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晟將隊伍駐扎在離越楚皇城不遠的地方,四周守衛的侍衛,帶來的隨從皆是不凡之人,這些人要么是江湖隱匿多年的怪盜俠士,要么就是天賦異稟的奇人異士。為了這些人南宮晟可是煞費苦心,不過也多虧了玄翊和寒熙這兩個人才能找到這么多人,能認識這些人想來玄翊和寒熙的身份也不簡單。寒熙還好說,他是零影的掌門人,可玄翊就有些奇怪了,被人設計害得那么慘,到自己這里還不聽那女人的話,可見后來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才讓他有了抵抗的底氣。
這些人穿著普通侍衛的衣服,性格卻是格外的怪異,最怪的就是一個叫畢韓良的人,渾身上下纏著白色的布條,走路的姿勢特別的僵硬不自然,可是他的能力讓南宮晟佩服得五體投地,那就是能看到一個人的前世今生,預測未來。南宮晟一開始不信可接連被他說出許多事情后他便信了。
“話不能這么說!那女人沒有本事的話玄翊,蕭家也不會那么慘!”寒熙的機械聲聽起來很不愉快。如果不是背后那個人要自己協助,我才不會幫這個人!傲慢自大!
玄翊和寒熙交換了眼神后對南宮晟說道:“還是讓畢韓良來卜一卦吧!”如今有個強大的助攻就要利用起來。
“嗯!傳畢韓良!”南宮晟點了點頭,讓人去通傳畢韓良。不一會兒,一個男子挑開車簾走了進來,從頭到尾裹著黑紗,只露出一雙眼睛,打扮和玄翊無異,只是黑紗里的白色繃帶若隱若現,像木乃伊一般,南宮晟每次看到他都不禁打冷顫,同時也幻想著繃帶下是怎樣的**。玄翊和寒熙到覺得沒什么,畢竟比畢韓良恐怖的人他們見過的比南宮晟吃的飯都還多,這人啊!還是太年輕了,不經世事!玄翊和寒熙相望了一眼,心里都疑惑背后那人干嘛要自己幫這樣一個無用之人。他們兩個來自同一個人的手下,如果不是有命令也不會出山。那人說的一句話至今還回蕩在兩人的腦海里:
有人擅自改了命格!如今正在改變整個世界的格局,如若不將那人徹底毀滅那么這個世界終將改變。
改變命格的人難道是姚九兒那女人?!那人說這句話的時候玄翊是這樣想的。
“畢韓良,你來替朕卜一卦!看看此次行動如何!”南宮晟招了招手。畢韓良點了點頭,拿出龜殼和銅板,席地而坐卜了起來,三人全神貫注的看著他。因為畢韓良的臉北方遮住,看不清表情,但是玄翊能明明白白的看見他的手明顯不自然的抖動了一下,顯然是有些害怕。
“如何?!”玄翊問道。
“這……我也不知怎么說,卦象很奇怪,好像有什么東西阻擋著這次的事,本來應該是吉利的,可是其中的兩枚銅板竟出現了裂痕!”畢韓良將兩枚銅板舉到三人的面前,上面果然有兩天嶄新的裂痕,這樣的解釋誰都無法得出。
三人臉色大變,尤其是南宮晟,臉扭曲得不成樣子。
“你算算一個人的命格!”玄翊對畢韓良說道,“姚九兒和君長未的!這兩人你看看是不是同一個人!”玄翊將兩個生辰八字都告訴了畢韓良,一個是姚九兒的,另一個是君長未的。這兩個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好!”畢韓良先算了君長未的,得出的結論是:這人出生時就夭折而死了。
“那姚九兒呢!”玄翊問道。南宮晟聽了畢韓良的話挑了挑眉,原來在君家生活了這么多年的庶女居然是假的啊!
畢韓良正在算,銅板從龜殼里掉了出來,他正打算看姚九兒的命格,銅板竟碎裂隨即化成了粉末,連手中的龜殼都斷裂了。
“這!這算什么!”南宮晟看著這種情況有些震驚。畢韓良伸手揉了揉頭,說道:“這人的命格我確實算不出來!看來老天也不想讓人知道。我勸你們最好不要動她,否則就有可能死無葬身之地!”畢韓良的話不是隨便說說的,也不是故意恐嚇他們三人,而是這樣的狀況他還是第一次遇見,但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三人對視一眼,心里都有了一定的數。
“算了!你先下去吧!”南宮晟擺了擺手,畢韓良拿著斷裂的龜殼下了馬車,他將龜殼翻轉,里面由裂紋組成了一個“霸”字。畢韓良看著這個字,將龜殼默默的收進來懷里,喃喃自語道:“看來這天下當真是要易主了!”
他的聲音不大,馬車里的三個人卻聽得一清二楚。玄翊和寒熙都隱隱約約知道了自己這次是必死無疑的。而南宮晟則是一臉惶恐,心里暗下決心: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去越楚皇城!拜訪越楚帝!”南宮晟下令。玄翊和寒熙二人用千里傳音道:有機會活著就別送死。
有些人生來就不能輕易去招惹。
而此時青柚已經身在東宮了,她今日要做的是清除東宮里的間諜。在寢宮里青柚的眉頭不自覺的跳了跳,今天有大事發生,她沒覺得多少的不安,只是很奇怪為什么玄翊會突然叛變,還有那個寒熙是何方神圣。
龍巖早就接到了南宮晟的書信,知道他今日會來拜訪,命人在御花園大擺宴席,準備迎接南宮晟。孫林碧待在自己的寢宮里,今日她要陪著龍巖出席,如果能在宴會上找夕江皇帝做支撐拿自己就會安全許多。雖然孫湘的事情過去了一兩個月,但是她心里仍舊是七上八下的不放心。
趙貴妃宮里安子局正在給她按摩,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額頭多了幾縷碎發,遮擋住了不知是什么東西。
“我的好弟弟!今天夕江皇帝前來咱們可要抓住這個機會!”趙貴妃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她已經受夠了龍巖那個老不死的!安子局不由得冷笑一聲,時候到了,計劃也該實施了,不然那人會不高興的!額角泛起了微微的紅光。
儀仗隊伍從越楚皇城的城門進入城內,一行人皆是殺氣騰騰,百姓見了皆是畏首畏尾的躲著,心想這才多久這夕江皇帝就如此威風凜凜了。南宮晟透過馬車看見百姓的神情頗為得意。皇宮里青柚已經收到消息知道南宮晟進了越楚皇城,而且具匯報的人說護送南宮晟的那些侍衛不簡單,著重提到了一個叫畢韓良的人。青柚看著這個名字的時候皺了皺眉,畢韓良?!有什么特別的嗎?!
“你知道畢韓良這個人嗎?”青柚撓了撓頭問身邊的蔣騎。
“嗯!”他點了點頭,答道,“畢韓良被稱為神算子,能看透人的前世今生,預測未來,這次南宮晟來訪多半是因為畢韓良算過的!不過此人性格有些怪異!我倒好奇南宮晟是怎么請動他的!”蔣騎摸了摸下巴,青柚決定不管這些,先將玄翊的人找出來解決掉才是真的!
“將所有人都叫來!我要親自挑選宮人!”青柚對蔣騎說道。后者不明白她為什么這樣做,但是也只得點頭。
不一會,東宮所有的侍衛宮女太監都聚集在了后院,閔瑞曾在這里喪命,還有那個夢鐵也是,雖然現在已經看不出任何痕跡,但是不少人心里還是打了個冷顫,總覺得空氣中還飄蕩著腐爛的尸體味。
青柚站在高處,讓所有人分批站好,從頭到尾一個一個挑選,還格外的挑剔。
“這個太瘦了!扶不住本王妃!”
“這個太胖了!本王妃受不起!”
“這個太丑!那個太矮!”
“哇!你長這么高我脖子好疼啊!下一個!”
“……”
青柚挑選了將近一個時辰,雖然說了許多毒舌的話,到都把重點放在了他們的額角上,只要有紅色的細痕就能找到,可是一圈下來每個人的額角都是干干凈凈的!連顆字都沒有,她咂了咂嘴,真是頭疼。
“就只有這些人了?!”青柚問道。蔣騎皺眉,他那知道這東宮有多少人啊!底下的宮人更是面面相覷,心想這東宮這么大他們哪知道啊!
“回……回王妃!白雀今日不舒服,正休息呢!”一個宮女畏畏縮縮的答道。
“哦?!”青柚來了興趣,問道,“她在哪呢!本王妃去看看合不合格!”
“那奴婢為王妃帶路!”那宮女回答道。青柚點了點頭,跟著她走,蔣騎擺了擺手讓人都散了也跟上去。
宮人的房間里一般很大,住著十來個人左右,里面的氣味有時不僅有異味更是會有老鼠蟑螂等。白雀的床鋪在房間的最里面。此時她盤腿而坐,調整呼吸眼睛禁閉正在打坐,周圍有絲絲黑色的煙霧圍繞,靈動著出入白雀的身體。玄翊給她的藥能增強好幾倍的功力,但是吸收起來會有一些麻煩,最容易走火入魔。想必這也是玄翊在在警告她要是敢動什么歪心思就是死路一條,下十八層地獄。
白雀身上散發出來的黑煙雖然不是特別的明顯,但是可以綿延好幾十米的地方,意思是吸收萬物精華,普通人一般看不見,但是內行人一眼就能看穿。白雀在不采取任何措施的情況下吸收功力無異是找死的行為。以至于青柚還未踏進房門,僅僅是站在門外就看見了那詭異的黑煙,心里漏了一拍,竟然有人敢服用這種藥,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啊!
此藥名為暗香,服用的人會提升好幾倍的功力,同樣的吸收起來很困難,而且最容易反噬走火入魔。
“白雀!王爺和王妃來看你了!”那宮女剛剛踏進院子就嚷道。房內的白雀聽見這話登時分了神,真氣逆流,一股血腥味涌上了舌頭,白雀瞪大了眼睛,周圍的黑煙像是躲閃一般鉆進了她的身體。
白雀連忙沖向不遠處的馬桶,將一口黑血吐了進去,身體開始變得虛弱,白雀的心臟被嚇得停了一下,還好自己收功收的快,不然的話后果更是嚴重。
“吱——”宮女推開老久的門帶著青柚和蔣騎走了進來,白雀連忙鉆回自己的床鋪,用被子將自己蒙住,嘴角的血用枕頭擦掉隨便將枕頭翻了一面。
待到青柚和蔣騎走到她床鋪面前時她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因為剛剛吸收功力被反噬,此刻看起來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一副病殃殃的模樣,看起來到真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一樣。實質上白雀的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白雀!王妃來看你了!”宮女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心里有些詫異,早上還好好的,怎么到這會臉色這么差了,莫不是真是除了什么大病吧!
“哦……奴婢……”白雀想強撐著起來行禮,可是剛起來一點身子一軟又倒下去了。這倒不是她裝的,而是真的很難受,渾身乏力。
青柚看著她這樣心里暗喜,果然是反噬了。
“哎呀!怎么如此嚴重!是不是發燒了!”青柚故作關心的問道,伸手去探她的額頭,白雀并沒想太多,也沒力氣躲開,只能仍有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額頭上一陣冰涼,從頭一直傳到了腳。
青柚探她的額頭別有用心,特意看了眼她的額角。果然有一條紅色的細痕,而且青柚還看見她的嘴臉有血印。
果然是你!青柚心里冷笑。
“這要是沒生病一定是個美人!身材也不錯!就她吧!給我做貼身侍女,畢竟日后總要有人伺候!”青柚收回手對蔣騎笑了笑。
白雀聽了心里大喜,能接近青柚更快的解決掉她說不定還能立一大功!到時候就能上位了!
“奴婢謝過王妃!”白雀虛弱的說了一句。青柚滿意的點了點頭,對那個宮女說道:“你也來!你二人叫什么名字!”
“奴婢柳葉!她叫白雀!”柳葉欣喜的回答道。有更多的時間接近靖北王的話說不定以后還能做個妾室,等日后他登基了……
想想這些她心里就高興。
“既然如此,白雀你好生休養!柳葉你隨我去找太醫要方子抓藥!我的人我定當好生相待!”這話她說得是真的,但是對于想害自己的人就不一定了!至于柳葉這個冤大頭。青柚只有在她日后多為她超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