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耕科火冒三丈。
“老胡,我跟你一起去。”
“別急,宏明這孩子不會有事。”
楊亮平安慰道,但臉色也不好看。
嚴震這個保衛科主任,反而被留在設備旁看守。
等兩人走后,嚴震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沒想到張宏明這個小子,竟然讓楊廠長和胡工這么重視。
幸好我及時匯報了。
嚴震心里暗自慶幸。
四合院這邊。
“來了來了!”
傻柱匆匆跑回來報告。
街道辦主任錢豐收帶著兩個工作人員快步走進中院。
后面跟著兩個警察,神情嚴肅。
涉及特務,必須認真對待。
“錢主任。”
易忠海趕緊迎上去。
劉、閆兩人也跟在后面。
“何雨柱,你舉報誰是特務?”
錢主任抬手示意,沒理他們三人,直接問。
“張宏明!”
“就是這間屋子。”
傻柱指著屋內。
錢主任往屋里看了看。
“錢主任。”
張宏明擦著手走了出來。
打了個招呼。
“是小張。”
錢主任認得張宏明。
上次醫院催賈家交醫藥費的事,讓他印象很深。
“小伙子,怎么又有人舉報你?”
一名民警笑著問。
上次賈張氏舉報張宏明,就是他來調查的。
他對張宏明積極上進的態度印象深刻。
“是有人故意搗亂。”
張宏明無奈地聳聳肩。
“領導,別被他表面騙了。”
“他今天買了進口水果,還買了收音機。”
“不是特務哪來的本事?”
賈張氏急著插話。
“上次就是她舉報張同志。”
民警向錢主任說明。
“我舉報怎么了?我有依據,憑什么不能舉報?”
賈張氏跳起來喊叫。
“就因為進口水果和收音機,你們就斷定他是特務?”
錢主任皺起眉頭。
“他還從二級焊工連跳五級,調到軋鋼廠技術科。”
“肯定有靠山。”
“不是特務誰有這個本事?”
許大茂幫腔。
錢主任驚訝地看著張宏明。
這樣的晉升確實不尋常。
“跳級的事情要找單位處理。”
民警說。
“已經通知了,軋鋼廠的人應該快到了。”
錢豐收點頭回答。
傻柱等人臉上露出高興的神色。
街道辦、派出所和廠里的人全都來了。
這次看張宏明怎么脫身。
賈張氏死死盯著張家的自行車。
只要張宏明被帶走,她馬上就把車拉進賈家。
那些外國水果也要全部搬走。
她倒要看看這洋水果到底是什么味道。
“小張,說說你那外國水果的事。”
“到底是哪種水果?從哪來的?”
錢豐收語氣堅定地問。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張宏明。
張宏明回屋拿出一塊榴蓮殼。
“這是我父親戰友從南方帶回來的。”
“他叫……”
張宏明按照系統提示回答。
就算民警去查,也找不到什么問題。
“原來是老張戰友給的,難怪能有外國水果。”
“老張在立國之戰中犧牲了,他戰友肯定很厲害。”
“不用說,就算是普通干部也有關系。”
院子里的人低聲議論著。
他們都相信這個說法。
“那收音機又是怎么回事?”
“哪來的票?在哪買的?”
錢豐收繼續追問。
“票是我給宏明的。”
一個響亮的聲音從臺階上傳來。
楊亮平匆匆趕來,頭上還帶著汗。
胡耕科跟在后面,眼神憤怒。
“楊廠長。”
“胡工程師。”
“楊廠長。”
易忠海等軋鋼廠的工人趕緊打招呼。
易忠海和劉海忠等人心里一沉。
調查張宏明的事本應是保衛科主任嚴震負責。
怎么會驚動了楊亮平和胡耕科兩位領導。
“楊廠長,情況是這樣的……”
易忠海急忙上前想解釋。
“是誰舉報的小張同志?”
“真是胡鬧!”
楊亮平怒火中燒。
直接無視了易忠海。
快步走上張家臺階,與張宏明站在一起。
胡耕科則站在張宏明另一側。
“張宏明是我們軋鋼廠的優秀工人,絕不允許有人惡意誹謗。”
胡耕科大聲說道。
“楊廠長,胡工,謝謝你們。”
張宏明誠懇地說道。
“有我在,不用怕。”
“有什么就說什么,如實交代。”
楊亮平用力拍了拍張宏明的肩膀。
“事情弄清楚后,我們再談別的。”
“舉報的人必須嚴肅處理!”
胡耕科臉色陰沉地說。
傻柱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聽胡耕科這話的意思,事后還要追責。
如果查不出張宏明的問題,傻柱就要倒霉了。
易忠海和劉海忠等人心里也開始發慌。
楊亮平和胡耕科這態度,明顯是在幫張宏明撐腰。
這小子憑什么得到領導這么重視?
兩人心里很不平衡。
“這些票據是我升七級焊工那天,楊廠長獎勵的。”
“今天下午我去友誼百貨買了收音機,這是發票。”
張宏明假裝從口袋里拿出,實則是從儲物戒指中取出憑證。
錢豐收仔細查看后,把單據交給民警。
“沒問題。”
民警把票據還給張宏明。
“可能是院里鄰居搞錯了。”
“都是誤會。”
易忠海勉強解釋著,想盡快結束這場鬧劇,怕胡耕科找傻柱麻煩。
“他直接從二級工升到七級工,還調進技術科。”
“肯定走了門路,絕對有問題!”
賈張氏突然大聲說。
易忠海想攔都攔不住,趕緊轉過臉去。
“胡說八道!”
“小張的七級工是我親自考核的,你是在質疑我的能力,還是人品?”
胡耕科厲聲說道。
“你算老幾?”
賈張氏還不服氣。
“我是胡耕科!”
胡耕科提高了聲音。
“胡耕科怎么了,有什么了不起?”
賈張氏氣勢弱了一些。
雖然不在軋鋼廠上班,但院里這么多工人,她多少聽過胡耕科的名字。
似乎,確實挺厲害的。
“老胡是廠里的高級工程師,連續三年勞模,去年還在人民大會堂受到領導接見。”
楊亮平靜地說。
賈張氏再糊涂,也聽得出這話的分量。
胡耕科隨便一個頭銜都夠分量,更別說四個加在一起。
院里鄰居們暗自驚訝,這樣的大人物竟然專程來幫張宏明說話。
真是不簡單,張宏明這是什么運氣。
于莉難以置信地看著張宏明,心里暗暗感嘆:這個人竟有這般本事,連領導都親自來支持。
于海棠在屋里看得目瞪口呆。楊亮平與胡耕科——軋鋼廠的行政主管和技術專家——竟然如此看重張宏明,他的前途肯定不可限量。她盯著張宏明,眼中滿是羨慕。
胡耕科正色道:“調任技術辦公室是我建議的,只為讓他協助維修廠里大型設備,絕無其他牽扯。”
眾人紛紛感慨:“張宏明連高級工程師都要幫忙,真不簡單!”“他平時就愛鉆研,這份努力誰比得上?”“這孩子從小就有出息!”
錢豐收等警察驚訝地打量著張宏明,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竟被胡耕科如此推崇。錢豐收大聲宣布:“現已查清,張宏明同志與敵特無關。今后舉報要謹慎,不要隨便扣帽子。”
易忠海陪著笑連連答應:“一定注意,絕不再犯。”錢豐收臨走時提醒道:“老易,你這個管事的可得盡責。”
人群散去后,易忠海擠出笑容對楊亮平說:“楊廠長,進屋喝杯茶?”
“不用了,我還有工作要處理。”
“誰舉報小張的?”
楊亮平低聲問道。
傻柱面部肌肉不斷抽動,始終不敢站出來。
白天剛和張宏明吵過架,下班就舉報人家,這不明顯讓領導覺得他在報復嗎?
雖然傻柱確實就是這么想的,但被領導當場抓包,印象分徹底跌到谷底。
此刻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是傻柱舉報的。”
于莉大聲揭發。
楊亮平銳利的目光立刻落在傻柱身上。
“混賬東西!就為白天那點小事,你就這樣整宏明?”
“你知不知道宏明對咱們軋鋼廠多重要?”
胡耕科劈頭蓋臉地罵起來。
傻柱低著頭不敢說話。
心里卻在罵:重要個屁!
“傻柱,你太讓我失望了。”
“和小張有矛盾可以找我反映。”
“搞打擊報復這套,這是品德問題。”
楊亮平的話句句扎心,直接給他扣上了人品有問題的帽子。
這年頭說誰品德有問題,等于判了職場死刑。
以后在軋鋼廠算是徹底沒機會了,升職、評優、獎勵都別想了。
除非楊廠長調走。
“楊廠長,到底怎么回事?”
“傻柱和小張之間出了什么問題?”
易忠海急忙插話打圓場。
他還指望傻柱給自己養老呢。
“今天中午……”
胡耕科簡短地說明了情況。
眾人正聽得認真。
原來何雨柱因為克扣飯菜分量被舉報到楊廠長那里,經保衛科調查后受到嚴厲處分,從此不能再帶飯盒出廠。
“這事對柱子打擊太大,他是一時糊涂。”易忠海解釋道,“其實他帶飯盒主要是接濟賈家。賈家當家人賈東旭前年在軋鋼廠事故中去世,留下孤兒寡母生活困難。”
易忠海詳細說明了何雨柱帶飯盒的原因,試圖喚起楊廠長的同情。即使不能減輕處罰,至少能挽回一些印象分,日后何雨柱好好表現或許還有機會。
“我家都快揭不開鍋了,柱子給我們帶飯有什么錯?”賈張氏大聲說道,“都是張宏明眼紅,壞了我們好事,這事他做得太缺德!”
秦淮如暗中拉扯婆婆衣角也無濟于事。楊廠長臉色陰沉,但不便和老太太爭執。易忠海心里暗暗叫苦,這簡直是幫倒忙。
“張大爺,照您這么說,賈家困難就能讓何雨柱拿廠里的東西?”張宏明直接質問,“那我家困難是不是也能偷廠里的鋼材去賣?要是人人都這樣,軋鋼廠還怎么運作?”
這話讓易忠海無話可說。就是如此,任何借口都無法改變事實。易忠海沉默不語,事情已經定論,再多解釋也沒用。
楊亮平看向張宏明,目光中帶著贊許。他正有此意。家里窮總有辦法解決,可以找單位或街道幫忙,絕不能偷搶。賈張氏那副富態樣,根本不像生活困難的人。
“舉報小張必須追責。”胡耕科冷冷地說。
“傻柱,明天去找嚴主任領處分。”楊亮平環視眾人,“還有誰參與舉報?”
許大茂渾身一顫,恨不得鉆進地縫,心里默念:千萬別點到我。
“還有許大茂!”于莉清脆的聲音響起。許大茂臉色瞬間發白。
“許大茂,明天也去保衛科。”楊亮平指著他說。
秦淮如心跳加速,暗自慶幸:幸好我沒出聲。
“賈老婆子也參與了!”于莉興奮地補充。
“關我什么事?我又不是軋鋼廠的!”賈張氏叉著腰叫嚷,滿臉得意——你以為楊廠長能拿我怎么樣?
“可她兒媳婦在廠里上班!”于莉立刻反擊。
秦淮如聞言如墜冰窟,全身發冷。
“秦淮如,明天也去保衛科!”楊亮平厲聲說道。
“憑什么罰我兒媳?”賈張氏急得跳腳——罰款對她來說是致命的。秦淮如早已淚眼朦朧,裝出柔弱的樣子。
傻柱剛想開口幫腔。
“敢惹楊廠長不高興,工作不要了?”
“自己都顧不過來,少管閑事!”
易忠海一把拉住傻柱的手臂,咬牙低聲斥責。
傻柱狠狠瞪了張宏明一眼,拳頭握得咯咯響。
“作為軋鋼廠職工,看到家屬舉報同事卻不去制止。”
“這個理由夠不夠?”
“還有誰要站出來?別等我點名。”
“都主動點!”
楊亮平怒聲喝道。
眾人齊刷刷后退。
被點名肯定沒好事。
太嚇人了。
實在撐不住了。
就連非軋鋼廠的工人也被楊廠長的氣勢壓住了。
賈張氏漲紅了臉,還想爭辯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