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梅徹底暈過去了,她為她的謊言付出了代價。
陸清終于終于松了一口氣,將一旁的大紅印花棉被蓋上了那滿是紅痕的,如象牙般雪膩的身軀,遮住了膝蓋上那兩道刺眼的紅痕。
一旁,墻上雪白膩子的表皮粉末散落一地,甚至上面,還有濕透的兩個小手掌印。
這阮貓貓。
真是又菜又愛玩。
不過阮梅不愿意說真相的話,陸清索性就不問了,反正她不會害自己。
提到阮梅剛剛栽贓陷害的好閨蜜黑塔,她貌似去了翁法羅斯,說是列車組求援。
按理來說,她應該早早動身了,或許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導致她拖延了一段時間。
這下,似乎有些麻煩了。
倒不是陸清不相信列車組的能力,畢竟那個地方太過危險,以及,那則阿哈給自己看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寓言。
在一片一望無際的汪洋之上,一只小小的蝴蝶翅膀的振動,都會在另一個地方掀起一場風暴。
更何況現在的情況了,鬼知道翁法羅斯會變成什么樣子。
但是陸清現在,完全無法離開這片由阮梅誕育的星球,至少在自己的傷勢養好之前,陸清也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但估計這不是一個短暫的數字。
他的修長五指很有節奏的輕輕敲擊桌面,良久后發出一道幽微的嘆息。
終歸是,有些焦慮啊。
打電話問問吧……
“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稍后再撥……”
這倒是不出陸清的所料,翁法羅斯完全無法和外界聯系。
不對,應該有辦法,只是自己沒辦法罷了。
自己不能失去黑塔,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
◇
另一邊。
黑塔正第二次踏上,屬于翁法羅斯的世界,她們的眼前,出現了陸清再熟悉不過的攔路虎。
來古士。
至于為什么是第二次,因為她第一次來的時候被威脅了,所以帶上了螺絲星的君王,螺絲咕姆,又一位天才。
說實話,直到現在,來古士還有些心驚肉跳。
因為就在數次輪回之前,他感受到了,那位存在的氣息,以獵殺天才而聞名的波爾卡——卡卡目,也就是傳說中的那位寂靜領主。
自己的實驗尚未成功,還絕對沒到自己死掉的時刻,他就這么待在命途的狹間,待了好久,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現在才敢活動一下。
他總感覺,自己的研究,越來越不順利了。
德繆歌矩陣被辣個男人活生生延緩進度,并且那個原本死掉的男人又再次在翁法羅斯內復活,他貌似正在搜集火種,這玩意到處復印火種到底要干啥。
“陸清。”一向優雅的他都有些忍不住開始念叨這個名字。
寂靜領主的出現,來古士毫不懷疑,她最后的目標就是自己。
當然,也是他不知道寂靜領主死訊的原因。
而現在,兩位天才俱樂部的后輩,來到了翁法羅斯。
外加憶庭,星穹列車。
特別是星穹列車,他只覺得局面,越發不可控,列車組的那些人,更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我勒個親娘,為什么事情會發展到眼前的地步。
我不明白……
而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阻止這名為黑塔的天才和螺絲星的君王進入翁法羅斯。
來古士承認,他努力了,但結果,貌似不盡如人意。
這一次,鐵幕的情況,其實不算穩定,保不定,祂會隨機撕下什么什么人的腦袋,充當自己的新的頭顱,而非博識尊。
這是他完全無法接受的事。
但門口這兩頭犟驢,完全不聽勸,開始攻擊自己用帝皇權杖設立的防火墻。
但他什么也做不到,宛如無能的丈夫,只能看著防火墻一點一點被攻克。
至此,他只能寄希望于那位一直在的長夜月,說動她們的列車伙伴,離開翁法羅斯了。
又或者,寄希望于鐵幕并不失控……
直接找到博識尊?
真是麻煩啊。
他只丟下一句我們的毀滅互有保證,便灰溜溜的躲到了幕后。
就算他們突破了防火墻,其實也不見得會有什么進展。
來古士只能安慰起自己。
當然,對于眼前發生的一切,黑塔渾然未知,她是一位天才。
一位不同于其她天才的天才,因為,她的人性居多,特別是戀愛后,更是明白了人和友情以及關系的重要性。
這也是她知道自己好閨蜜阮梅那只偷腥貓必然要偷吃的情況下,還要前往翁法羅斯的原因。
自己還是太人美心善了。
一想到自己的好閨蜜可能在干的事,她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全身上下,似乎有無數螞蟻在爬。
她剛剛進入翁法羅斯之前,和阮梅發消息,她也沒回,不過想必阮梅還是有辦法聯系上自己的,畢竟她也是一位天才。
小跟班的實力毋庸置疑,他能來的話,自然安全不少,但是黑塔估計,神傷并不是這么簡單就能解決的。
養傷所需的時間刻度,甚至需要以千年的時光來計算。
當然,這并不長,對于一位天才或者星神來說。
但對于里面的列車組來說,那便不一定了。
他們隨時都會死在里面。
果然,我還是太善良了。
黑塔從不忌諱這一點,這是陸清教給她的,最重要的東西。
我可是黑塔,天才中的天才。
身為智識的令使,她并不覺得,自己會殞命于此。
“提問:黑塔,這片世界,貌似很危險,剛剛那位存在,提及里面似乎有絕滅大君的存在。”螺絲咕姆明顯屬于保守派。
“有沒有絕滅大君,我一試便知,就像是小跟班做的胡椒布丁,口味再奇怪,我也會高低嘗個咸淡。”
“提問: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怎么現在一口一個小跟班,他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嗎?”
“你沒在直播間?”
“提問:什么直播間?”
“那沒事了。”
螺絲咕姆有些困惑的側了側頭,他突然感覺,自己已經和黑塔之間,有著一層可悲的厚厚屏障了。
最近的阮梅,變得似乎也有些奇怪。
每天都在朋友圈發一些傷感語錄。
不過貌似昨天發了一張她和別人手牽手的合影。
這樣的性冷淡,也會談戀愛的嗎?
她又看向黑塔。
心里升起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阮梅和黑塔,該不會已經成為那種粉色關系了吧。
螺絲越想越覺得可能,不過他沒問,螺絲的君王,要注意禮儀和紳士,這樣失禮的問題,他必然不會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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