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大媽也嘗了嘗,連連稱贊。
于莉在張家吃了不少爆米花,現在進屋休息去了。
張宏明在家小睡片刻,忽然聽見敲門聲。
“誰,直接進來就行?!?/p>
張宏明順手把可樂收進儲物戒。
“宏明,是我?!?/p>
韓老頭推門進來,衣服被汗水浸濕了一半,臉上卻掛著開心的笑容。
“怎么了韓老哥?”
“有事嗎?”張宏明起身問。
“專門來跟你道謝的?!?/p>
“工頭給我結了工錢,一分不少,整整四毛?!?/p>
“還給我安排了接下來半個月的活,一天能賺八毛?!?/p>
“我想著,這都是托你的福。”韓老頭誠懇地說。
連續十五天,每天八毛,就是十二塊。
對韓老頭來說,能穩定賺錢,收入比平時多,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韓老哥你太抬舉我了,你是出力的人,一份力拿一份錢。”
“掙多掙少跟我沒關系?!?/p>
“還是你自己勤快掙來的。”張宏明笑著回答。
“哪能這么說,我以前到處找活干,飯都吃不踏實。”
“多虧有你,工頭現在才看得起我?!?/p>
“這兩個雞蛋你拿去,不收就是嫌少。”韓老頭從懷里掏出兩個雞蛋,語氣真誠。
“好,那我收下了,老哥你也帶些爆米花回去?!睆埡昝髯チ艘话驯谆?。
“這怎么好意思,你之前都給過我家丫頭了。”韓老頭搓著手推辭,眼睛卻一直盯著爆米花。
張宏明堅持了一下,韓老頭便半推半就地接了過來,樂呵呵地往家走。
“你這沒出息的樣子,幾顆爆米花就高興成這樣。”賈張氏靠在門框上諷刺道,“活像條咧嘴的老狗?!?/p>
韓老頭假裝沒聽見,抱著爆米花快步離開。賈張氏見沒人理會她,氣得直跺腳,恨不得棒梗趕緊回來。
她盤算著讓孫子帶幾十只蟑螂老鼠,把張家的沙發啃得破爛不堪。
這時院門口閃過一個小小的身影。棒梗背著手竄進來,身后晃著塑料瓶,一溜煙鉆回賈家。
“奶奶!你看我抓到什么了!”小男孩興奮得滿臉通紅。
賈張氏急忙迎上去,祖孫倆偷偷摸摸躲進屋里。
“抓到了嗎?”老太太急切地問。
“您瞧好吧!”棒梗得意地舉起塑料瓶——里面蟑螂亂爬,還有兩只灰溜溜的小老鼠。
“少了一點,湊合能用?!辟Z張氏邊說邊皺眉。
“媽,棒梗,你們在干什么?”
秦淮如走近查看。
她一看瓶子里的東西,嚇得渾身一顫,后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快、快把這東西扔掉。”
她慌忙往后退。
童年被老鼠咬過的陰影讓她一見到鼠類就雙腿發軟。
“媽,這些都是我抓的?!?/p>
棒梗把瓶子藏在身后。
“你抓這些干什么?看著就嚇人?!?/p>
“晚上我要把這些放進張家?!?/p>
“讓老鼠蟑螂咬爛他家的沙發?!?/p>
棒梗咬牙切齒地說。
“別胡鬧,咱們不能這么做,趕緊扔了?!?/p>
“是我讓棒梗這么做的。”
“那個缺德的人給別的孩子分好吃的,偏偏不給我們賈家?!?/p>
“不就是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嗎?”
“不給他點教訓,真當我們賈家好惹的。”
賈張氏惡狠狠地說。
秦淮如抿著嘴不再說話。
祖孫倆繼續謀劃如何用這些活物害張家。
另一邊。
張宏明把雞蛋收進柜子,坐回沙發上思考。
以他的技術能力和俄語專長,
在技術科站穩腳跟不成問題。
下半年的工程師評定,
雖然不敢說十拿九穩,但也是穩穩的。
等評上工程師,
就能在即將到來的**中保全自己。
眼下最緊要的是成家立業,
安穩度過這段特殊時期,
等待機會。
這年頭,不娶媳婦簡直說不過去。
單身漢三個字,基本等于沒出息、有毛病。
像張宏明這樣的好小伙更逃不掉。
一到年紀,街坊鄰居、單位同事、七大姑八大姨輪番催婚。
誰也扛不住這陣勢。
張宏明自己也覺得該成家了。
可找誰呢?
以前只是個二級焊工,沒資格挑三揀四。
現在不一樣了。
張宏明心里盤算著。
于海棠確實不錯,長得漂亮,性格爽朗。
又是于莉的親妹妹,這層關系很加分。
電視劇里的冉秋葉好像也不錯。
雖然家庭背景有點小問題,但不算什么大毛病。
總比婁家強,婁家除了逃到**別無選擇。
一提起婁家,張宏明又想起了婁小娥。
這么好的姑娘嫁給了許大茂,真是可惜了。
咚咚——
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誰呀?直接進來。”
“宏明,是我?!?/p>
“曉娥姐?!?/p>
婁小娥推門而入,臉上帶著笑容。
“曉娥姐請坐?!?/p>
張宏明趕緊起身倒水。
心里嘀咕:剛說人,人就來了。
“你這沙發選得真講究?!?/p>
婁小娥自然地坐下,一點也不拘謹。
院子里其他人看到這種洋氣家具都害怕,但她從小就是坐沙發長大的。
“隨便買的,圖個新鮮?!?/p>
“曉娥姐特意過來有事嗎?”
張宏明隔著空位坐下。
“來給你道個歉?!?/p>
“大茂做事確實不太行。”
婁小娥語氣真誠。
“上次那件事他根本沒考慮你,還埋怨你,我聽著都難受?!?/p>
張宏明接過話:“許大哥可比不上曉娥姐你?!?/p>
“不提他了,大茂馬上要下鄉了?!眾湫《疝D移話題,“上次吃了你的榴蓮,還沒回禮呢。等他走了,來我家吃飯?”
“那太好了!”張宏明笑著答應,“上次你煎的魚,我現在還想吃呢?!?/p>
婁小娥起身離開,張宏明塞給她一把爆米花。
“飯都沒請,又欠你了?!眾湫《鹱焐贤妻o,手上卻接得很利索。
“小事而已?!睆埡昝鲾[擺手。
婁小娥拿著爆米花進門,許大茂皺眉問:“你去張家了?”
“你不幫我拿,我自己去不行嗎?”她笑著往嘴里扔爆米花。
“聊什么了?他這么大方?”許大茂酸溜溜地問。
“隨便聊聊?!眾湫《鸾赖眠青觏?。
許大茂吸了吸鼻子:“給我兩顆嘗嘗?!?/p>
“喏,就兩顆。”她遞過去,“一邊吃去?!?/p>
許大茂嚼著爆米花,心里得意:張宏明你不給?我媳婦能弄來!
燈光照在他頭頂,隱隱泛著綠光。
時間慢慢過去。
四合院里安靜極了。
賈家屋里,一老一小偷偷摸摸地溜了出來。
“奶奶,現在沒人吧?”棒梗握著塑料瓶,緊張地四處張望。上次用膠水堵張宏明的車鎖,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
“放心去吧,奶奶給你放哨?!辟Z張氏壓低聲音,“有人我就咳嗽,你快點走?!?/p>
老太太心里發虛。上次去張家潑糞時撞見劉家兄弟的事,她還記憶猶新。
棒梗彎著腰溜到張家門口,顫巍巍地擰開瓶蓋。蟑螂老鼠從門縫里鉆進來,小家伙憋著笑,撒腿就跑。
一老一小躲進屋里,笑得前仰后合。
“明天他家的沙發肯定被啃爛!”棒梗興奮地搓著手。
“活該!讓他這個缺德的家伙哭去吧!”賈張氏氣憤地啐了一口。
張家屋里,張宏明突然睜開眼睛。黑暗中,他清楚地看到滿地亂爬的蟑螂老鼠,有些正往沙發底下鉆。
他皺了皺眉,試著發動恐懼意志。瞬間,所有害蟲都僵住了。
張宏明蜷縮在地上,像遇到天敵一樣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他拿出塑料袋蹲下身,把散落的蟑螂老鼠全部裝進去。出門時瞥見賈家方向——剛才的腳步聲分明是小孩的,肯定是棒梗。
“睡前記得洗手。”秦淮如的聲音從賈家傳來。
“娘,我把那些蟲子老鼠都扔張家了,明兒等著看好戲吧!”棒梗得意洋洋。
“以后不許再這樣了?!?/p>
“就應該治治那個缺德的家伙!”賈張氏尖聲插話。
張宏明嘴角露出冷笑。要玩是吧?蟑螂老鼠算什么,這次陪你們玩個大的。
他走出院子,像黑夜中的死神,對小動物展開獵殺。當他回到四合院時,塑料袋里已經裝了五條蜈蚣、兩條毒蛇,還有棒梗送來的“禮物”。
這些活物都被扔進了賈家屋里。事情做完后,張宏明洗手上床,靜靜等待好戲開場。
深夜,賈張氏忽然感覺臉上有東西在爬。她隨手一拍,把那蠕動的東西甩了出去。
她睡得正香,突然被尿意驚醒。迷迷糊糊地爬起來,摸出床底的夜壺開始方便。
正舒服的時候,一條毒蛇悄然盤踞在夜壺邊緣。蛇身弓起,吐著信子準備攻擊。賈張氏剛放下夜壺,毒蛇猛地竄出,狠狠咬在她手上。
“哎喲!”賈張氏痛叫一聲,胡亂抓扯間摸到冰涼滑膩的蛇身。她以為是遇到了流氓,大聲喊道:“抓流氓!快來人!”
她拼命抓住蛇身,毒蛇被激怒咬得更狠。賈張氏強忍疼痛不松手,心里想著等會兒能訛一筆賠償。
隔壁的秦淮如被吵醒,聽見婆婆喊流氓,嚇得光腳跳下床打開燈:“媽,怎么了?”
“有流氓闖進來了!快叫人!”賈張氏疼得滿頭大汗。
秦淮如慌忙呼救,驚動了整個大院。雖然平時討厭賈張氏,但聽說有流氓,鄰居們紛紛抄起家伙往賈家趕來。
而且特別齊心。
一旦抓住就往死里打。
就算把人打殘了,警察也不會過問。
不像后來,那種痛打流氓小偷的樸素正義感。
被長期壓制,逐漸消失殆盡。
張宏明從床上爬起來。
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他往賈家扔了幾條蛇和蜈蚣。
原本是想嚇唬賈家人。
流氓算什么?
如果真有流氓闖進賈家,張宏明也不會不管。
私人恩怨歸私人恩怨,公理還是公理。
啪!
賈家的燈亮了。
秦淮如嚇得渾身發抖,回頭看向里屋。
只見被子上爬著幾只蟑螂,正睡得香。
還有一條大蜈蚣,慢慢蠕動著。
秦淮如徹底愣住了。
全身毛骨悚然。
一半是害怕,一半是作嘔。
“!”
“媽!快看被子上!地上!”
她尖叫起來,雙腿發軟,像篩子一樣抖。
差點癱倒在地。
賈張氏低頭看見手里拿著的蛇身,猛地一哆嗦。
慌忙丟開。
剛才屋里黑,賈張氏敢拼命,全指望能訛點錢。
結果發現是蛇——
沒撈著好處,她立刻慫了。
也跟著哭喊起來。
連滾帶爬地跑出里屋。
棒梗、小當和槐花被吵醒,迷迷糊糊睜開眼。
看到被子上的蜈蚣和蟑螂,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三個孩子大聲哭喊。
“賈家嫂子,出啥事了?”
“流氓在哪兒?”
“閃開!我提刀來了!”
“哪個不長眼的敢在咱們院撒野?大家抄家伙上!”
七八個漢子沖到賈家門前,把門拍得震天響。易忠海幾位大爺連衣服都沒穿好就趕來了,臉上滿是焦急。傻柱拿著一條板凳,還有個脾氣暴躁的直接拎著菜刀。人群中張宏明一臉困惑——賈張氏怎么突然不喊抓流氓了?
屋里秦淮如聲音發抖:“媽,滿屋子都是這些東西,可咋整?”
賈張氏邊穿衣服邊罵:“肯定是張宏明那缺德玩意兒干的!我非找他算賬不可!”
秦淮如趕緊攔住:“外頭人多了,我先去開門。”
三個孩子躲在賈張氏身后,看著一群男人氣勢洶洶地闖進來?!傲髅ゲ啬膬毫耍俊薄白屛掖嵌缌怂?!”眾人站在堂屋里四處張望,畢竟顧及賈家都是女人,不敢亂翻。
秦淮如紅著臉解釋:“是我婆婆看錯了……其實是屋里進來了蛇蟲鼠蟻……”
賈張氏羞得說不出話。
男人們頓時炸了鍋:“原來是五毒,你直說嘛!”
“害得我光腳就跑出來了!”
“喊抓流氓能亂來嗎?”
幾個男人憤怒地說著。
易忠海、劉海忠、閆阜貴也臉色不好。
神情不滿。
“剛才太黑了,我婆婆沒看清,不是故意騙大家。”
秦淮如勉強解釋道。
“吵什么吵!就算我說得夸張了些,你們又沒吃虧!”
賈張氏理直氣壯地喊著。
這幾個漢子氣得胸口發悶。
特別是那個拎刀的人,恨不得一刀劈在賈張氏頭上。
“張宏明,你這個缺德的東西!”
“往我家扔這些毒蟲的肯定是你!”
“今天不給個說法,我就去派出所告你!”
賈張氏叉著腰罵。
“老潑婦,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聽到你說屋里有流氓,我好心過來幫忙?!?/p>
“不領情就算了,還誣陷我。”
“沒見過這么辦事的,真讓人寒心?!?/p>
張宏明慢悠悠地回嘴。
“少裝傻!你能好心幫我家?”
“明明是來看笑話的!”
“易忠海,張宏明往我家扔毒蟲,你管不管?”
賈張氏叫來救兵。
“凡事要講證據?!?/p>
“要是真是張宏明干的,我讓他賠錢道歉?!?/p>
易忠海沉思道。
“肯定是他干的!”
“棒梗往他家扔過蟑螂老鼠,這是報復!”
“張宏明,我說得對吧?”
賈張氏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