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裔嗎?那我收起剛剛對你的評價,不過我看你也是個聰明人,知道凱妮斯這人又蠢又壞,跟著她可沒什么前途,你我要是聯手,掌控眼前的小小王女,未來豈不是更加的海闊天空呢?”
鷹鼻男子勝券在握似的微笑示好。
【花火:成為帝師沒什么不好,但成為帝國的掌控者,更加的海闊天空嘛?!?/p>
想必在攝政王的眼中,王女?呵呵,不過只是一場笑話罷了。
一個可以隨意撥弄的棋子,一個可以肆意把玩的玩物,一個可以隨時宰殺的羔羊。
刻律德菈臉色逐漸鐵青,她可是還記得陸清為什么要幫自己,其目的便是救出他那還在監獄中的父親。
目前看來,他完全沒有拒絕攝政王的理由。
而一旦他打算和攝政王同流合污,自己也差不多玩完了,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
一抹頹然,浮現在這位年幼王女的眼瞳中,那對琉璃色的淡藍眼眸宛如即將枯竭的泉眼,里面滿是淡淡的死寂灰色。
她不怪他,換位思考,自己也會答應攝政王的請求。
無非是成王敗寇罷了。
是非成敗轉頭空。
她緊緊的攥住了袖口里的鋒利匕首,一旦情況走向最為糟糕的地步,她打算給自己一個體面。
她是個很高傲的人,也只有在陸清的面前,才會卸下一絲絲的防備。
但越是高傲的人,便越是極端。
與其茍延殘喘,不如就此死去。
對此,你選擇:
「A、虛以委蛇,以待后效。」
「B、答應請求,救出監獄中的便宜父親?!?/p>
「C、所以,我出手了?!?/p>
「D、坐視不管?!?/p>
【三月七:快,勞清,對他使出那招吧!】
【黑天鵝:陸清:所以,我出手了?!?/p>
【花火:他會選什么呢?好難猜啊?!?/p>
【黑塔:雖然但是,感覺我家小跟班又要有新的情債了,阿哈真是個畜生?!?/p>
【阿哈:阿哈和你心連心,你和阿哈玩腦筋?!?/p>
怎么選?
陸清說白了。
這就是一場模擬。
自己愛寄吧怎么選就怎么選。
現實中自己過的已經夠糟糕了,現實中自己唯唯諾諾,我踏喵的模擬直接重拳出擊。
他抬起頭,微微一笑:
“閣下,你知道嗎?前踞而后恭,真是思之令人發笑???”
“你說什么?”
鷹鼻男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準備說些什么,就見面前的黑衣少年忽然揚起了一雙威嚴金眸。
宛如大海潮汐,無邊無際。
一瞬間,他的后背冷汗直冒,仿佛被一只橫跨古今的兇猛巨獸盯上。
對方不應該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黃金裔嗎?怎么可能會有如此的威壓。
不跑我會死!
“救駕!”
他的身形倏忽之間暴退,驚怒交加的大喝一聲。
門口早已候著的數十位披甲戰士,魚貫而入,揮舞起手中的青銅戈,橫在陸清的追擊之路上。
下一刻,青銅戈高高舉起,然后重重的砸下,卻被一層透明的水罩擋住。
“這是,什么東西?”最靠前的披甲戰士正在茫然之際,一雙修長的五指則是輕飄飄的拍上了他的肩膀。
手腕微微抖動,數十噸的巨力下壓,便將大理石地板崩碎,他也支撐不住,跪在地面,正巧面對著刻律德菈的方向跪下。
刻律德菈眸子中的灰暗早已散去,她癱軟在高高的王座之上,生不起一點力氣,清澈的琉璃眸中,已然泛起了一絲異彩。
她呢喃著用細弱蚊蠅的聲音開口。
“你這樣,我真的,會愛上你的啊,老師。”
【海瑟音:@刻律德菈,你對我發過毒誓的?!?/p>
【刻律德菈:有嗎?怎么不記得了,倒是你一個臣子,怎么老是對我的老師圖謀不軌。】
【花火: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了嗎?倒打一耙嗎?有點意思。】
攝政王狼狽不堪,宛如喪家之犬一樣,飛速遁逃著,身后傳來的動靜,讓他懷疑數十位披甲戰士能不能攔下那位嚇死人的帝師。
只要出去,離開王宮,我就可以,召集部下,以鐵騎,清君側。
門把手越來越近,他的臉上開始浮現笑意,并且逐漸癲狂。
離開這里,離開這里,離開這里?。?!
他笑的張狂,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自己就要逃脫眼前的魔窟,直到,一道身披黑色大袍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擋在他的必經之路上。
他的心神俱震,回眸望去,數十位披甲戰士安安靜靜的躺在皸裂的地板上,毫無動靜。
但是,現在顯然沒有思考這些問題的時間。
因為黑衣少年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臉上。
“等等!”
他下意識后退,后背卻抵住了堅硬的白玉雕刻的浮雕墻壁。
“我們可以聊……”
話音未落,黑衣少年修長白皙的五指便疾風般襲來,一把扣住了她的面門!
“呃呃呃呃呃??!”他爆發全身的力量想要掙脫,身經百戰的自己怎么可能被一個人給擊垮。
但事與愿違,陸清一把提溜起他的衣領,用力一握,然后將他拋向空中。
旋即。
陸清動了。
他身子一矮,扭腰,側身,提腿:
金眸與搖曳衣角蓄勢待發,接著同時舞動。
揚起的黑色大袍之下,刻律德菈只是驚鴻一瞥,少年修長的腿如同炮彈一般——
倏的轟向男人的胸口。
連帶著攝政王的軀體,都被這一腳踢爆,化為了漫天的紅色血花,飄灑而下。
黑衣少年收腿,旋即下意識的回眸一笑。
“王女殿下,沒被嚇到吧?貌似有些許的暴力了?!?/p>
“沒有,你也太小瞧我了?!?/p>
“這便好?!标懬逦⑽⒎鲃右滦洌缓髮⒀矍暗难獫n一掃而空。
“老師,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想問什么?”
“剛剛,你為什么不答應他的請求呢?”
“這個啊?!标懬逦⑽⑼nD了一下,然后伸了伸腰:
“因為你叫我老師,我也答應了幫你,不是嗎?”
刻律德菈感覺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受如同蜜餞,深深銹進剛剛已然生澀停跳的臟器未央。
這次,她沒有嗅到謊言的味道。
一點都沒有。
清澈如同一片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