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對不遠處的秦海開口:“秦哥,馬上通知韓局長,讓他的人查看四周的岔道口,仔細留意有無面粉和大米做的標記。”
秦海見到終于有線索了,為好友高興的同時應(yīng)聲而動,十分鐘左右,就找到了下一處標記。
踩著二八大杠的大部隊,循著糧食記號,四十分鐘就抵達了東山腳下。
幾十分鐘前,郭攸寧趴墻頭時觀察到,這院子由五間房組成,離她不遠的地方應(yīng)該有個地窖,時有女人的哭喊聲傳來,有歹徒下去送過食物。
露過面的罪犯共有四人,屋里是否還有不得而知,他們輪流在院子里抽煙、聊天、順便巡視。
八點多正是他們精神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無法同時放倒多名壯漢。
還是等支援吧,萬一等不來,就待他們睡著了再行動。
決定好,悄悄整理干凈一小片墻頭,坐了上去,收好梯子閃進空間,這樣她就可以用墻頭的視角,監(jiān)視整個院子,及院前的小路。
她在空間里聽著音樂,啃著水果,盯了沒多久,就發(fā)現(xiàn)兩百米開外有隱約的光點在晃動。
援軍到了!
祁哲成還是很給力的!
她瞟了眼在前院背對著她聊天的兩個歹徒,閃回墻頭,拿出梯子,“呲溜”一下就站在了地上。
望了梯子兩秒,還是收回空間吧,放著可以方便大家,但不合情理。
接著,迎著燈光隱匿前行,萬一不是自己人,也不至于暴露。
三分鐘后,見到她翹首以盼的男人,正一馬當先,領(lǐng)著十多二十人朝她的方向而來。
郭攸寧立馬打開手電,笑著沖出陰影,對眾人揮手,同時比著噤聲的動作。
祁哲成猛蹬了幾下自行車,一個急剎停在她跟前,迅速停穩(wěn)后,將人緊緊摟入懷中。
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顫聲道:“媳婦兒你沒事吧?小祖宗求你以后膽兒小點,稍微為你老公著想些。”
郭攸寧望著他薄唇上的兩個大水泡,心中涌起一絲愧疚。
只是好機會稍縱即逝,再來一次,她還是這個選擇。
回抱了一下,掃到后面韓局長和秦海帶著的一隊人,緩緩將人推開。
正事要緊,現(xiàn)在可不是卿卿我我的時候。
懷抱空落落后,祁哲成立刻攥上了她的小手,這樣才能讓他惴惴不安的心平靜下來。
牽著就牽著吧,她能體諒這種失而復(fù)得的心情。
兩人緊挨著走近眾人,她指著遠處,在星光下僅有微弱輪廓的院子輕聲說:“那院子的地窖里關(guān)有女人,歹徒至少有四個,另一個蒲科長也在里面,你們小心行事。”
久尋不到的壞人近在眼前,破案在望,都得益于眼前這位膽大心細的女同志,大家眼神里有欽佩、有感激……
韓局長興奮地開口:“謝謝小郭同志以身犯險,幫我們探到狼窩,你好好休息,后面的事交給我們。”
秦海沖她豎大拇指,“弟妹真是好樣的!”
祁哲成緊攥了一下她的小手,戀戀不舍地松開,沉聲叮囑:“你在外面等著,別跟過來,注意安全。”
郭攸寧聽話地點頭,目送他們包圍小院,悄然進入,接著響起了紛亂的打斗聲、哭喊聲,突然還響起了幾道槍聲!
歹徒有熱武器!郭攸寧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希望己方?jīng)]有人員傷亡!
她忍不住朝院子跑去,也就兩分鐘,等她靠近小院,一切已趨于平靜。
跨進院門時,四個鼻青臉腫,身上掛彩的犯人,被銬在一起,由兩位公安看管著;
堂屋地上躺著一個手臂和大腿中槍的男人,血流不止,“哎呦哎呦”慘叫著,正是身著花襯衫的“蒲科長”小白爺。
怕他失血過多沒審就死,秦海重手重腳地幫他簡單包扎著。
嘴里還不屑地嘀咕:“手抖眼飄還學(xué)人打槍,要不是你還有點用,腦袋早開花了!”
郭攸寧湊過去問:“需要我?guī)兔幔科渌四兀科钫艹赡兀俊?/p>
說話間韓局長匆匆來到她跟前,遞給她一包衣服和一串鑰匙。
拜托道:“除了地窖里有受害者,西屋還鎖著三個光身子的的女人,出來得匆忙,沒帶女警,請你幫個忙。”
郭攸寧快速接過衣服,抬腳踩在小白爺?shù)氖稚希箘拍Σ亮艘幌拢磐魑荻ァ?/p>
在他凄厲的慘叫聲中,低罵出聲:“死變態(tài)!”
打開西屋門,眼前的場景讓她目眥欲裂,兩塊光禿禿地木板上,卷曲著三位赤身**的姑娘。
她們眼神呆滯、神情絕望,身上傷痕累累,腳腕上拴著長長的鐵鏈,固定在擋死的窗戶上。
郭攸寧的靠近,讓她們?nèi)珞@弓之鳥般顫抖起來。
她將衣服蓋在她們身上,溫聲安撫,“別怕,壞人全被抓了,你們安全了,穿好衣服,馬上就能回家。”
郭攸寧心情沉重地幫她們打開鎖鏈,然后默默退出。
挨餓受凍被打是外在的傷害,養(yǎng)養(yǎng)能好;強暴凌辱是精神上面的折磨,可能一輩子都難以治愈。
這般的人間疾苦她不忍多看,只期望她們能頑強地活著,壞人能得到嚴懲,給她們一個公道!
這時,堂屋那邊哭聲大作,郭攸寧轉(zhuǎn)眼望去,看見六個衣服布滿灰塵、頭發(fā)凌亂、臉色蒼白的女人。
她們互相攙扶著放聲大哭,其中就有胡同里被擄的那一個。
怎么沒見到水蜜桃,難道她不在這里?
正在她思索的時候,楚楚可憐外加瑟瑟發(fā)抖的聲音響起,“祁團長,謝謝你特意來救我,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真是想曹操曹操到,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勾搭別人老公!
這么缺男人,怎么沒成為西屋中的……
唉,打住,自己是良善之人,不能有這種惡毒的思想!
“別自作多情,我為媳婦而來!”
這冷冰冰的話聽在郭攸寧心里暖意融融。
循著聲音走去,見到跟在祁哲成身后眼淚汪汪的水蜜桃。
她哽咽著繼續(xù)說,“不管怎樣,祁團長你都是我最……最重要的人,我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