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棒梗往我家扔過蟑螂老鼠?”
“壹大爺,這事您得做主。”
“賈家這樣害人,太不地道了!”
張宏明假裝吃驚,憤怒地說。
“賈家老太太說你往她家扔毒蟲。”
“胡說什么。”
易忠海轉移話題。
“有人害賈家,跟我張宏明有什么關系?”
“可賈家往我屋里放蟑螂老鼠,大家都能聽見他們承認了。”
“總得給我個交代。”
張宏明聲音洪亮。
“張宏明,你小心天打雷劈!”
賈張氏跳起來罵。
“雷劈我之前,先把賠償拿過來。”
張宏明笑著伸出手。
既然這老太婆自己撞上槍口,張宏明自然順勢而為。
“要錢沒有!不賠!”
賈張氏脖子一梗,大聲喊。
“壹大爺,您評評理。”
“今天不給個說法,這事沒完。”
張宏明抱臂站著。
“這個……”
易忠海左右為難。
都怪他之前話說得太死,現在連和稀泥都沒法糊弄。
“張宏明,棒梗只是玩鬧罷了。”
“你一個大男人跟孩子計較什么?”
“心眼比針尖還小。”
傻柱挺起胸膛指責。
“傻柱,再亂說我就撕了你的嘴。”
張宏明眼神一冷。
這家伙挨了多少次打還是不長記性,看來得狠狠收拾。
“棒梗雖然做錯了事,但張宏明你家也沒損失。”
“差不多得了,別沒完沒了。”
許大茂在一旁陰陽怪氣。
張宏明猛然回頭,眼神銳利地看向許大茂。
“下一個就是你!”
許大茂避開他的目光,神情慌亂。
“賈家必須賠償張家,往別人家扔蟑螂老鼠,太不地道了。”
閆阜貴說道。
“我同意叁大爺的話,棒梗年紀小,但做錯事也該負責。”
“沒錯,不罰他,明天他再往我家扔東西怎么辦?”
“賈家必須賠錢,讓他們長長記性。”
幾個男人紛紛附和。
“你們這些畜生,欺負我們孤兒寡母!”
“賈家已經這么難了,還逼我們賠錢,我活不下去了!”
賈張氏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高舉,準備喊老賈。
“行了,賈老嫂子,別叫老賈了。”
“大晚上的,讓大家安靜點。”
易忠海無奈地勸阻。
“壹大爺,您知道我們家真的困難。”
“不是不想賠,是真拿不出錢。”
秦淮如哭訴道。
“我們連飯都吃不上,你們還要逼死我們!”
賈張氏咬牙切齒。
“張宏明,賈家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這事……”
易忠海看向張宏明。
“壹大爺,不賠錢也行。”
“賈家賠不起,我就報警。”
“警察來了,是教育棒梗還是關他,自有說法。”
張宏明平靜地說。
“不行!不能抓棒梗!”
秦淮如臉色驟變。
棒梗嚇得發抖,躲到母親身后。
“不要臉的,你敢送我孫子進局子,我就吊死在你家門口!”
“做鬼也要纏著你。”
賈張氏緊咬牙關。
“那你得找根結實的繩子。”
“放心,等你死了,我請道士來超度你。”
張宏明毫不在意。
那時候,普通百姓對鬼神之說深信不疑。
可張宏明偏偏不信。
“壹大爺,您得幫幫我們賈家。”
“張宏明這是要把我們逼上絕路。”
秦淮如聲音顫抖。
“張宏明,我替賈家賠你兩塊錢,再讓棒梗給你道歉。”
“這樣總行了吧?”
易忠海眉頭緊鎖。
張宏明抿了抿嘴。
讓易忠海出錢,對賈家打擊小一些。
能獲得的怨氣值也會少很多。
但如果拒絕,在街坊眼里,
反而顯得他故意欺負賈家的孤兒寡母。
“宏明,壹大爺都說話了,就這么算了吧。”
“賈家確實困難,壹大爺主持公道,沒人會說閑話。”
“賈家以后得管好棒梗,別再干這種缺德的事。”
幾個漢子七嘴八舌地勸著。
“這事兒就這么算了?”
“賈家大嫂,你還有什么事?”
閆阜貴不耐煩地問。
大家臉上都露出不滿的表情。
夜深了,大家都想回家休息。
誰還愿意跟賈家糾纏。
“既然來了,就幫我們把屋里收拾一下吧。”
賈張氏指著小房間里的蜈蚣和蟑螂。
閆阜貴嘴角一抽。
沒再多說,轉身就走。
其他人也立刻反應過來。
撒腿就跑。
半夜被賈張氏騙來,心里已經很不爽。
還要干這種臟活?
他們又不是賈家的仆人,憑什么。
“這些人一個個沒良心,連這點忙都不肯幫。”
“棒梗,你記住。”
“等你以后有出息了,別給他們一點好處。”
賈張氏咬牙切齒地說。
棒梗握緊拳頭,用力點頭。
最后只剩下傻柱和易忠海。
秦淮如向他們求助。
易忠海和傻柱戴上手套,走進小屋,開始抓那些毒蟲。
把蟑螂、老鼠、蜈蚣一只只裝進袋子。
“天,這是什么?”
傻柱在床底發現一條蛇,嚇了一跳。
渾身一抖。
“不就是條蛇嘛,抓回去燉湯。”
“白送你,不用給錢。”
賈張氏裝作大方地說。
“傻柱,別碰它。”
“這條蛇有點問題,可能有毒。”
易忠海蹲下來看蛇,小心提醒。
“什么?有毒?”
賈張氏頓時慌了。
感覺被蛇咬過的地方開始發麻發癢。
“鉗子遞過來,夾住這條蛇。”
“別讓它跑了傷到人。”
易忠海指揮道。
傻柱轉身去灶臺拿火鉗。
易忠海親自上手。
他做過鉗工,動作利索。
一鉗子就把蛇夾了起來。
“這蛇夠肥,少說也有半斤。”
傻柱笑嘻嘻地說。
“蛇肉最補,正好給你壹大媽補身子。”
易忠海笑著,順手把蛇收了。
雖然花了兩塊錢,但換條肥蛇也不虧。
賈家屋里突然傳來“砰”的一聲悶響。
像是麻袋砸地的聲音。
“娘!娘你怎么了?”
屋里傳來秦淮如驚慌的叫聲。
易忠海和傻柱急忙跑出去。
只見賈張氏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嘴角流著白沫。
秦淮如跪在旁邊拼命搖著婆婆。
棒梗帶著兩個妹妹站在一旁,嚇得不敢動。
“這是怎么了?”
“老嫂子該不會被蛇咬了吧?”
易忠海反應很快。
“我娘確實被蛇咬了。”
“壹大爺,這可怎么辦?”
秦淮如淚如雨下。
“看情況得送醫院。”
易忠海語氣平靜,眼中卻閃過猶豫。
賈家現在哪有錢交醫藥費?
他剛出過錢,實在不想再掏。
“?要去醫院?”
“壹大爺,這蛇毒會要命嗎?”
秦淮如心里一緊。
賈家的錢都由賈張氏管著,結果被小偷洗劫一空。
她自己那點積蓄,根本承受不起。
“能致命的蛇,往往外表很鮮艷。
這條蛇雖然有毒,但不至于要命。
死不了,但罪是免不了的。”
易忠海說道。
“媽,你能撐住嗎?”
秦淮如含淚問。
“撐……撐……
不……不去……醫院。”
賈張氏吐著白沫,艱難地說出幾個字。
“媽,我明白你是為家里省醫藥費。
你放心,我們不去醫院。”
秦淮如動情地說。
易忠海和傻柱都被賈張氏的堅強震撼了。
寧可自己受苦,也不愿給家里添負擔。
這是多么高尚的品格。
“混……賬……”
賈張氏嘴角的白沫越來越多。
她死死盯著秦淮如,眼珠幾乎要凸出來。
她本來是想去醫院,只是說話不清楚。
沒想到秦淮如誤會了,真不送她去醫院。
可惜賈張氏此時動彈不得,否則定要沖上去,狠狠扇她幾耳光。
“既然賈嬸能撐得住,那就不用送醫院了。”
“聽說用嘴吸傷口可以排出些毒液,你們試試看。”
易忠海冷靜地建議。
“我還聽說生吃蛇膽能解毒呢。”
“正好抓到了這條蛇,不如現在就試試。”
傻柱也跟著出主意。
“死馬當活馬醫,說不定還真有用。”
易忠海說干就干,對著布袋踩了幾腳。
袋里的蛇不再動彈。
賈張氏怨恨的眼神在易忠海和傻柱臉上來回掃視。
你們這兩個混蛋才該遭報應。
要是能動,她非扇他們幾巴掌不可。
不趕緊送醫院,凈搞這些沒用的。
易忠海解開布袋,伸手去捏蛇身,準備拎起來。
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蛇膽留給賈張氏吃,剩下的蛇肉他自己拿走。
聽說這東西很補。
就在他手指碰到蛇身的瞬間——
蛇頭猛地彈起,狠狠咬住了易忠海的虎口。
“操!”
易忠海疼得罵出聲。
另一只手死死抓住蛇身往外拽,蛇頭卻紋絲不動。
越拽越痛,冷汗直冒。
秦淮如愣在原地。
賈張氏卻露出笑容。
雖然身上難受,但看到易忠海倒霉,她心里特別痛快。
總算有人陪著她受罪了。
“壹大爺,這…這怎么辦?”
傻柱急得結巴。
“愣著干嘛!把蛇嘴掰開!”
易忠海齜牙咧嘴地說。
傻柱戴上手套硬掰,蛇牙終于松開。
虎口赫然兩個血洞。
想到賈張氏的遭遇,易忠海趕緊用嘴吸傷口,猛吸幾下。
吐出好幾口血沫。
“蛇都被踩扁了怎么還能咬人?”
傻柱撓頭。
“晦氣!這畜生邪門得很。”
易忠海臉色鐵青。
**
還沒吃到蛇肉,先被蛇咬了一口。
易忠海心里煩悶。
秦淮如快步走到灶臺邊,拿了一把菜刀。
傻柱接過刀,熟練地剖開蛇腹,取出一顆拇指大的蛇膽。
“嗚嗚……”
賈張氏口吐白沫,拼命發出聲音。
她想吞下蛇膽,減輕痛苦。
易忠海也盯著那顆蛇膽。
見賈張氏痛苦萬分,他不想再重蹈覆轍。
傻柱捏著蛇膽,猶豫了一下。
最后還是遞給了易忠海。
“壹大爺,您已經吸出毒了,應該沒事了。”
“這蛇膽能給我婆婆用嗎?”
秦淮如厚著臉開口。
“嗚嗚!”
賈張氏躺在地上,白沫不斷。
拼命為自己爭取。
“賈老嫂子明天在家休息,我還得上班。”
“要是耽誤廠里生產,那可不行。”
“還是我來用吧。”
到了這個地步,易忠海也不再裝好人。
先保命要緊。
他二話不說,張嘴就吞了下去。
腥味撲鼻,但他強忍著惡心,硬是咽了下去。
“呸!”
賈張氏艱難抬頭,朝易忠海吐白沫。
“我還得上班,先回去了。”
“傻柱,蛇肉給我。”
易忠海心里發虛,拿著蛇肉趕緊離開了賈家。
他一路小跑回家。
“媽,我和傻柱扶您上床休息。”
“睡一覺就好,別擔心。”
秦淮如看著倒在地上的賈張氏。
賈張氏氣得雙眼發紅。
不送醫院也就算了,連個蛇膽都不給,就讓她這么硬撐著。
可惜她現在說不出話。
否則賈張氏非要把秦淮如的祖宗十八代罵個遍。
秦淮如轉頭看向傻柱。
傻柱自覺地蹲下身,準備把賈張氏背起來。
可賈張氏全身無力,像醉酒的人一樣癱軟。
傻柱雖然力氣大,卻怎么也背不動她。
試了幾次都沒成功,還失手把賈張氏摔在地上一次。
賈張氏腦袋先著地,發出一聲悶響。
直接磕出個大包。
“傻柱,你輕點!”
秦淮如埋怨道。
“不行,賈老嫂子一點勁兒都不使,我真弄不動。”
傻柱也累得氣喘吁吁。
賈張氏被他們折騰得痛苦不堪,恨不得找根繩子上吊,都比現在好受。
“算了,搬不動就別搬了。”
“媽,我去屋里拿床被子給您蓋上。”
秦淮如轉身走進小屋。
緊接著——
“傻柱,這兒還有一條蛇!”
“快來,快過來!”
屋里傳來秦淮如驚慌的聲音。
傻柱來不及多想,沖進賈家小屋。
只見一條蛇盤在被子上,蜷成一圈。
可能是被秦淮如驚動了,蛇受到驚嚇,昂起頭,擺出攻擊姿態。
“秦姐,你盯著它,我馬上搞定!”
傻柱又跑出小屋,去拿工具。
戴上手套,拿著火鉗回來。
一把夾住蛇,塞進了袋子里。
袋子被重重摔在地上好幾下。
蛇在袋中不再動彈。
“媽,這下你有救了,咱們弄到蛇膽了。”
秦淮如滿臉欣喜。
賈張氏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傻柱還不放心,又掄起袋子猛砸地面。
賈家客廳揚起一片灰塵。
確認蛇死透后,傻柱用菜刀劃開蛇腹。
只見一灘灰黑的液體。
“糟了,剛才太用力,蛇膽砸爛了。”
傻柱撓著頭訕笑。
賈張氏絕望地閉上眼。
如果能說話,定要罵這對活寶。
“現在怎么辦?”
秦淮如發愁。
“要不讓賈嬸把這玩意兒喝下去?”
“說不定管用呢。”
傻柱搓著手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