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龍崎的話姚江并不覺得奇怪,他的真面目姚江也只是前不久才知道,可笑的是所有人都覺得脾氣最好,最為老實的三皇子的真面目居然比另外兩個皇子還要嚇人。他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表情有些沉重。
“怎么?!”龍崎斜著眼睛冷看他,嚴若冰霜,“后悔了還是怎么?!還是說知道我這真面目后害怕了!嗯?”最后一個字的語氣狠毒。姚江并沒有多少害怕,習慣性的搖了搖頭,他倒不是害怕,而是在擔心事情成功的可能性。
“咱們必須小心,那女人可不會明擺著任人宰割。”姚江冷靜的說道,“小心被她反咬一口還脫不掉而喪命!到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
“你怕了?!也是!就是個做墻頭草的!”龍崎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姚江這個人還是他從龍子越那邊挖過來的,為什么?!因為有用啊!自己要拉攏勢力,光一個風葬谷怎么夠呢!
“你!當初可是你把我拉過來的!如今是要如何?!打算殺了我?!”姚江嘲諷的說道,“別逗了,如今先想辦法解決你那幾個弟弟才是,南宮晟那邊的情報我會告訴你的!只是我不知道你今天明知道那酒里有東西為什么還要喝啊!當真不怕死!要知道南宮晟和你那兩個弟弟早就聯(lián)合,他兩今日的目的就是送你上西天!”姚**笑。龍崎依舊保持著一張冰山臉,沒有回答,他自己心里有數。
除了姚江以外沒人知道龍崎的真面目,即使他在眾人眼里是個文弱的皇子,但是對于青柚和南宮晟如今的情況來說他仍舊是必死無疑。
三邊的人馬全都各自商定,青柚讓蔣騎派出郁魎宮的人去解決人,同時南宮晟那邊也派出了零影的人去解決搶奪兵符。郁魎宮的人穿的是風葬谷的服侍,做戲要做全,這是青柚的說法,畢竟今日可是風葬谷的人挑起的。南宮晟他們可沒想這么多,只是一心派了人去奪兵權。
青柚命死門的人將姚家的錢財和重要的東西連夜運送到了夕江城外,找了個地方安置,只不過這件事他沒有告訴姚家人,姚家人只是對今日之事覺得害怕,早早就休息了。
暗中監(jiān)視姚家的人告訴青柚:姚夫人他們都在,只有姚江還沒有回來。青柚沉思,姚江沒在姚家應該是和南宮晟他們在一起商議,如果沒猜錯的話郁魎宮的人去奪兵符的時候一定會跟零影的人撞個正著,勢必會引起宮里所有人的注意,到時候會給兩個派別都帶來麻煩,這就是為什么青柚要讓郁魎宮的人全部換上風葬谷的衣服,不過是為了讓郁魎宮少點麻煩。
正如青柚所料,郁魎宮的人進宮刺殺時果然遇上了零影的人,只不過他們穿的是風葬谷的衣服,零影的人這時候還在奇怪,這風葬谷什么時候居然想謀朝篡位啊!
兩撥人馬廝殺,三個皇子的寢宮里能聽見刀劍想加的聲音。龍恒和龍子越聽見了出門查看,躲在暗處,二人皆看見零影和風葬谷的人在廝殺,登時猶如五雷轟頂。
零影可是南宮晟的手下,如今居然想掐自己,看來南宮晟這人還真是靠不住,還得另找?guī)褪帧?/p>
“趕緊走!”龍崎將房間的門拉開一點縫隙,看了外面的場景對坐在椅子上品茶的姚江說道。
“怎么?!那個門派?!”姚江不徐不緩的問道。外面人馬廝殺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沒什么,一群零影的雜碎,我的人抵著!”龍崎啐了一口唾沫說道。隨后關上了門,在姚江身旁坐了下來。他誤將郁魎宮的人認成了自己的人,所以并未放在心上。
“奪兵權奪到你手上來了真搞笑!”姚**笑,露出編若細貝的牙齒。
“嗯!”龍崎沒說太多話。
皇子寢宮有刺客龍巖簡直就是坐立不安,他經歷得歲月太多,白天的事雖然沒給他太大的恐懼但他也確實明白自己真的老了,必須盡快傳位。御花園里據人說只剩下滿院子的尸油,早就看不見人影了。蔣騎和青柚不知所蹤,姚家和郡主府都沒有。自己最疼愛的兒子如今是生死未卜,龍巖一時間老了幾十歲。現在又聽見了有刺客刺殺皇子一事他怎能袖手旁觀,如果連這幾個兒子都沒了那這天下當真是要改朝換代了。
龍巖出動了整個御林軍和暗衛(wèi),勢要將刺客拿下。可是郁魎宮和零影的人怎么會那么笨呢!看見對方人多勢眾,時分有默契的撤退。御林軍算是白來了一趟。
“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嗎?!”龍巖知道那些人全跑了,在御書房里看奏折。御林軍的統(tǒng)領正跪在地上向他匯報這件事。
“風葬谷和零影的人!”統(tǒng)領答道,他當時走在最前面,自然看的一清二楚,再者這兩個都是有頭有臉的門派,想不認識都難。
“嗯!下去吧!”龍巖隨手打發(fā)了他,扶著額頭,頭疼不已,竟然連江湖上的人都牽扯進來了。
零影的人回去復命,南宮晟聽了氣得用腳連蹬了那些人幾下。
“廢物!滾滾滾!!養(yǎng)你們來有什么用!”南宮晟氣得直跳腳,掀倒了桌子。今日他格外的心煩。
寒熙冷眼看著他,有轉頭看了看畢韓良和玄翊,前者頂著一頭亂發(fā),蹲在房間的一腳不停的算卦,嘴里喃喃自語,眼睛凸出,泛著血絲,顯然已經是成瘋成魔了。他搖了搖頭,將玄翊卡了出去。
“今日御花園那怪異的情況你還記得嗎?!”待離房間遠了一點后,寒熙出聲問道。
“嗯!怎么?!”玄翊想著今日白天的場景就直哆嗦。
“我見過!”寒熙的機械聲很平靜卻給了玄翊一個重磅炸彈。
“什么!”玄翊跳了起來,他居然看見過,難道這世間有如此詭異之術的人不止那女人一個?!
“五歲那年我全家遭受滅頂之災,嘛情況和今日很相似。”寒熙淡淡的開口。十多年前,寒熙只有五歲,因為災荒全家逃難到了越楚邊界,深夜的時候還在趕路,寒熙那時候適合小孩子,被父母背在背上。路過一片湖時父母將他放在樹下去湖邊打水喝。那晚月亮很圓,映在水面上有光亮。
小小的寒熙睡眼朦朧的看著泛光的湖面覺得特別的美,那種銀白色光輝好似超過了這世間所有的美好的事物。他眨了眨眼睛,可就在眨眼之間,那美麗的湖面被打破了,一個龐然大物從湖里冒了出來,他的身后月亮折射的光輝從他身體穿過,成了一縷縷的光亮,水從他身上瀉下仍舊泛著光。
那龐然大物便是尸鬼,寒熙清清楚楚的看見他們模樣,渾身散發(fā)著惡臭,即使寒熙離他很遠他也聞到了那濃烈惡心的味道。他被嚇壞了,而接下來的事情更為恐怖,那個龐然大物竟毫不留情將正在湖邊取水嚇得發(fā)愣的父母抓起來吃了下去。寒熙瞪大了眼睛,驚恐的看著他,仿佛聽見了牙齒和骨頭相互摩擦發(fā)出的聲音。
“啊!”他捂著嘴巴出聲,豆大的淚珠不停的落下,寒熙知道自己如果發(fā)生就必死無疑。那怪物好像根本沒看見他,又潛回了湖底。
痛失雙親的寒熙從此四處流浪,直至被一個人收留,也是他幕后的那人。
“你的意思是那女人師從那個制造尸鬼的人?!”玄翊問道。世上竟有如此高人而他在江湖上混了這么多年居然不知道。
“我想應該是這樣的!但是看那女人煉的那個模樣想來應該不全是成功的!多半是學到了一半的能力!倒也不用太擔心!”寒熙淡淡的開口,“畢竟我們還有紅驪在!以他的能力應該能學過來!”
“嗯!對了!把紅驪招來問問吧!”玄翊說道。寒熙點了點頭,讓人去紅驪的宅子請他,紅驪是個怪人,從來不許別人踏進去一步,所以零影的人也只能用飛鴿傳書告訴他。
而此時,本來空無一人的宅院一次性多了五個人,玉竹,蔣騎和青柚,以及蔣年和白芷。紅驪的宅院設計極為古怪,所謂的門中門就和這個房子差不多。外表看起來沒什么不同,到里面卻是錯綜復雜,一不留神就會掉入陷阱。這也是為什么所有人都找不到他們的緣故。
紅驪此刻正在房間里抱著玉竹呼呼大睡,收到鴿子的書信便醒了,看見上面的內容他皺了眉頭,簡單回了幾個字就再也睡不著了,那女人還當真是可怕!
而今晚青柚沒有睡意,將自己關在房間里,房間里擺滿了藥材藥鼎,虞詭斃還沒有成功,她要加以改進。蔣騎睡在她的隔壁,今天白天的事不知道對他有什么影響,青柚覺得他到了這里以后就很奇怪,眼睛一會紅一會黑,青柚問他要不要治療,他只是擺了擺手說不必。青柚因為虞詭斃也就隨他去了。待到夜深人靜之時,一個黑影從蔣騎的身體里滑了出來,走出房門立在月光下,白雪皚皚的地上沒有影子,只是一團黑色的人形,除了一雙紅色的眼睛之外什么都沒有。那黑影透過窗戶看見青柚房間的燈還亮著悄無聲息的溜了出去,青柚太過于專心虞詭斃,沒有發(fā)現。而蔣騎,因為黑影從他身體里跑了出去也睜開了眼睛,看著天花板,一雙眼睛是金色的,很穩(wěn)定漂亮的顏色,完全不似白天那樣不正常。
“紅驪!”蔣騎坐了起來扶著額頭,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了,他輕輕叫了一聲。紅驪和他師承一個門派,身上有特殊的東西,無論在何處只要召喚二人都聽得到。紅驪起身,給玉竹蓋好了被子,推門出去,見一人立在雪地里他走過去看著那人皺了皺眉頭。
蔣騎轉過頭來和他對視,紅驪這才發(fā)現他的眼睛成了金色,沒有一絲雜質,漂亮完美的瞳色。
“怎么?!第三人格去哪了!?”紅驪覺得大禍臨頭。
“溜出去了!我覺得寒熙,風葬谷,一系列的事情都和他有關!”蔣騎冷冷的開口,語氣里多多少少有些無奈。他說得“他”正是剛剛從他身體里溜出去的第三人格,一個人只有雙重人格,也就是兩個,好的一面和壞的一面,而蔣騎有三個,除去好壞便就只剩下剛剛那個“天命”了!能看透常人所不能看透的事情,用指示他人來維持世間平衡,算是一個審判者之類的。第三人格寄居在他體內,如今真是越發(fā)蠢蠢欲動了。
“那個女人不屬于這個世界?!”紅驪明白第三人格的意義,小心翼翼的問道。他發(fā)現蔣騎的臉色并不好看。
“算是吧!”蔣騎頭疼,這人是不能被除掉的,雖然沒什么影響,平時在血液里游動,沒什么大的危害,可是早就成了共生體,一損具損!
“師兄!你后悔嗎?”紅驪問道。如果當年吃了那樣東西的不是他,是其他人或者誰都沒有吃那會不會就不會是現在這種情況。
“后悔?!怎么不后悔!當了十多年的怪物怎么不后悔!”蔣騎狠狠的說道,金色的眼眸有些懊惱。如果不是當初那件事他也不會淪為奴隸,更不會讓青柚有性命之憂。
“怎么不告訴那女人?”紅驪問道。他想氣了當年師兄整日癲狂,最后被師傅送走的場景至今歷歷在目。
“告訴她?!不!不能!”蔣騎斬釘截鐵的說道,有些事情不能讓她知道。
“那接下來呢?!你打算怎么辦?!都要火燒眉毛了!”紅驪皺眉,“還有,今天白天出了什么事?!你要跟我說清楚!”
“怎么了!!?”蔣騎問道。
“剛剛玄翊飛鴿傳書給我。讓我從那女人學樣東西。”紅驪的表情很凝重。
蔣騎點了點頭,將白天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紅驪。
紅驪越聽表情越凝重,大學壓在他頭上一點感覺都沒有。直到聽到最后他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你確定化了尸鬼?!”紅驪問道。
“是!”蔣騎準確無誤的答道。
“奇怪!祖師爺他老人家的絕活怎么會被她學走?!”紅驪摸了摸下巴。
“祖師爺也會?!怎么沒聽師傅他老人家提過?!我怎么不知道這件事?!”這次換蔣騎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