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英明。”
陳胤興奮得顫抖,先前他只想著將云洛抓回來給祖父雙修,順便穩(wěn)固神魂。
但沒想過,那樣得來的修為遠不如先天圣體本人得到的。
如今好了,只要祖父奪舍了云洛,有了先天圣體,很快就能重回巔峰。
陳彥豐已經(jīng)在幻想自己成功奪舍后飛升的事了。
不過到底經(jīng)過歲月沉淀,沒有將心思都擺在臉上。
他道:“等我奪得圣體,再與族中后生雙修,我們陳家的實力只會節(jié)節(jié)攀升。到時候,我們便會是修真界第一世家,終有一日,上三宗也會被我們踩在腳下!”
陳胤激動跪地。
“祖父圣明!”
半個時辰后,陳胤離開清明苑,一刻鐘后又返回,身后多了個年輕男子。
“父親,你說的都是真的,要我繼承曾祖的傳承?”
陳羽每一腳都像踩在棉花上,格外不真實。
他是陳胤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因為天賦不錯幾十年前被認回來。
如今不到三百歲,很快就能突破元嬰后期了。
陳胤一臉慈愛:“只是給你個機會,祖父愿不愿意選擇你,就看你的造化了。”
陳羽惶恐又謙虛。
“若孩兒不能取得傳承,那也是我不夠優(yōu)秀。”
“嗯,態(tài)度端正,很好。”
陳胤轉(zhuǎn)身,表情淡漠,仿佛這不是他兒子,而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物品。
他將人帶進去,打開禁制入口。
“這就是秘境入口了,進去吧。”
“是!”陳羽乖巧行禮,踏入“秘境”。
眼前畫面一轉(zhuǎn),陳羽睜眼,看到的便是一幅山清水秀的畫面。
藍天白云下是翠綠的草原和山丘。
平坦的草地上,一條清澈河流緩緩流淌。
河邊的草地上,背對著他坐著一仙風道骨的白衣男子。
男子正在釣魚,聽到動靜后緩緩轉(zhuǎn)過頭。
他看著也就不到三十的模樣,但因歲月沉淀,沉穩(wěn)中帶著一股從容不迫的自信。
陳羽跪下磕頭。
“見過曾祖。”
陳彥豐滿眼慈愛。
“嗯,資質(zhì)不錯。你可愿接受我的傳承?”
陳羽不可置信,渡劫大能的傳承竟如此簡單嗎?那為何先前那些兄弟姐妹都沒有成功?
但巨大的喜悅早就淹沒了他,他全然忽略了,先前那些失敗的人出來后,后來再也沒了音信。
“孫兒愿意。”
他欣喜若狂,腦袋在草地上磕出一個深深凹痕。
“好孩子,過來吧。”
陳羽膝行到他跟前,陳彥豐彎腰,撫摸他頭頂。
“放輕松,不要反抗我的力量。”
陳羽閉上眼,如他所說完全放松。
他沒看到,閉上眼的那刻,陳彥豐的身體變得透明,渾身冒著黑氣,哪兒還有方才的仙風道骨。
黑氣順著陳羽的頭頂鉆入他身體,當他察覺到不對時,已經(jīng)完全失去反抗力。
他驚恐睜開眼,卻見整個世界已經(jīng)變成詭譎的暗紅色。
他的神識,在一點點被剝離,已經(jīng)不能任意操控自己身體。
“曾祖……不是傳承嗎?”
陳彥豐的聲音在他腦海里桀桀大笑。
“你繼承了我的全部,連同神魂一起,如何不是傳承?”
“只不過,你會失去自己的記憶而已。”
伴隨著他恐怖的大笑,陳羽雙目逐漸空洞,當意識被完全剝離后,他體內(nèi)的元嬰隨之破裂。
直到周身的黑霧被完全吸收,那雙空洞的眼睛睜開,黑洞洞的雙目充滿詭異色彩。
……
云洛殺完人,淡定回到妖都,順便還去觀看了二師姐的比試。
“阿洛,你上午去哪兒了?”
回王宮的路上,裴硯清追在云洛身后問。
云洛還在想陳家的事,想了想單獨把他叫到寢殿。
關(guān)上門后,她將陳銘的遺物都擺出來。
風鈴和骨鞭上還殘留著一股血腥氣。
裴硯清心一緊:“發(fā)生了何事?”
云洛將陳銘的事告訴他。
“陳家似乎發(fā)現(xiàn)了我先天圣體的體質(zhì),想要抓我回去當爐鼎。”
她說著一陣惡寒。
說得好聽點叫爐鼎,說難聽點,那就是個有生命還能輸血的娃娃。
她云耀宗寧可死都不能淪落到那種地步。
裴硯清比她還要緊張。
“你可處理干凈了?尸體在哪兒?”
“放心吧,在我領(lǐng)域殺的他,已經(jīng)魂飛魄散了。”
但他依舊沒有放下心,他看向那兩件半步神器。
能如此舍得下血本,可見陳家對云洛勢在必得。
“他們很可能還會派人來妖都,不如換地方暫避風頭?等尋機會,你回合歡宗,他們也不好再下手。”
云洛搖頭:“我也不能一直躲,若是把他們?nèi)羌绷耍盐沂鞘ンw的事到處說,我豈不是成了一塊肥肉?”
裴硯清一想也是,想了想,等回頭還是讓涂山鄞借幾個高手來保護她。
他看那方魁就不錯,合體初期的修為有絕對威懾力,關(guān)鍵是還長得丑,不會對他造成威脅。
陳家的人還沒到,云洛沒有太杞人憂天,而是將陳銘那些法器一一清點。
這一點,才發(fā)現(xiàn)這家伙還挺有錢的。
光是上品靈石就有兩萬多塊,此外還有許多靈液、丹藥、高級符箓……
“發(fā)財了。”
她朝裴硯清招了招手,讓他幫忙將法器上的殘余氣息都清理掉。
裴硯清兩三下將陳銘殘留的神識力量清理干凈,保證不留一點痕跡。
云洛抱著法器愛不釋手摸了一會兒,然后給了他幾瓶靈液。
“這個給你……的心肝神劍。”
承影劍載過她,天天還被裴硯清砍各種奇怪的東西,她這個外人都覺得暴殄天物了。
裴硯清眼中流露出一絲嫉妒,手卻將靈液抓過,并不打算給承影劍用。
承影劍才不是他的心肝,他的心肝是云洛。
……
總感覺殺完人身上臭臭的,處理完贓物,云洛趕緊給自己泡了個澡。
洗完后,發(fā)現(xiàn)裴硯清居然換了身暴露的妖族服飾,和之前妖界相親大會上,那個蛇妖里面的幾乎一模一樣。
裴硯清不好意思拉了拉碎布,突然從丹田空間掏出一捧絢爛的花。
那色彩搭配和精美程度,很像她以前買不起的野獸派的定制花束。
“街上看到有花妖在賣,覺得很漂亮,就買了一束,喜歡嗎?”
云洛可太喜歡了,湊近將臉輕輕貼上去。
誰不喜歡五位數(shù)的鮮花啊。
嗅夠后,她踮腳在他下巴上吻了一下。
“小硯越來越上道了。這花真漂亮,我喜歡。”
裴硯清順勢扶住她的腰,高挺的鼻梁蹭上她的臉,眼眸中染上欲。
“再漂亮的花,也沒有你這朵好看。”
話落,他手中突然出現(xiàn)一個小巧荷包。
“貌美如花的阿洛姑娘,今天要當誠實小鳥嗎?”
云洛認出來,是三師姐給的那個。
她抓過荷包,將輕如羽毛的飾品圈在手上。
“今天不當誠實小鳥,今天……”
她勾勾唇,從那束花里扯出一枝,精準投入一旁的空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