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海耐心勸著。
“壹大爺,賈家的情況我也著急。”
“要不您出360塊錢,我把這輛自行車給您,您再借給他們。”
“這樣您、我、賈家都滿意,您看行不行?”
張宏明笑著提議。
“我哪來這么多錢。”
易忠海臉色不好看。
“壹大爺,您每月工資99塊,家里就兩個人。”
“就算每月花49,還能存50,一年至少能攢六七百。”
“幫賈家這點小錢有什么大不了的。”
張宏明隨口一算。
大家看易忠海的眼神變了。
一年存六七百,這可是一筆大數目。
普通人家一年能存六七十就高興得不得了。
“張宏明,別胡說八道。”
“自行車借賈家用幾天又不會壞,推三阻四像什么話。”
“還是不是爺們?”
傻柱又插嘴。
“傻柱,你這缺心眼的給我閉嘴!”
張宏明真想給他兩巴掌。
暗下決心今晚就去踹傻柱家門。
非得給他點教訓不可。
“要我說,宏明借車是好事。”
“借出去還能還回來,還是新車,不吃虧。”
“大家看您這么大方,以后有好處肯定想著您。”
劉海忠笑呵呵地畫餅。
“貳大爺,我這人心眼小,做不來大方人。”
“要不您先給大家做個榜樣?”
張宏明語氣冷淡。
劉海忠沉默不語。
明事理的人應該出錢出力,他不愿意。
“張宏明,你要不借車,我家孫子沒法上學。”
“我去街道辦告你。”
“你這車是怎么來的,你自己清楚。”
賈張氏怒氣沖沖地說。
她大聲喊著。
眾人看向張宏明,眼神不一樣了。
他們只顧著眼紅,倒忘了這事。
有人心里琢磨,但沒說出來。
買自行車需要票,張宏明的票是從哪來的?
賈張氏直接把話說白了。
易忠海等人緊盯著張宏明的表情。
只要他露出一絲不安,他們就要動手。
“那你快去舉報,別在我家門口吵吵。”
張宏明一臉不耐煩。
“這車上打著鋼印呢,能有什么問題。”
于莉故意提高聲音。
大家都看見車架上的編號。
確實沒問題。
“有鋼印只能說明是用票買的。”
“但這票的來源,還是有問題。”
易忠海臉色陰沉。
如果張宏明肯借車給賈家,他本來不想追究。
現在,易忠海要動真格的了。
“宏明,咱們廠一年才發十幾張自行車票。”
“連老易都搞不到票,你怎么弄來的?”
劉海忠也跟著問。
這件事他也想不通。
所有人都盯著張宏明,心里滿是疑問。
有些人覺得張宏明的票來路不正,想借此整他。
許大茂暗自得意,巴不得別人倒霉。
“我買東西輪不著你們管。”張宏明平靜地說,“誰有意見盡管去舉報。”
系統發的自行車票絕對沒問題,他信心十足。
見他這么強硬,易忠海等人反而遲疑了。要是舉報不成,就等于徹底得罪了張宏明。
“棒梗不去上學,你說怎么辦?”傻柱把矛頭指向張宏明。
“關我什么事?”張宏明冷笑,“又不是我兒子。你這么積極,難道你是他親爹?”
眾人哄笑,紛紛用曖昧的眼神看向傻柱和秦淮如。
“張宏明你太過分了!”秦淮如急得臉都紅了。
“我他媽……”傻柱擼起袖子就要動手,完全忘了上次被張宏明教訓的事。
易忠海趕緊攔住他。
“傻柱才不是我爹,他就是個傻子!”棒梗大聲喊道,“我爹是賈東旭!”
“小兔崽子再胡說八道,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賈張氏惡狠狠地威脅道。
張宏明,你不愿借車也就算了,何必污人清白?
今天如果不向傻柱和秦淮如道歉,我絕不罷休。
易忠海也怒火中燒。
傻柱是他選中的依靠。
秦淮如更是他心中的牽掛。
怎能容許別人隨意詆毀。
毀人名聲,真要追究,是要坐牢的。
劉海忠厲聲呵斥。
少在這危言聳聽。
我認錯總行了吧。
我鄭重聲明,傻柱與秦淮如毫無關系,傻柱更不是棒梗的父親。
張宏明大聲宣布。
眾人笑得更歡了。
幾個鄰居笑得直不起腰。
說傻柱和秦淮如沒關系,簡直是荒唐至極。
張宏明嘴角帶笑。
不管別人怎么理解,他的話句句沒錯。
別人怎么解讀,與他無關。
這黑鍋他是背不了的。
秦淮如羞憤難當,轉身跑回賈家。
實在沒臉再待下去。
傻柱氣得雙眼通紅,胸膛劇烈起伏。
傻柱,這下我總算明白了,你肯定不是棒梗的親爹。
許大茂幸災樂禍地說。
指著傻柱擠眉弄眼。
那副陰險的表情,誰都看得出他沒安好心。
許大茂,我**你祖宗!
終于找到發泄對象的傻柱揮拳就打。
許大茂早有準備,拔腿就逃。
正在氣頭上的傻柱怎么可能放過?
一路追到后院,狠狠揍了許大茂一頓。
傻柱,**仙人板板!往哪兒打呢!
許大茂的慘叫在四合院里回蕩。
易忠海深深看了張宏明一眼。
臉色陰沉,轉身回家。
這場針對張宏明的刁難,竟以如此荒唐的方式結束。
劉海忠雖然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
雙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走回家。
眾人漸漸散去。
后院又傳來婁小娥的罵聲。
過了許久,許大茂的叫聲才停。
傻柱繃著臉從中院回來。
與站在門口的張宏明對視。
“呸!”
傻柱一臉輕蔑,朝地上吐了一口。
張宏明嘴角一揚,冷笑一聲。
今晚就收拾你們!
還有賈家那些混蛋,還想打自行車的主意?
你們只配吃屎!
張宏明轉身走進屋里。
繼續準備晚飯。
再大的事也比不上吃飽肚子。
后院里。
婁小娥扶著許大茂站起來。
“傻柱這個畜生,都把你打出血了。”
“他和秦淮如勾搭也就算了,別人說兩句他就動手。”
婁小娥氣得渾身發抖。
既恨傻柱下手狠,又惱自家男人沒骨氣。
明明打不過傻柱,還總去招惹。
“傻柱這個王八蛋,你給我等著,我非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許大茂掙扎著站起來,抹了把臉上的血,惡狠狠地說。
“早跟你說要和張宏明處好關系,你偏不聽。”
“要是早點和張宏明聯手,傻柱打你的時候就能一起收拾他。”
婁小娥又提起這事。
“娥子,你說得對。”
“咱們先回家,回去再說。”
許大茂全身疼痛難忍。
開始認真考慮婁小娥的話。
賈家。
秦淮如回到家里,心里又堵又難受。
這天,張宏明把話說開了,往后街坊們會怎么看待她和傻柱。
秦淮如既想留住傻柱,又不想壞了名聲。
賈張氏怒氣沖沖地闖進來,抬手就是一巴掌。
清脆的響聲,秦淮如被打倒在地。
“你給我聽著,別打什么歪主意!”
“你占的是賈家的崗位,吃的是賈家的飯,沒有賈家,你什么都不是!”
“還不快去做飯!”
賈張氏罵得秦淮如滿臉唾沫。
秦淮如連臉都沒擦,愁眉苦臉地走向灶臺。
棒梗獨自蹲在墻角,緊握拳頭。
“棒梗,別聽那個壞蛋胡說,他是在挑撥我們家。”
“這混蛋又吃肉又買車,有點錢就嘚瑟,看他以后怎么娶媳婦!”
“遲早斷子絕孫!”
賈張氏惡毒地咒罵著。
棒梗一句話不說,鉆進屋里蒙頭睡覺。
“這孩子,到底是咱老賈家的種。”
“跟他爹一個模子刻的,像我。”
賈張氏不但不生氣,反而笑了。
當年賈東旭也是這樣,不高興就睡覺。
長大后就變成喝醉了再睡。
棒梗這點本事不用教。
要說不是賈家的血脈,誰信?
易忠海家里。
“張宏明這小子,真能氣死人。”
“讓他吃點虧都不肯,大家都學他,我這管事還怎么當?”
易忠海氣得頭發都豎起來了。
越想越窩火。
“畢竟是新買的車,心疼也是正常的。”
“換誰都不愿意。”
壹大媽勸著。
“你這是怎么了?”
“整天跟我作對。”
易忠海板著臉說。
“我覺得,宏明這孩子將來肯定有出息。”
“眼看就要考四級焊工了,自行車也買了,連楊廠長都給他發肉票。”
“我們要是……”
壹大媽嘮叨著。
心里想著跟張宏明處好關系。
指望以后能靠他養老。
“行了,別提這事了。”
“就他那不服管的勁兒,比傻柱差遠了。”
“你這就是婦道人家的想法,找養老的人得挑老實本分的。”
易忠海不耐煩地打斷。
壹大媽頓時沒話了。
“不行,我得再想想,非讓他低頭不可。”
“要是都這樣,以后我還怎么管人。”
易忠海瞇著眼,心里打著算盤。
劉家屋里。
劉海忠晃晃悠悠地進了門,一屁股坐在飯桌前。
等著吃飯。
“那自行車亮得讓人眼花。”
“是,你說咱們要是向張宏明借車,他肯嗎?”
“現在肯定不行,等過個一年半載,車舊了,可能就答應了。”
劉光天和劉光福兄弟倆湊在一起。
小聲議論著。
兩人都眼里放光。
都盼著以后能借張家的車出去炫耀一下。
劉海忠聽著皺了眉頭。
拿起筷子。
“啪!啪!”
打在兩個兒子頭上。
“爸!您又怎么了!”
兄弟倆疼得直跳。
“你們整天凈想好事!”
“要騎車自己買,借別人算什么本事。”
“你不嫌丟人,我還嫌呢。”
劉海忠沉著臉訓斥。
“您這么大年紀都沒買車,我們哪來的錢買?”
“這不是為難人嗎?”
劉光天小聲嘟囔。
“你說什么?!”
“你這個小兔崽子,今天非打你不可!”
劉海忠火了,抬手就是一巴掌。
覺得還不夠,又從門后抄起一根粗木棍。
那棍子有小孩胳膊那么粗。
打一下就得皮開肉綻。
劉光天一看不對勁,撒腿就跑。
“站住!”
“回來!”
劉海忠掄著棍子在后面追。
邊追邊罵。
劉光天不敢停。
頭也不回地逃走了。
只恨爹娘沒多生兩條腿。
“二大爺又打兒子了。”
“一天打三次,光天和光福真可憐。”
“棍棒底下出孝子,遇上這樣的爹,也沒辦法。”
鄰居們看熱鬧看得樂開了花。
張宏明往外看了兩眼,眉頭微微一挑。
劉海忠這個老東西,之前沒少給他找麻煩。
張宏明想著,也該讓這老家伙吃點苦頭。
按原來的故事,劉海忠晚年時,三個兒子都不在身邊照顧他。
全都躲得遠遠的。
要整治劉海忠,也許可以從這里入手。
張宏明想了一會兒,就收起念頭,繼續做飯。
劉海忠身體笨重,等他追到院門口。
劉光天已經跑出去幾十米遠了。
“有本事別回來!”
劉海忠握著木棍,咬牙切齒。
回到家,劉海忠抄起棍子又打了劉光福一頓。
劉光福身上全是紅腫的傷痕,若不是貳大媽拼命攔著,這孩子明天連學都上不了。
“你發什么瘋!把孩子打成這樣!”貳大媽急得直跺腳。
“少管閑事!”劉海忠把棍子扔在地上,坐在飯桌前喘粗氣,臉色鐵青。
隔壁閆家這時候正熱鬧。
閆解成拉著于莉說:“你快去張家看看,有沒有能幫忙的地方。記得要勤快點。”
“又去?”于莉嘴上不情愿,心里卻很高興,“怎么老是把我往人家那邊推。”
“你不懂。”閆解成眼睛發亮,“張家新買了自行車,關系處好了,以后回娘家就能借車。你想,我騎著嶄新的二八杠帶你回門,多風光!你爸媽臉上也有光吧。”
于莉抿嘴一笑:“也是。”想到張宏明上次的大膽舉動,臉上悄悄泛起紅暈。
小兩口剛出門,就碰上了閆阜貴。“小于,快去張宏明家看看。他今天剛買了新車,肯定在家吃好的!”老頭說得斬釘截鐵,仿佛已經聞到了張家飄來的香味。
“爸,您這招真高!”閆解成猛地拍大腿。他怎么就沒想到這點?張家這時候肯定在加菜慶祝。果然還是老的行,閆解成暗下決心要多向父親學習。
“好,那我走了。”
于莉走出門,嘴角帶著笑意。
直接去了張家。
“莉姐,來了。”
“隨便坐,別拘束。”
張宏明正在往碗里盛菜,抬頭招呼道。
“喲,又是葷菜。”
于莉聞著香味,眉眼彎彎。
“咳,我就喜歡這個。”
張宏明撓頭笑著。
今天做了三道菜。
一碗蛋花粉絲湯,一盆土豆蒸五花肉。
再加個清炒時蔬。
就是普通的家常飯罷了。
土豆蒸肉還得再燜一會兒。
火候不夠,土豆中間還是硬的。
味道就差了些。
“我來幫你收拾。”
于莉卷起袖子開始忙活。
她拿著抹布把張家的每個角落都擦得锃亮。
瓶瓶罐罐都能照出人影。
柜子和桌沿上的灰塵也被擦干凈了。
最后收拾張宏明的臟衣服。
剛把衣服放進洗衣桶——
手指突然碰到滑溜溜的東西。
于莉搓了搓手,莫名其妙地湊近鼻子。
突然明白過來,臉一下子紅了。
從衣服堆里拿出一條皺巴巴的內褲。
“張宏明!你故意的吧?”
她抖著那件衣服,滿臉通紅地瞪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