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宴會青柚根本不知道是怎樣過來的,好像就是龍巖問一句自己答一句,跟個木頭人一般,蔣騎在她身旁對著她不停的放電,那眼神恨不得將自己吃到肚子里去。直到龍巖擺駕回宮趙貴妃過來跟她說話她才反應過來。
“妾身在此恭喜郡主。”故意壓低自己的身份,趙貴妃對她的討好她不是聽不出來不過卻懶得搭理,臉上掛著不耐煩的臉色,趙貴妃見她不理頓時蹙眉,一副美人委屈的樣子。她說的恭喜她也明白是什么,看著趙貴妃青柚笑得格外溫和:“貴妃娘娘說笑了,五皇子還小,還得貴妃娘娘多多指點才是!這樣也不會辜負陛下的厚愛!”萎靡以蛇誰不會,只不過看誰玩得更大罷了。青柚心中冷笑,簡直就是一塊冰,臉上的先卻越發溫柔,眼中含著的意味讓人琢磨不透。
“自是如此,為陛下分憂,為郡主分憂是妾身的榮幸!”說的冠冕堂皇,不就是想龍巖死后還能有好的生活罷了。趙貴妃欣喜,拉著青柚拉家常,說些話,青柚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就好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看著趙貴妃自導自演還不亦樂乎心里的冷笑都快蔓延到臉上了。
此時楚國公和趙尚書送走龍巖后兩人又在打太極,兩家人除了趙貴妃和青柚其余的人都圍在一起,蔣騎在龍巖的再三墾求下答應回皇宮住一晚,說是懇求一點都不為過,龍巖那樣子就差給他跪下來了。可見龍巖對這個兒子有多上心,基本上在場的人都注意到了,趙貴妃想拉攏人,可有的人就不是這樣想了。
姚江站在姚夫人身旁眼光卻自始至終都盯著青柚和趙貴妃的情況,聽不見他們的對話卻看得清她們的每一個表情,心里打著小算盤,臉上漸漸得意的笑容讓人顫抖,心中莫名的恐懼。當然,恐懼的人肯定不是青柚,而是安子局和姚梁。安子局和姚梁注意點也在青柚身上,只不過安子局的目的和姚江一樣,而姚梁的目的便不得而知。
安子局看著姚江的表情。心中也有了計劃,看著姚江的眼光就像在看盟友一般。
這些人的小九九青柚從一開始就知道,卻并不放在心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別人要收拾自個,再怎樣自己都無濟于事。青柚并不是神,很多事情她也只有霧里看花,見招拆招。
兩家人打太極約摸半個時辰,趙尚書見時候不早就帶著自己的一雙兒女回去了,趙貴妃走時沖青柚眨了眨眼,意味深刻。
“墻頭草!勢利眼!”姚夫人在趙家人走后對著門口啐了一口唾沫,吩咐幾個丫鬟將門口洗刷干凈。對于趙尚書這種人姚家一向不歡迎,又不好意思直接將人趕出去。時辰已晚姚夫人愣是不讓青柚回郡主府,在她面前跟個賭氣的孩子似的,青柚拿她沒辦法,便回了自己在國公府的院子歇息。
姚江將姚夫人和姚滔送回房間,道過安以后才出房門,順帶將門關上。正要走是瞥見一個小丫鬟在門口守著,一副不甘不愿的模樣,姚江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未不多說什么。
此時房門中突然響起一陣聲音來:“翠茗!今晚不用守夜了,去伺候五小姐吧!”
“是!”翠茗咬牙切齒道,心不甘情不愿的往青柚的院子走。
姚江看著她連忙追了上去攔住她,竊竊私語的說著什么。
不多時,翠茗便笑著開了青柚的院子,芷月不在她身邊服侍,姚夫人送了個翠茗給她當使喚丫頭,青柚沒拒絕。翠茗也是個水靈的丫頭,約摸著只有十三四歲的年紀,看著青柚眼珠子咕嚕咕嚕的轉,就像是會說話一般。
“翠茗去提水來,本郡主要沐浴!”一天沒休息,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才是真的。翠茗聽了乖乖的出去提水,青柚坐在一旁的繡凳上看她提水打發時間。
“嗯?!”青柚發出點疑惑的聲音,只見翠茗的手腕上戴著一個白色的鐲子,青柚可不傻,那鐲子可是羊脂玉做的,雖不算極好,可一個丫鬟居然有這種東西!青柚心中只能呵呵一笑。
翠茗賣力干活并未發現自己已經暴露了,說到底她還是太小,太天真了。
好不容易將水提完,翠茗又伺候青柚沐浴。
“翠茗,你今年有多少歲了?”青柚躺在浴桶中,慵懶的問道。翠茗就這樣看著她出了神,那慵懶的表情連女人看著都沉迷。
“啊?!回郡主,奴婢今年十四有余。”翠茗回神張大嘴巴驚訝的看著青柚。
“哦,可有許配人家?”青柚的食指輕點著水,低頭漫無目的的問著,可又有誰知道她眼中的冰冷。
“唔……”翠茗登時紅了兩頰,“郡主說笑了,翠茗還為許配人家。”
“沒關系,只要你表現好,我會讓母親為你許配一戶好人家,你以后的日子還長,可不要為了一點小恩小惠就斷送自己的好姻緣啊!”聲音不高不低,可聽在翠茗耳朵里竟是駭人的話語,她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手腕上的羊脂玉鐲子,將它往袖子里藏了藏,抹了一把冷汗,顫巍巍的說道:“奴婢謹遵郡主的教誨!”
“嗯。”青柚嗯了一聲便不再開口,閉上眼假寐,翠茗依舊伺候著她沐浴,將近半個時辰才忙活完,青柚沐浴完以后便讓她下去休息。
翠茗想著青柚的話,又看了看手腕上的羊脂玉鐲子,那白的毫無瑕疵的顏色,精細的雕工,無人不喜!
就這一次!她心中下定了決心,從懷里掏出那個小藥包,緊緊的捏了捏,就蹲在門口等待機會。
花好月圓,翠茗退出去以后青柚站窗邊,穿著一件單薄的中衣,窗前擺著的各種時令的花朵,繽紛的顏色上印著銀色的皎月光輝。本是秋高氣爽的季節,能在溫室里培育出這些花也實屬不易了,龍巖為了自家寶貝兒子能順利娶到青柚,愣是命人將這些全搬來了青柚的院子。
呆楞的看著蒼穹之上的那輪皎月,如玉一般的顏色,美不勝收。
一陣疾風呼嘯而過,隨即一抹墨色身影立在她身后。
“可真是越發沒大沒小了!”青柚看都不看他一眼,嘴里冷哼,冷得身后的人直發抖。
“主子,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玉竹用扇子掩面,那雙眼睛露出來的笑意竟有些灼熱。
“咳!”脖子上的壓力讓他喘不過氣,面色瞬間漲紅,垂死掙扎,“主子……小的知錯……”
“哼!”青柚放開他。這個玉竹是南宮胥送個自己的手下,自南宮胥恢復意識以后便不見了蹤影,只留下玉竹供她使喚。
“我交給你的事辦的如何?!”青柚一揮手,刺鼻的氣味彌漫在整個院子里,只聽門外咚的一聲,似有什么重物落地一般,青柚卻并不在意,搬弄著指甲。門外是誰她當然知道,只不過一個小角色還不值得自己花心思,只是替人賣命罷了!
“主子英明!玄翊果真幫助南宮晟了,而是不日將會拜訪越楚,恐怕沒安好心!”玉竹不好吊兒郎當的了,這女人,把她惹急了比閻王還恐怖。又看了看緊閉的房門,試探性的問道:“主子,這外面的人……”他欲言又止,不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你下去吧!不過如今我是你的主人,你也該懂得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能做!”青柚淡淡的開口,玉竹一愣,隨即道:“屬下一定銘記主子的教誨,唯主子馬首是瞻!屬下告退!”
“嗯!”
得到青柚的回答,玉竹這才退下。他走之后青柚覺得乏了便上榻睡覺。
剛一躺下來就覺得身邊有人,不由得提高了警惕,伸手去觸碰。哪知一碰那人居然一把將她拉去懷中。
聞到那股熟悉的味道,青柚白眼:“你不是回皇宮陪你老爹去了嗎?”
“少吃醋了!不抱你睡不著!快睡!明天帶你出去玩!”蔣騎小雞啄米似得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就闔上了眼睛。
青柚撇了撇嘴,翻身在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著,喃喃自語:“我哪有吃醋啊!”她一個女子吃一個大老爺們的醋穿出去丟人啊!
“沒吃醋就說明你不愛我了!說,你吃沒吃醋!”蔣騎特霸道的說了一句話。青柚丟給他一記眼刀,就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自己是咋看上他的?!
“說句沒吃醋就那么難嗎?”蔣騎有些不滿,下巴不停的磨蹭著她的發心。蹭得人發癢,手不停的撓著她的腰,青柚扭了扭,五官都成了一團,她怕癢!這是真的!
“好啦好啦!我說!我吃醋了!別撓了,癢!”青柚嘟囔了一句,蔣騎聽了也不在撓她。
“不洗個澡嗎?臭了一天!”青柚咂咂嘴,像小媳婦一樣。
“娘子可是嫌棄為夫了?”蔣騎冷聲道。
“沒!”青柚撇嘴,緊緊抱著他。
許久青柚都沒有再聽見他的聲音,想必是睡了,盯著窗外的月亮看了好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才閉上眼睛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