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無數燈光被點亮,整個聯歡晚會的現場被裝飾得富麗堂皇,宛如童話世界。
晚會七點準時開始,舞蹈系的《假面舞會》排在第四個的節目。
此時,整個會場已經坐滿了人,人山人海。
寧歡顏在后臺化妝。
下午三個小時的磨合,再加上身體的不適與疲憊,寧歡顏兩條腿都在打顫。
但今晚的表演,無論如何,都不容有失。
周潮跟阮夢初人已經不知道哪里去了,艾拉在跟要表演的舞者做最后的狀態確認。
“老師,我有一個想法。”寧歡顏待艾拉走近之后,叫住了她。
“是關于舞蹈結尾的部分。”
…
一大段冗長的開場白結束,第一個表演開始了,一首激情昂揚的搖滾樂隊表演作為開場,瞬間將整個聯歡晚會的現場氛圍調至最高點。
“曜,之前我說了好幾遍,你都沒興趣,這次怎么突然開竅了?!”
杰斯坐下后,仍然覺得有些不敢相信。
冷曜對這種熱鬧場合向來興致平平,因為,來搭訕的人實在太多了。
光是走過來這一段路,就有好幾個冷曜的粉絲湊過來。
上個月他硬拉著冷曜去看了一場舞臺表演,然后人家就對舞蹈系的小天鵝一見鐘情了。
“今晚上舞蹈系就兩個節目,名單上沒有你想看的那只小天鵝呀。”打聽打聽節目名單這種事對杰斯來說不過輕而易舉,不僅打聽了節目名單,連這兩個節目要上臺的人叫什么名字都一并問了,沒有這家伙心心念念的人。
冷曜:“安靜。”
稍微少說兩句話對這位花花公子來說,可能都是個挑戰。
冷曜會過來,其實也是來碰碰運氣。
中午他端著午飯回房間的時候,那只小天鵝已經跑的無影無蹤了。
想起她今天早上對自己一反常態的熱情,冷曜既心熱又疑惑。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對臺上表演的節目以及周邊熱鬧的人潮,一點興趣也沒有。
一直到主持人站出來,播報第四個節目。
“下面,我們請舞蹈系學生為我們帶來精彩表演《假面舞會》。”
主持人說完就退場了,旁邊的報幕屏上顯示了表演曲目,以及表演者的名字。
蒂妮、卡修、阮夢初、雷恩、艾爾莉婭、瓊斯。
音樂響起,悠然動聽。
三對舞者緩緩出場。
假面舞會這支舞是由舞蹈系老師艾拉親自編舞的,由三對搭檔戴著假面共同表演。
舞臺上,三位男士穿著不同款式的英倫風西裝,他們的搭檔穿著長款的舞裙。
分別是雪白、黑紅跟金色。
隨著音樂的起伏,芭蕾舞者們如同林間的精靈,每一步都輕盈如風,旋轉,跳躍,裙擺如盛放的花朵層層綻放。
冷曜的視線被中間那對給吸引了。
雪白的小天鵝柔美中帶著堅韌,宛若盛開的雪蓮,純潔不可侵犯。
柔軟的腰肢置于舞伴手中,隨著旋律起伏,優雅靈動。
“中間那只白天鵝跳的真美啊!”整個現場不知不覺已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靜靜的享受這場視覺盛宴。
連杰斯這種門外漢都被這支舞蹈吸引著多看了幾眼。
長達七分鐘的《假面舞會》進入尾聲,最后一個舞蹈動作,竟是三個男伴單膝跪地,女伴做謝幕動作,由男伴將彼此女伴面上的假面摘下來。
這一幕不僅不違和,甚至可以說是點睛之筆。
三位女伴的假面被摘下來之后,舞蹈正式謝幕,場上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挖槽,那不是你看上的那只小天鵝嗎?她不是叫寧歡顏嗎?”
“報幕上怎么是阮夢初?”
冷曜沒接杰斯的話,扔下一句我離開一會,就從位子上起開。
…
從舞臺上走下來的時候,寧歡顏覺得自己的腰腿都要廢了,敏丨感丨之丨處丨更是疼痛,若非怕過于引人注意,她都想就地癱著了。
“歡顏,有你的花。”同系的同學將一大束紅玫瑰塞到寧歡顏的手里。
“周潮剛送來的,一會兒的功夫,人不知道哪去了,托我給你。”
“謝謝啊。”寧歡顏禮貌道謝,接了過來。
她捧著花,離開了后臺,走到一處沒什么人經過的走廊,將手中那一大束紅玫瑰,毫不留戀的扔進了垃圾桶。
花扔了,花香卻還殘留在手上。
“不喜歡玫瑰嗎?”
有些突兀的男音驟然在寂靜的走廊上響起,講的還是中文。
寧歡顏微微一顫,下意識順著聲音看去。
冷曜一只手插著兜,一只手拿著一支花,正朝她走來。
那是一支很漂亮的藍色鳶尾,寧歡顏曾在花卉網站上見過,但這是第一次見到實物。
它有一個很動人的名字。
叫絕對寶藏。
冷曜將那支花拿到寧歡顏的面前,玩味似的晃了一下。
“那喜歡鳶尾嗎?”
幾乎沒有猶豫,寧歡顏伸手接過了那支花。
“喜歡。”她輕聲說。
“挺喜歡的。”
絕對寶藏淡雅的香味沖散了玫瑰花香。
“你——”寧歡顏抬眸,正欲說點什么。
耳邊驟然傳來了幾聲熟悉的、由遠而近的說話聲。
走廊這有個雜物間,平時都是不鎖門的,她下意識的拉住冷曜的手,想也沒想就拉著他一起躲進雜物間。
雜物間連燈都沒開,灰塵的味道有些重,且堆滿了東西,只留下一小片地方給他們站,兩個人不得不貼在一塊。
“夢初你等等,別走的太快讓人看見了。”
“看見又怎么樣?表演都結束了!”阮夢初褪去了平日里無辜又楚楚可憐的模樣,聲音里帶著尖銳。
兩個人似乎剛剛從外面回來,邊走路邊說話,周潮去拉她的手,兩個人正好停在離雜物間一米的距離。
“報幕上是我的名字,摘下面具的卻是寧歡顏!”
“晚會結束之后,肯定會有人故意嘲笑我找替身!”
周潮摟著人哄,挺無奈的說:“舞蹈老師設計的動作,大家肯定也只能這樣做。”
阮夢初氣鼓鼓地用手肘撞周潮,“艾拉一開始根本沒設計這樣的動作,我都問過化妝間的同學了,是寧歡顏自己提出來的。”
“她就是故意在羞辱我!”
“別生氣別生氣,小心我們的孩子。”
周潮吻她額角,好聲好氣。
“歡顏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嗎?你們一個宿舍一年多,從你懷孕之后,她一直悉心照顧你,給你拿外賣給你取快遞,還經常借學校食堂給你煲湯喝,大事小事上都顧著你跟孩子,都這么照顧你了,只不過上個臺而已,又怎么會羞辱你,估計只是巧合而已。”
“那是她不知道我懷的是你的孩子,否則,怎會心甘情愿伺候我。”阮夢初冷哼了一聲,但被周潮這么一哄,倒逐漸冷靜下來了。
“我不管,我今天不高興,你剛還給她送花了。”
“今晚你必須陪我。”
“好好好,都聽你的。”
“還是去麗斯頓,乖。”走廊上沒有監控,兩個人黏黏糊糊的摟抱在一塊。
一門之隔,雜物室里沒有燈光,冷曜看不見寧歡顏的臉色。
但也知道,她跟他一樣,都聽到了外面那些話。
寧歡顏的未婚夫背著她偷吃?還跟她舍友搞上孩子了?
冷曜眉頭微微擰起,心情說不上來的復雜。
想起寧歡顏早上一反常態的主動熱情,再加上她此時的沉默。
莫不是早就發現了未婚夫跟舍友的奸情,心如死灰之下,改投他的懷抱了?
否則,她前兩天還對自己避之不及,早上怎么會——
想到這里,冷曜的神色唰的一下黑如鍋底,眼中裝滿了陰沉。
她這般沉默,莫不是在傷心?
為一個渣男有什么可傷心的!
還將自己當成了忘掉上一段感情的工具人?!!!
冷曜自己把自己氣著了,黑暗中,男人粗糲的雙手順著寧歡顏的胳膊往上摸索,大掌捧住她的小臉,帶著一股強烈的不爽情緒,吻上她的嘴唇。
“唔——?”寧歡顏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發出一聲極輕的嚶嚀。
寧歡顏的腦子一直在轉,在想改天是不是要去狗男女的偷.情圣地麗思頓演一個抓丨奸在床之類的,冷曜就毫無預兆的親過來了。
這家伙完全不顧外面那對狗男女都還沒走開,霸道的將她鎖在懷里,幾乎將她的身體完全罩住,親的極兇。
寧歡顏的腦子倏地一片空白,看不見讓唇間那一點觸覺變得更加敏感,呼吸漸沉,逼仄的空間彌漫著不可言喻的曖昧,寧歡顏嬌.軀.輕.顫,心臟亂跳,手不由自主的攀上他健碩的胳膊,任由這人撬丨開她的丨唇丨齒,吮丨吻丨她的唇瓣。
外頭那對狗男女的對話還在繼續,并且話題越來越十.八.禁。
“真想現在就.要.了你。”
“哥哥真心急,等到晚上就.滿.足你。”
“不過你可要輕輕的,不能嚇到孩子了。”
像是被這幾句話給油到了,寧歡顏沒控制住,不慎咬了冷曜一口。
“嘶——”
“什么聲音?”周潮瞬間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