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愛是兩條茶杯粗,頭呈三角形,褐色帶黑斑的長蛇。
蛇是她的克星,最懼怕的動物!
唉,徒弟還說后山物產(chǎn)豐富,可是她啥獵物都沒撈到,難道是深入得不夠?
不過板栗球、松塔倒是看到了一些,但還沒成熟。
平復好“怦砰”亂跳的小心臟,看了眼時間,快十點了,得抓緊去跟孩子們會合。
剛走兩步,看到不遠處的草叢里有一個翹起的花尾巴。
她激動起來,是野雞!這羽毛她認識,好運氣終于來了!
她腦瓜子極速轉動,徒手去抓肯定不行,可是又沒有遠程攻擊武器,怎么辦?
也不是沒武器,還有把槍在空間里落灰呢,可她敢用嗎?
就地取材,從地上撿起幾顆石子。
郭攸寧心想,試試看,也許體質變強了,眼法變準了,沒準能行。
她往右手吹了口氣,手指活動了一番,捏住一顆龍眼大的石子,屏氣凝神,對準花尾巴下面一點的地方,疾射而去。
“咯咯”、“嘎嘎”、“撲棱棱”,一片響聲中,飛出三只野雞。
郭攸寧右手運足勁,石子連發(fā),竟然打中了一只,野雞努力扇了兩下翅膀,就掉落了下來。
她呲著小白牙追了過去,一下就抓住了撲騰中的野雞。
心道,這是捅了野雞窩呀,這才是跟小可愛們的正確相遇模式!
這時,發(fā)現(xiàn)野雞的草叢里,傳出“咯咯”聲,看來那里還有收獲,她射出的第一顆石子沒有浪費。
大跨步走過去,哈哈,好事成雙,花尾巴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比她手中這只傷得更重。
她扯了幾根草藤,將兩只受傷的野雞捆住翅膀,收進空間。
還在草叢里發(fā)現(xiàn)了九個野雞蛋,收獲滿滿!
她對自己的眼法和臂力又有了新的認識。
“仙露”不愧是“仙露”,但好似祁哲成服用后,只是恢復了傷勢,沒有像她一樣排出污垢。
看來治傷就不能改善體質,一滴的能量是有限的。
這一耽誤,時間是真不早了,郭攸寧加快速度一路狂奔,四十分鐘后跟小朋友們會合了。
五娃噼里啪啦說了一頓,抱怨她來晚了。
最后沒忍住,建議道:“寧寧姑姑,你要是很忙,就交代我一聲,我跑兩趟,直接把你的豬草交給瘸爺爺。”
哇,真是件貼心的皮夾克,郭攸寧笑著揉了揉他的頭。
夸道:“五娃,你真是個懂事的小男子漢,姑姑太稀罕你了!
以后姑姑的籮筐就交給你保管,我回來了就自己去交豬草,沒趕上,就由你幫我代交。”
五娃得了夸贊,小臉笑成了一朵花。
拍著胸口保證,“這事交給我您放心,鐵定辦得妥妥的。只是姑姑,我能要個獎勵嗎?”
郭攸寧點頭,“你說說看,只要姑姑能做到的,一定滿足 。”
五娃昂著小臉,一臉希冀地開口:“等姑姑有空的時候讓我坐坐你的自行車,最好能帶著我溜兩圈。”
郭攸寧還當是什么大事,一口應承,“沒問題,不過今天不行,自行車騎出去了,過兩天讓你坐個夠。”
這時,旁邊的二娃笑呵呵,腆著臉湊了上來,“寧寧姑姑我也幫你送豬草,你也帶帶我唄。”
其他幾人也圍了上來,你一言我一語,好不熱鬧。
上一次這么熱鬧還是宣布糖果換豬草的時候,看來自行車的吸引力,可以跟糖果媲美。
這些全都是她的童子軍,有了他們自己才能從打豬草的雜事中解脫出來,自然得滿足。
雖然她空間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種了一大片常見的豬草,但能不依賴空間,還是不依賴的好。
郭攸寧爽快地點頭,“沒問題,等姑姑有空了帶你們?nèi)ザ碉L!好了,咱們趕緊去交任務。”
一大五小,樂呵著交完了豬草, 小朋友們一哄而散。
郭攸寧望著瘸爺爺,眼珠子轉呀轉,打起了小九九。
瘸爺爺比孫村長還年長,說不定對胡地主的事了解得更多。
她從口袋里掏出兩個剛撿的野雞蛋,笑意盈盈地遞給瘸腿爺爺。
“大爺,我今天運氣好,撿了幾個蛋,分您兩顆,給您補補身體。”
瘸爺爺推拒,“好孩子,你正是要補身體的時候,留著自己吃。”
郭攸寧乖巧地勸道:“我還有,一共撿了好幾個。這蛋不白給您,我想聽您講講關于我們那座后宅的故事。
了解了解胡地主的為人,知道得清楚了,住起來才放心。您慈眉善目輩分高,這些事知道的肯定比別人更全面。”
瘸爺爺知道不是白得,笑著接過蛋,尋了個小板凳給她坐,自己則坐在豬圈外的門檻上。
看架勢,是要講長故事的節(jié)奏。
郭攸寧乖乖坐好,洗耳恭聽。
瘸爺爺?shù)靡獾亻_口:“找我打聽,丫頭你算是找對人了,咱們村里姓孫和姓劉的人,全是土改后從小山村遷來的。
真正在胡家當過長工和佃戶,且留下來的只有四家,在他家干過活的老伙計沒剩幾人嘍,我就是其中一個。”
郭攸寧捧場,“哇,能遇上您,我這運氣也太好了!能說說這胡地主是怎么發(fā)家的嗎?
咱們柳灣村這一片土地可不少,只怕兩千畝都打不住,嘖嘖,真是個不可多見的大地主。”
瘸爺爺點了一鍋煙,眼睛瞇了起來,好似在回憶當年的往事。
“吧嗒”一口后,娓娓道來:
“28年魯省大饑荒,我們?nèi)逄踊模J關東到這,路上死傷無數(shù)。15歲的我跟所剩不多的人,成了這里的佃農(nóng),當時主事人還是胡老太爺,地也只有400多畝。
還是孫少爺?shù)暮刂髟诠凶x書,很少回來,后來留在哈市工作,不知干啥子活,賺了大錢,這地就越買越多了,達到兩千多畝。
36年,仁厚的胡老太爺過世后,胡老爺當家,就不做人嘍,加租、責打長工、欺負佃戶,橫行霸道,日子不好過喲。
當時有人傳,胡少爺在哈市替鬼子干活,還是個大頭目,說滅誰就滅誰,所以被欺壓了大家也不敢鬧事。”
說到這,瘸爺爺又“吧嗒”了一口煙斗,臉上露出難過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