開口。
“警察同志,這事交給我們院子處理,不用麻煩你們了。”易忠海對兩位民警說道。
“你能處理得了嗎?這是入戶盜竊的大案。”領頭的民警語氣冷淡。
“張宏明,你來說說,這事我們在院里解決。別急,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易忠海又轉向張宏明勸說。
“壹大爺,您先說說能怎么交代?要是聽著合適,我再考慮。”張宏明鎮定地回應。
“我讓賈家老太太向你道歉,再讓他們賠你五十塊錢。你看行不?我也為了院子著想,要是賈家背上偷盜的罪名,咱們整個院子的名聲都會受影響。你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以后出門在外,別人會怎么看咱們?”易忠海耐心勸導。
這話讓圍觀的鄰居們臉色微變。名聲確實重要,院里出了個小偷,對整個院子都是丟臉的事。誰都不想牽扯進去,生怕被連累。和小偷走得太近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那個年代的人,想法就是這么直接,而且毫不掩飾地表現在臉上。
“張宏明,你真要把棒梗和他奶奶送進局子,可就把賈家逼到絕路了。這得多缺德,不怕遭報應嗎?”傻柱見秦淮如傷心欲絕,心疼得不行。
“該給賈家一次機會。”
“是,賈家日子也不容易。”
“賈婆子確實可恨,但賈家還有其他人。”
院子里的人神色復雜。
雖然大家也看不慣賈婆子的行為,
但真要逼得賈家家破人亡,
倒也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
“行吧,這次我給壹大爺一個面子。”
張宏明掃視眾人,笑著答應。
送賈張氏坐牢固然解氣,
但以后負面值找誰來收?
賈張氏簡直是行走的負面值源頭。
再說,如果真把賈家逼上絕路,
反而會影響張宏明的名聲。
街坊們難免會覺得他太冷血。
“警察同志,我們院里已經商量好了,
請您通融一下,這事交給我們自己處理。”
易忠海又向警察求情。
秦淮如也趕緊上前哀求,
說自家男人早逝,老弱婦孺艱難度日,
這是第一次犯錯,
懇請警察網開一面,保證以后改過自新,
否則全家都沒活路了。
兩名警察低聲商量后,訓誡幾句就離開了。
既然當事人不再追究,加上賈家處境凄慘,
又是初犯,
種種原因讓警察決定給個機會。
警察一走,賈張氏立刻站起來,
眼中帶著狠毒,死死盯著張宏明,
恨不得撲上去咬斷他的喉嚨。
“賈家嫂子,你現在給張宏明道歉,再賠他五十塊錢。”
易忠海沉聲說道。
“道歉可以,要錢沒有!”
“老娘連一分錢都拿不出來!”
賈張氏叉腰耍橫。
張宏明轉身就走。
張宏明正往外走,易忠海急忙攔住他。
“張宏明,你要去哪兒?”
“警察還沒走遠,我去把他們叫回來。”張宏明冷著臉說。
賈張氏一聽慌了:“不行!不能叫警察!”
傻柱插嘴道:“賈家日子不好過,棒梗就是嘴饞想吃點好的。再說你們家也沒丟東西,我看這事就算了吧。”
張宏明冷笑:“你說得輕巧,要不你替賈家賠錢?這樣大家都好。”
“這個主意好!傻柱你先幫我墊上,以后有錢了一定還你。”賈張氏立刻來了精神。
傻柱支支吾吾地說:“我……我哪來的五十塊錢……”
賈張氏臉色一沉:“你上班這么久連五十塊都沒有?我看你是故意讓我去坐牢!”
易忠海不耐煩地說道:“賈嫂子,趕緊給張宏明道歉賠錢。再磨蹭我就不管這事了。”
“別別別,我這就賠錢。”賈張氏急忙轉頭對秦淮如說,“你還愣著干什么?快拿出五十塊錢來!”
秦淮如委屈地說:“媽,家里都快揭不開鍋了,哪有錢……”
“沒錢還不趕緊想辦法,難不成你想看我蹲大牢?”
“你這媳婦是怎么當的?簡直無法無天!”
“要不是我幫你帶孩子,你連工作都別想干!”
賈張氏氣急敗壞地罵道。
“傻柱,能不能先借我點?”
“等發了工資,我一定還你。”
秦淮如低聲哀求。
“姐,我真的沒剩多少了。”
傻柱一臉為難。
白天剛替棒梗墊了十塊錢醫藥費,現在秦淮如又來要。
就算他工資不少,也經不起這么往外掏。
“多少是個心意。”
“絕不會讓你白幫忙。”
秦淮如不依不饒,還給了傻柱一個暗示。
“我回家再找找。”
傻柱經不住她軟磨硬泡,轉身回去翻找。
“壹大爺,您能不能幫幫我們家?”
“只要還有別的辦法,我也不會來求您。”
秦淮如又向易忠海求助。
沒辦法,張宏明堅持要五十塊賠償,一分都不能少。
賈家不是沒錢,但白白送出去,他們實在不愿意。
只能再讓傻柱和易忠海出點血了。
“我出十塊吧。”
“就當盡份心。”
易忠海咬牙答應。
這么多人都看著,他這個“道德模范”實在拉不下臉拒絕。
“謝謝壹大爺。”
秦淮如稍稍松了口氣。
傻柱也拿了幾塊零錢回來。
加起來還不到二十五塊。
秦淮如把錢遞給賈張氏。
“張宏明,這兒有二十五塊,你先收著。”
“剩下的明天再補給你。”
賈張氏眼珠一轉。
“誰去幫我報個警。”
張宏明二話不說,從口袋里掏出五毛錢。
高高舉起。
“好好好,錢這就給你。”
賈張氏晃著肥肉,嘴里嘀咕著回到賈家。
沒多久,賈張氏拿著一疊錢回來了。
“給,你的錢。”
賈張氏緊緊攥著那疊錢,心疼得不行。
“老東西,你倒是松手。”
張宏明抓著鈔票另一頭,用力一拽。
賈張氏還是不肯放。
手指緊緊抓著不放。
“讓我再摸一會兒。”
賈張氏覺得像被割了塊肉。
“拿來吧你!”
張宏明一把搶過錢。
“行了,大家散了吧。”
易忠海已經不耐煩了。
“等一下,我得數一遍。”
“大家做個見證,免得這老太婆賴賬。”
張宏明當場開始清點。
“整整五十塊,有什么好數的,我還能貪你的?”
“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心眼比芝麻還小。”
賈張氏臉色一變,故意用話刺激他。
她確實動了手腳。
嘴上說是五十塊,其實只有四十七塊五。
原本打算等錢到張宏明手里就死不認賬。
沒想到張宏明這么認真。
“呵,老東西,這么急,是不是心里有鬼?”
張宏明一張一張仔細數著。
最后確認清楚。
四十七塊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