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還未亮,殘月微掛在西方,青柚便已經醒了,是被夢驚醒的,她夢到自己回到了現代,可卻異常害怕,如果自己真的回去了那蔣騎又該如何……自己又是否真的放的下。想到此便是一身冷汗。
“怎么了?”蔣騎沙啞著嗓子問,青柚對上他的眼眸,突然覺得心虛,連忙避開,閉口不言。蔣騎一雙鳳眼疑惑的看著她,青柚越發心虛,手抱緊他的力度越來越大,讓人有些透不過氣。
“我……”青柚欲言又止,黑白分明的眼眸快要溢出眼淚,登時哭了出來,她如果說了又有誰會信!
“這……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做噩夢了?”蔣騎坐起來將她抱在懷里,拍著她的背,伸出手輕輕的抹去她臉上的淚珠,手指冰涼卻似暖玉,溫柔焦急的哄著她,這或許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看著她哭,手足無措,心里都快焦成一團亂麻了,這哭得連頭緒都沒有。
“乖,你別哭了,有為夫在呢!”他越哄青柚哭得越厲害,蔣騎頓時石化了,哄老婆怎么哄?!他老爹沒教過啊!
青柚心里害怕,害怕有一天這個人,這樣的溫柔全都會消失,更害怕自己若是不在了,他會變成什么樣子,會發瘋還是會抓狂,會墮落,這些都是她所不知道的。
原來,心里有了一個人竟會是這般模樣,這般脆弱。
愛是鎧甲讓人無謂,亦是軟肋讓人易碎。
抽泣了近半個時辰,青柚哽咽的開口:“我不是姚九兒,也不是君長未……我已經死了,青柚是我的真名,我不屬于這個世界……”
“然后呢?”蔣騎拍她背的手忽然停了下來,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讓她莫名的恐懼,害怕。
“萬一有一天我回到了屬于我的世界……”她只說了一半,定定的看著蔣騎的臉,他的眼里帶著痛楚,這是青柚最不愿看到的。
兩個人都一樣,失去了對方會發瘋抓狂。
“怎么回去……”他問這句話的時候不住地顫抖,那種恐懼到了內心,手指骨節發白。
“你應當知道九國鳳印的?!鼻噼謸P起一張素白的小臉,淚痕布滿整個小臉,儼然一副小媳婦的模樣。
蔣騎沉默了,整個房間有些壓抑,除了青柚抽泣的聲音外什么都沒有。
“那你想回去嗎?”蔣騎小心翼翼的開口,殷切的看著她。青柚聽他這話有些恍惚,雖然九國鳳印能讓自己轉世,可是自己來這里是代替君長未活下去的,也就是說回不回去決定權在自己,那……
青柚轉了轉眼珠,她眼里的那抹狡黠若是平常定躲不過蔣騎的眼睛,可今蔣騎的心就跟東北的冰棍一樣,拔涼拔涼的?。е轮橇彼傧禄?/p>
“哎呦喂!那可不一定了……這里一沒電腦,二沒電視的,連帥哥都沒有……啊……疼疼疼?。。。 鼻噼制牡恼Z氣道,本想逗逗這男人結果倒是自己受了罪,一口銀牙都要碎了,這男人,掐的時候也不知道輕點,再說,掐那不好偏偏掐了自個最敏感的腰部,那個疼??!就跟被扇耳刮子一樣。
“你要是敢回去!敢對別的男人好,我一定先整死你!”蔣騎恨不得將這女人吊起來扒了褲子狠狠的打一頓,可就是下不了手,他本想若她真的想回去,自己便順了她的意,能讓她開心也好??伤竺婺蔷湓捄喼睂⑺南敕矞缌耍∷恢离娔X是什么,也不知道電視是何物,單憑“帥哥”二字就將他氣的夠嗆。手掐她的力度又重了幾分,青柚疼得直叫,鬼哭狼嚎的看著他。就只是想逗逗他居然下狠手,青柚心里頓時覺得委屈。
蔣騎將她那副模樣看在眼里,周身籠罩的寒氣讓青柚瞬間想到了北極的大冰塊,顫巍巍抬頭就被嚇了一跳:臉咋這么黑!
這次真是摸了老虎屁股,拔了獅子毛,觸了逆鱗了!完了!青柚心里哀嚎,不過這也是她自作自受!
“也可是越楚第一美男,我在這你居然還想著別人!嗯?!”一聲質問,讓青柚哆嗦了一下,這家伙真發起火來,連語氣都變了,跳躍太大讀者們會砍人的!
“我就……開開玩笑嘛……”青柚低頭窘迫的搬弄著手指,聲音越來越小,跟蚊子一樣,擺明是心虛了。她真的只是想逗逗她,沒有其他的想法,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會去找別的男人?。?/p>
“嗯?!”蔣騎又狠狠的捏了她一把,青柚疼得整個人都抽搐了,五官皺成了一團,那痛苦的表情讓蔣騎覺得以后就用這個來收拾她也不錯。
“怎滴?有意見?!”青柚見他這樣也只能用殺手锏,冷冷的看著他,順勢將他的手從自己身上挪開,氣沖沖的從他身上站了起來,可惜……
“唔!”悶哼一聲,青柚突然蹲在了床上,抱著頭落淚,心里那叫一個憋屈了,自己招誰惹誰了!居然撞床柱子上了。
“哎……”蔣騎嘆氣,又將她抱到自己身上,給她輕柔著被撞的地方,雖然溫柔了不少,可是還是板著一張欠揍的臉。
“我不會回去的,就只是想逗逗你,結果……”結果你真的生氣了??!青柚撇嘴,小嘴唇翹得都快掛油瓶了。
“小孩子性!”蔣騎這才松了臉,喃喃的罵了她一句,話里透著寵溺。
愛情就是如此,因一句話吃醋,因一句話而高興,蔣騎便是這樣的人,他經歷太多失去太多,將青柚看得很重要,卻并不是不懂事。
“嗷嗷嗷!”青柚不滿的叫了起來,自己可不是小孩子,一雙眼睛幽怨的看著他,“以后不許掐我的腰!”自己的***但現在還疼呢!
“再睡會吧!一會兒我要去早朝!”蔣騎直接避開了她的話,將她摁倒床上,自己在她身邊躺下,摟著她。
“你爹為什么這么一防著姚家?”青柚問道。姚滔是文官,又沒有武力,這忌諱姚家干嘛?
“先帝在位時曾將一支部隊給你爹,那便是零影,相傳零影是排名第一的殺人隊伍,一支零影就能讓越楚滅亡!連我的郁魎都只能排第二呢!你說我爹不防著你爹行嗎?!不過以后就不用擔心了,兩家是一家了!”他說的平淡,說得信心十足。青柚看著他他臭屁的模樣,哼了一聲:“誰說是一家了……疼疼疼?。 鼻噼钟峙ち似饋?,手按在腰上那只骨節分明的手上,揪心的疼,這男人,又掐腰!
“以后不聽話,不僅掐腰,打屁股,更有你想不到的懲罰,保證讓你下不了床~”蔣騎吹了口熱氣在青柚耳垂旁。青柚面色一紅,登時向后退:這男人,咋變得如此**霸氣了!自己的寒冷又去哪了……
“睡覺!”蔣騎將她拉了回來,圈在懷里,闔上眼睛休息,青柚嘟了嘟嘴,抱著他的腰也睡了起來。
一個時辰之后天已經亮了,蔣騎輕輕起身,他今日必須去早朝,穩定自己的地位,再怎樣也要名正言順的把自己的位置弄回來好娶這個小女人!
蔣騎起身,手指饒了饒,一股氣流在指尖縈繞,不消片刻,一件雪白的玉榮蠶絲錦繡服便出現在他手上,上面繡著大朵大朵的海棠曼陀羅,那是自己的女人最愛的花,金絲鑲邊,雖說是白色,可卻透著一股子的妖嬈。這件衣服也是他放在這里的,說實話,這個青柚的每個房間里都有他的東西,而是還不少。蔣騎穿上衣服,帶上半張銀色面具,又替她掖了掖被子,在她唇上留下自己的印記才推門出去,一出門就看見一個丫頭倒在門口,露出來的手腕上還戴著一個價值不菲的羊脂玉鐲子,登時眸子上就籠上了一層寒冰,冰霜撒了一地,敢對她的女人下手,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出來!”蔣騎冷哼。一陣風駛過,一紅袍男子便出現在他身后,臉上帶著妖嬈的笑,那畫著寒冬墨竹,題字水若天清,竹似骨風的玉扇遮住了半邊臉。
“二殿下有何吩咐?王爺可是讓屬下好好伺候二殿下和郡主??!”玉竹笑的花枝亂顫,若是個女子,定是極好的狐媚騷子!
他說的王爺自然就是南宮胥那個但現在都不知道在哪的閑散王爺,而蔣騎……自然就是夕江的二皇子南宮樺魎,所以說……他的身份太過于復雜了。
“將她還給姚江!怎么做也不需要我提醒吧!敢搞砸你就準備以死謝罪吧!”蔣騎說完,冷臉出了院子,正走到院門口他又突然倒了回來,對著正在動手的玉竹冷聲道:“以后敢在她一尺內活動,小心你的腦袋!”說完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就跟看情敵一樣,準確的說就想看情敵的尸體一樣。玉竹一愣,這……醋味也太大了吧!自己敢碰那個女人不就是找死嗎!一尺也太遠了吧!
“哎!”玉竹嘆了口氣,將翠茗扛在自己的肩上。
“啪!”從翠茗的袖子里掉出一個小藥包,玉竹看了一眼,撿起來放在自己懷里,等會讓主子看看這是什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