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遙從未這么嫉妒過一個人,嫉妒到……恨不得對方死掉。
老天爺怎么會這么偏心呢,給了對方富裕的家庭后還讓她擁有了純凈的良善。
在她擁有這些后,老天爺覺得還不夠,又給了她一個有通天背景,外貌英俊的未婚夫。
她看著前方蹲在乞丐面前與乞丐溫言的女孩,周遙只覺得自己窮困潦倒的像個掃大街的大媽。
而此時跟對方的嬌嫩相比,該死的,她手上竟然還握著半個涼透了的雞腿。
正當她想要悄無聲息離開時,蹲在地下跟乞丐溫言的粉色身影,瞬間抬臉,幾乎是霎那間就發現了她。
“周遙!”
周遙腳步停住。
“是……你嗎?”那軟糯的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性。
周遙在聽到那詢問聲后,她的身子便是一片僵硬,她清瘦的手緩緩往下放,隨著她手一起往下的,還有那半只滴著醬汁的雞腿。
良久,她轉身,朝著那抹粉嫩看去,她努力揚起一抹笑意:“嗨,相宜,真巧。”
哪怕隔一米的距離,對面女生臉上燦爛的笑容,幾乎要將周遙的雙眼擊穿:“真是你,周遙。”
不知道為什么,周遙看著那張揚著明媚笑意的臉,心里的寒意卻悄然鉆入了她的骨髓里。
這種冷,讓她忍不住打冷顫。
她麻木著一張臉,聲音機械:“是……是我。”
這是她大學畢業后,與她的大學同學顧相宜,第一次見。
顧相宜身后安靜停著一輛周遙從未見過的名貴轎車,似是她的座駕。
正當周遙在的視線從那輛名貴的車上撇過時,突然車內傳來一句極輕的:“相宜。”
那是一個相當富有磁性的男聲。
那聲音好聽到,周遙覺得……猶如天籟。
這時名貴的轎車上下來一個氣質矜貴的男人,那是一張極英俊的面孔。
她怎么去形容,他的氣質與樣貌呢。
這是周遙活了二十三年,在她的生活圈里,從未見過的一類男人。
那男人舉止間投足間帶著極佳的儀態,仿佛洲域古老名畫里的貴族,神圣且端莊。
“這是你同學?”
那男人下車后,便面色專注的看著顧相宜,溫聲詢問。
同時周遙也從男人的容貌中驚醒。
而立在周遙面前的那抹粉色身影,在看到男人后,瞬間似一只雀兒,躍向了男人。
她聲音充滿童真的介紹:“宴蘇哥,這是我大學同學,她叫周遙,遙遠的遙,周易的周。”
正當周遙握著雞腿,站在那麻木著沒動時。
而那男人的視線也如周遙所料,只是象征性的往她身上輕飄的掃了一眼,那道目光幾乎都沒在她臉上停留住一秒,他便對顧相宜說:“今天有家宴,不可遲到,路邊伯伯也關心完了,該走了。”
男人話里帶著淡淡溫柔,顧相宜聽后輕輕吐了下舌頭,一臉理虧:“好呢,宴蘇哥。”
顧相宜的視線極快的轉向周遙:“周遙,我還有事,我們下次再見。”
她說完,便轉身牽住男人的手,而男人則微微一笑,動作極輕的帶著顧相宜入了車內。
車門關上那一刻,周遙手上的雞腿,隨之掉落在地。
不過,無人發現。
在那輛車,行駛了兩分鐘,周遙抬腳看向腳邊那沾滿灰塵的寒酸雞腿。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溢出一絲冷笑。
幾秒后,她抬腳,將那啃了一半的雞腿,輕輕地……踩在腳下,似是踩死一只鳥。
也在這一刻,坐在車內的周蘇宴,目光似是隨意的往后視鏡里一掃,只一眼,便在后視鏡看到了這樣一幕。
他的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雙眸似蜻蜓點水一般,從那后視鏡上掠過。
而車內是顧相宜嬌柔的聲音:“蘇宴哥,周遙是我大學同學,上學期間她可厲害了,功課門門優……可惜的是、”
“可惜是什么。”男人不是很感興趣的接了一句話。
顧相宜臉上閃過一絲古怪,那絲古怪閃過后,她問:“她很漂亮吧?”
“嗯,沒多看。”
顧相宜臉上閃過絲放心,很快她輕輕嘆了一聲,聲音顯得刻意飄忽又遙遠:“小小年紀……卻誤入了歧途。聽說她勾引了她姑父……”
……
周遙生活在一個極其復雜的家庭,當她雙腳踏入一扇破敗不堪的門時,客廳里正坐著一個赤膊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正滿嘴油膩的喝著酒看著電視,在看到周遙回來時,他目光掃向周遙纖細的腰,一雙眼睛冒著幾分邪意,他笑:“遙遙,工作回來啦?”
周遙的沉默著一張臉,對于沙發上中年男人的問話,她寡言的應了一句:“嗯,是。”
今天天氣很熱,周遙只覺得口渴,于是她徑直走向廚房,正當她在冰箱拿冷水時,一只油膩的手即將伸入她的裙底。
周遙只低眸看一眼。
她表情極淡:“姑媽很快就要回來了,你確定要繼續摸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