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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陸冰也醒了,她說我們不能過去的太早,不然的話,就算遇到了那具尸體,也很難對付它,因為可能會殃及到周邊的人。所以,一直在酒店房間里坐到十點多鐘,我們才出發(fā)。當(dāng)我們來到那座宅院所在的巷子,已經(jīng)是十一點多了。剛走到巷子口,陸冰就把羅盤取了出來,邊往巷子里走,我們邊盯著羅盤,沒看到磁針出現(xiàn)擺動。走到那座宅院門口一看,門是從里面插著的,有人回來了!
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沒聽到什么動靜,當(dāng)我回過頭,我看到陸冰從她帶過來的那只包里取出一個塑料袋子,鼓鼓囊囊,里面黑黑的也不知裝的是什么東西。
“這是什么?”我問。
陸冰告訴我說是陳年香灰,撒在這門口,如果那尸體過來,會在上面留下腳印。我心里想,就算是普通香灰,哪怕是火爐灰,那尸體踩上去也會留下腳印……然而,陸冰卻只撒了極薄的一層在地上,幾乎看不到那種,撒完她命我踩了踩,自然是沒有腳印的。陸冰笑了笑說,這么薄的一層香灰,人踩上去是不會留下腳印的,但是陰物就會,如果有陰物踩上去,用特殊方法,可以令‘它’的腳印顯現(xiàn)出來。那具尸體也是陰物,而不是陽人。
說著,陸冰又往門口的兩邊,順著巷子撒了一段。
撒完香灰,陸冰左右上下看了看說,那尸體應(yīng)該是還沒過來,走,我們進宅子里看看。
當(dāng)我和陸冰雙雙翻上墻頭,看到有燈光,亮燈的仍然是那晚的那間廂房。從墻頭上下來,躡手躡腳往那廂房走的過程中,我心里想,在這兩天之中,不知那晚的那幾個人,有沒有誰被那具行尸走肉給殺死……
院子里仍然停著那輛豪車,沒有風(fēng),車兩邊花園里的植物以及上方架子上的藤蔓,都紋絲不動的,一切都很安靜。
我和陸冰緊靠在一起,繞過那輛車,輕手輕腳來到那間廂房的窗口,透過玻璃往里看,還是那幾個人,和那晚一樣圍坐在茶幾旁吞云吐霧,只是沒有說話,而是一個個都心事重重,愁眉苦臉的。
正看著,陸冰輕輕碰了碰我,她用右手的大拇指挨個點著其余四根手指,另一只手指了指屋里的那些人。我明白了她的意思,閉上眼睛想了想,我逐個朝這些人數(shù)去,數(shù)完一遍,我發(fā)現(xiàn)和那晚相比,這些人似乎少了一個,我記得那晚好像是六個人,可是現(xiàn)在卻只有五個了……心里面一緊,我心說,難道真像我之前所想的,在這兩天之中,他們其中的一個被那具尸體給殺死了?
我用手比劃給陸冰,告訴她少了一個,陸冰輕咬住嘴唇,用眼神示意我看看再說。這些人的年紀大約都在三四十歲左右,從衣著來判斷,都比較有錢,但是沒有一個看起來像是高級金領(lǐng)或者企業(yè)老總那種,而是全部腦滿腸肥,身上帶著暴發(fā)戶的氣質(zhì)。正對窗口坐著的那兩個人,手腕上一個戴著金表,另一個戴著手指粗的金鏈子。
看了有一陣,終于,其中一個人說話了,“都這么晚了,怎么還不來電話?”
“再等等吧。”另一個人說。
聽起來,他們好像是在等電話。
先前那人小聲罵了句什么,伸手拿起茶幾上的一包煙,抽出一根點著,狠狠吸了一口,噴吐著煙霧說:“要是找不到李大師,那該怎么辦呢?”
坐在茶幾東邊的一個人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嘟囔說:“應(yīng)該能找的到吧……”
就在這個時候,茶幾上的一部手機響了,原本精神萎靡的所有人,一下子全振奮起來,身體也都坐直了,背對我們坐著的一個人拿起手機,其他人都目不轉(zhuǎn)瞬看著他。
“喂……”
聽聲音,這人正是那晚的那個大嗓門兒。
“你說什么?……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找到那個李大師了沒有……哦哦,好好……”
我心說,這些人還是六個,有一個出去找什么‘李大師’了,沒被那具尸體給殺死?
屋里的這個大嗓門兒掛斷電話,眾人紛紛問他,“怎么樣?”
那人轉(zhuǎn)動脖子,由于背對著我們,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好像是把眾人分別看了看,緩緩說道:“曾德林說,他找到李大師了……”
眾人都興奮了起來,屋子里原本沉悶壓抑的氣氛蕩然而去,紛紛叫嚷著說,“太好了!……”
聽這個‘大嗓門兒’提到曾德林,我忽然就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好像在哪里聽到過。閉上眼睛,我在塵封的記憶里搜尋,突然,一個尖嘴猴腮,賊眉鼠眼的人從我腦海中浮現(xiàn)了出來……我想起來了,十二歲那年的冬天,我曾經(jīng)見過‘大嗓門兒’提到的這個名叫‘曾德林’的!當(dāng)時,曾德林和一幫人,在一個名叫黑子的人帶領(lǐng)下,幫那個丟丹的老頭兒尋找我和外公,找去了揚水站,被外公三拳兩腳全部放倒了……莫非這些人……
我正想著,一個人掏了根煙朝那個‘大嗓門兒’遞過去,“黑哥,來,抽支煙!”
果然是這些人……背對我們坐著的這個‘大嗓門兒’,就是當(dāng)年的那個黑子!九年過去了,這些人的外貌形象變化都挺大,所以我一個也沒認出來。
隨著黑子大口吸煙,煙霧從他頭頂上方升了起來,給他遞煙的那人問:“黑哥,你說老五的失蹤,真是跟那個王明山有關(guān)嗎?”
聽這人提到‘王明山’,我收起心神,仔細去聽。
黑子哼了一聲說:“這我哪里知道?等李大師來了,讓他看看吧!”
那人嘟噥說:“如果不是他干的,可那個混蛋死都死了,尸體怎么好好的不見了呢?難道說他死而復(fù)生了?我這兩天都沒睡好,只要一想起來就心驚肉跳的……”
那晚我沒聽清楚,原來他們所說的失蹤的朋友叫‘老五’,不是‘老板’。這個‘老五’,應(yīng)該就是我在那片亂墳地里見到的,被王明山刨挖出來的那具尸體……
黑子又哼了一聲,用一種陰狠的聲音說:“王明山要真是死而復(fù)生了,那就讓他再死一次!”
我心里打了個冷戰(zhàn),聽起來,王明山的死似乎和這些人有關(guān),怪不得那具尸體會找上他們,可是,他們?yōu)槭裁匆獨⑺劳趺魃剑坑质窃趺窗阉o殺死的?
“曾德林有沒有說,李大師什么時候過來?”那人又問。
“他說明天上午。”黑子說。
“等李大師來了,一切就都好辦了……”那人松了口氣,看向眾人說:“要說起來,還得多虧這個王明山,咱哥幾個兒這幾年來一直忙活自己手里的那點事兒,好久沒在一起好好聚過了,要不是王明山回來,還聚不到一起。”
另一個人說:“我提議,等李大師過來找到王明山的尸體,再把失蹤的老五也找到,咱哥兒幾個包個場子,熱鬧他個幾天幾夜怎么樣?”
眾人紛紛叫好,那人問黑子,“黑哥,你覺得呢?”
黑子揉了揉滿是肥肉的后脖子說:“大家說好,那就好吧。”
看樣子,他們口口聲聲提到的這個‘李大師’,應(yīng)該和我們一樣,是一個會捉鬼除怪的法師,由那個名叫曾德林的尋找來,對付王明山的。
聽起來,到底是不是王明山在暗中作怪,令那個叫什么‘老五’的失蹤,這些人也只是猜測,他們可能和我們一樣,也是去了殯儀館,發(fā)現(xiàn)王明山的尸體失蹤了……又聽一陣,他們沒再提到王明山了,所講的都是些自己目前的近況。陸冰碰了碰我,我們離開了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