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劍尊竟是這種人。”
“難怪兩宗水火不容呢。”
“嘖嘖嘖,前輩們的愛恨情仇還是太精彩了啊。”
“……”
東陽真人本來在洞府內兩耳不聞窗外事。
偏偏陸璟這個不著調的跑來問他要不要花靈石讓天衍宗把論壇上的消息壓下去。
“你是蠢的嗎?”
“修仙鍛煉的是心性,不過一些閑言碎語,何足為懼?”
“那天衍宗創立論壇,不就是想掙這種黑心錢。”
“你靈石很多嗎,要去給他們送機緣。”
陸璟好心被當驢肝肺,很不服氣嘀咕。
“說來說去,還不是沒錢。”
不畏懼閑言碎語,為何要吼他呢?
“師父,難道就不管了?”
好歹在大比期間呢,其他宗門都在暗戳戳笑話他們。
他們這些小輩也是要臉的。
東陽真人在乎,但也沒那么在乎。
反正他常年在洞府里待著,又不出去拋頭露面。
“不必理會,誰敢笑話到臉上,你就憑實力讓他閉嘴。”
說罷,他擺擺手,將陸璟趕出洞府。
他拿出許久沒有看過的玉簡,想要看看怎么個事,突然察覺到一絲熟悉的靈力波動。
他眉心蹙了蹙,意念微動,人眨眼到了百里外的仙山。
剛一落地,一道浩瀚之力撲面而來。
他揮出劍氣抵擋,兩股力量相撞,身下的仙山瞬間被夷為平地。
漫隔著漫天黃土,他看清了對面的人。
“白歡?你怎么來了?”
算起來,兩人已有數百年未見。
白歡沒理會他的敘舊,幾道法印盡數往他身上招呼。
一時間,山崩地裂,兩人周圍的仙山盡數傾倒。
東陽一邊躲一邊問:
“白歡,一見面你就對我下死手,你還真是一點舊情不念。”
“聒噪!”
兩人之間隔著近兩里,她語氣威嚴。
“東陽,你是不是活膩歪了,我合歡宗的人,你也敢欺負。”
東陽覺得冤枉。
“我不過是請那云小友離我弟子遠點,這就叫欺負了?”
“這不叫欺負叫什么?”
白歡手中再次結印。
“東陽,我早就說過,你這人太自以為是。你弟子道心岌岌可危,你要做的是幫他穩固道心,而不是叫云洛離你弟子遠些。”
東陽比白歡矮一個小境界,很快被打得形容狼狽。
見她在醞釀更強的法術,東陽聲音拔高。
“白歡,你至于……”他神情一凜,“你的氣息為何如此紊亂?”
“你強行突破失敗了?”
白歡表情變冷,術法一個個砸向他:“聒噪!”
“我早與你說過,你執念太深,合歡宗的功法并不適合你。以你的天資與我一起論劍,破除雜念,何愁不能飛升?”
“輪得到你來教訓我嗎?”
白歡已經幾百年沒打過架,今日前來,既是給云洛報仇,也有自己想要發泄的意思。
直到將東陽真人半數頭發削掉,她才肯罷手,決定打道回府。
東陽真人看她體內靈力亂竄,也不好再辯解。
他只得看盯著她的背影,勸道:
“阿歡,你不能再強行用功了,放下執念去閉關吧,合歡宗是塊風水寶地,盯著它的人不少,你好,合歡宗才好。”
白歡踏空而行的腳步未有絲毫停駐,她每走一步,身后的發絲便白上一寸。
感覺容顏在枯萎時,她腳步加快,最后一個縮地術消失在東陽眼前。
東陽嘆了一口氣。
“還是那么倔啊。”
他與白歡的糾葛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如今再看她,更多的還是不甘。
畢竟相識一場,他不忍看對方隕落。
東陽站在原地沉思許久,直到感覺頭頂有些涼才回神。
他摸了摸自己腦袋,摸到了一半光禿禿的頭皮。
“該死。”
他低罵一聲,怕這副形象被人看見,趕緊一個閃身回了洞府。
……
翌日。
“阿洛,別緊張,你一定會贏的。”
賽前,沈棲塵鞍前馬后地端茶倒水。
看他還要給自己捏肩,云洛擺了擺手。
用不著那么夸張。
“你還是去天衍宗的觀賽區吧,對面的怎么說也是你同門師妹。”
“胳膊肘往外拐,也不怕你師父說你。”
沈棲塵一動不動。
“我師父他很通情達理,再說,天衍宗那么多人呢。”
趕也趕不走,云洛只能由著他。
觀賽臺上,廖長老吹胡子瞪眼。
“玄霄師弟,怎么說姬月是我們天衍宗的人,你這弟子去對面獻殷勤了,你好歹說一說他。”
玄霄身體一抖。
他嗎?他不敢。
“不過一場比試,就隨他吧。”
他笑著敷衍過去。
廖長老恨鐵不成鋼,又很是無奈。
做師父的都那個樣子,徒弟不長歪就怪了。
思過崖。
裴硯清面前是玉簡投射的畫面。
偌大的廣場一覽無余。
他的目光,自動追尋還在做賽前準備的少女。
自然,也看到了旁邊的沈棲塵。
看兩人親密互動,他心口一陣陣刺痛。
“不,她不會喜歡他的。”
“他們只是朋友。”
“沈棲塵那么弱,連元嬰都不是。”
裴硯清自我安慰,直到比賽開始。
他才將注意力轉移,專心看云洛比賽。
畫面里,云洛的對手姬月一來便布下了了一個殺陣。
云洛擋下殺陣,隨手祭出數百顆做成棋子狀的黑白玉牌。
偌大的比試臺,仿佛成了一個無形棋盤。
這是云洛按照傳承九考最后一關——萬象棋盤改進的陣法。
云洛把它叫作萬象陣。
此陣可攻可防,可抵御筑基期獸潮,抵擋金丹大圓滿全力一擊。
即使姬月的殺陣有媲美元嬰初期的能力,但她還有九曲黃河陣。
可以消融姬月陣法的部分威力。
等余威落在萬象陣上,已經遠不能打破它。
臺下,看著姬月的陣法一個個被消融,而云洛已經在反攻,廖長老唉聲嘆氣。
“合歡宗的陣法何時如此厲害了?”
“這棋盤陣法,靈活百變,對靈力消耗也極小,還可攻可防,姬月的局勢,不妙啊。”
“不過我還是覺得這孩子頗有天衍仙尊的風采。”
“說起來,你那弟子沈棲塵似乎也頗有仙尊的風姿。”
天衍宗其他長老也紛紛嘀咕,甚至懷疑玄霄是不是偷偷給云洛開小灶了。
畢竟他對青蘅一向殷勤。
順手教一個合歡宗弟子也不稀奇。
“莫要胡說八道。”
玄霄根本不敢看比賽,只有不看,他才敢睜眼說瞎話。
“萬變不離其宗,說明云洛領悟到了陣法真諦,真諦嘛,自然都差不多。”
玄霄硬著頭皮解釋,感覺比賽再進行下去就要露餡了。
好在,九曲黃河陣和萬象陣大過霸道,姬月并沒有堅持多久。
云洛贏下了這局比賽,合歡宗再加一千五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