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女士一個高興笑得眼尾都多出好幾條，“好好好！”

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怎么樣？”

林早儀：“...這么急嗎？”

“那可不，誰讓我們早儀長得這么漂亮，不得早點定下。”

她張了張唇，最后什么都沒說，無所謂了，早見晚見都得一見。

“那應阿姨，您跟我媽先聊著，我還有工作，下午有個采訪。”

“去吧去吧。”

應女士是個行動派，第一時間訂餐廳，緊接著給兒子下通知。

【把今晚時間空出來！】

季柏深隱隱感覺到沒好事，沒理，而應女士深知兒子的尿性，提前留有后手。

下午四點，再一次發出通知。

【別裝死，我不介意去公司逮人！】

季柏深：“……”

【什么事？】

母親：【給我找兒媳婦。】

他敲屏幕，【沒空，晚上有應酬。】

敲門聲響，“季總。”

“進。”

秘書推開門，“季總，總臺記者過來了。”

季柏深問：“姓什么?”

“是林記者。”

“讓市場部總監接待。”

秘書點頭應下。

轉身之際，季總又吩咐，“給林記者榨杯果汁，酸一點。”

她有怔到，先前季總就交代，如果總臺來的是林記者，讓她進來告知，這會兒又特意強調喝的，看來，這個林記者和老板關系不淺。

***

林早儀今天單獨來的季氏，沒等幾分鐘，秘書端著托盤進來，“林記者，藍莓汁可以嗎?”

她多少還是有點受寵若驚，“可以，麻煩你了。”

秘書微笑，“不麻煩。”

走前，忍不住看了眼這位，五官沒的挑，氣質也不是用錢堆出來的清艷，不得不說，跟他們季總很般配。

藍莓汁酸大于甜，林早儀連著抿了好幾口。

門再次推開，她望過去，一穿白色西裝裙的中年女人拿著文件走進。

她站起，“趙總監。”

趙總監笑著點點頭，“林記者。”

簡單寒暄完，進入主題。

采訪進行一半時，季柏深過來了，林早儀欲要站起，季柏深抬了抬手，“不用拘束。”

拉開附近椅子，“你們聊，我就過來隨便坐坐。”

林早儀:“…好。”

似乎真的只是隨便坐坐，不打斷，不補充。

季柏深的信息不斷，全部來自母親，字里行間全是威脅，如果今天他不出現，那家也別回了。

【那姑娘給你下藥了?】

【別說風涼話，你見到就知道了，人姑娘漂亮可人，重要的是，我跟她母親交好，知根知底，你不是反感聯姻嗎？這丫頭背景單純，雖然你明姨嫁到談家，但我清楚，她不會讓女兒過多牽扯。】

季柏深拿著手機的五指一緊，幾乎條件反射朝坐對面那姑娘望去，由于目光過于直接，林早儀感應到，她止住記錄筆，對上視線，“季總，怎么了？”

季柏深：“…沒事，你們繼續。”

回著母親信息，【有照片？】

約莫兩分鐘，聊天框蹦出一張圖片，女孩自然色長發用彩色絲帶綁在腦后，臉微微仰，未施粉黛，卻眉目如畫。

不是眼前人是誰。

傍晚，第一抹夕陽耀進，采訪也完美結束，林早儀萬分感謝。

總監笑笑，“林記者客氣了。”

瞟了眼季總，他眉睫始終低垂，不知道想什么，她生了疑惑，今天怎么得閑?

“季總，”林早儀把筆記本tOte包里塞，“您忙，先走了。”

季柏深：“一起。”

頂層三部電梯，其中一部是專用，剩下兩部正在運行中。

季柏深摁開專用電梯，“進來吧。”

拒絕反而顯得矯情，林早儀走過去，“謝謝。”

梯內幽靜，一層一層平穩往下降。

林早儀沒套近乎找話題，默默數著樓層，紅色數字顯示3時，季柏深手機響了，他接起，“知道，現在過去。”

電話那頭的應女士似乎不太信，“真的，你沒騙我？”

季柏深無意識掃了眼站右側女孩，“您都要跟我斷絕關系，我敢？”

林早儀可以管住眼睛不去看，但聽力，如果沒有借助外來物，無法自控。

聽語氣，季總這通電話應該是很親近的人打來的。

雖不涉及到公司私密，但不管怎么說，聽多了不太禮貌，好在沒講幾句便掛了。

電梯停靠，她慢上一步，讓對方先行，但季總沒跨，手指伸向按鈕，讓她先的意思。

本著禮儀，再次道謝。

兩輛車停在一東一西，但差不多時間駛出，一路，邁巴赫不緊不慢跟在電車后。

只是快到目的地，邁巴赫車主人加快車速，越了過去。

地點是一家名為苑樓的私房菜館。

林早儀報了包廂號，服務員上前引路。

院內種了不少綠植，其中那棵盤根錯節的桂花樹最為顯眼，正值花期，香味撲鼻。

繞過庭院，走進一條古韻悠悠的長廊。

這一路，林早儀做了幾次深呼吸，再排斥也不能表現出，這頓飯，是她主動點頭的。

耳邊傳來說話聲，略熟，她下意識望去，腳下步子微滯。

段凜不經意轉臉，“喲，早儀妹妹啊，這是約了誰？”

林早儀沒回答，笑了笑，“段總。”

轉向另一位，即便半個小時才見過，這聲招呼理應要打。

“季總巧啊。”

季柏深眼皮微掀，“不巧。”

“嗯？”

“你約的應該是我。”

林早儀耳朵瞬間轟鳴，“啊？”

腦子像有根弦被人拽住，然后往兩邊拽，扯出匪夷所思的長度。

應阿姨嘴里的兒子是季柏深？？？

怎么會這么巧......

段凜目光在兩人身上滴溜了一圈，“你們這是…？”

兩人朝他看來，一個淡然，一個窘迫。

后者干巴巴擠了個笑，“沒…”

段凜唇角扯出微妙的弧度，“你倆好上了？”

“怎么可能！”林早儀忙不迭擺手。

“那干嘛？”

問著，段凜在兩人身上來來回回刮了數次，好似明白了。

眉頭一下子挑老高，“別說相親。”

林早儀：“……”

季柏深面無表情掃去一眼，“你包廂在隔壁，不送。”

“急啥，”段凜微哂，“我這不是替談昭京把把關，怎么說，早儀也是自家妹妹。”

忽而提到這個人名，林早儀的心臟不受控抽搐了下，她轉了轉目光，靠看風景來平復。

季柏深不動聲色瞥了眼那姑娘，旋即，朝段凜努努下巴，“忙你的去。”

段凜笑，“行行行，我走。”

轉身前，又看了眼兩人，這要是成了，以后是不是得稱季柏深為妹夫?

有點爽，也不知道談昭京什么感想。

得問問。

談昭京剛結束會，邵特助跟隨其后，手上拿著需要加急批復的文件。

剛遞過去，老板電話響了。

談昭京摁了免提，后一秒，段凜悠悠聲渡來，“在哪？”

“公司。”

段凜不知道是不是多心，總覺得這狗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沉，了然，“看來知道了，要我說你多慮了，季柏深品性在那，真要在一起了，早儀妹妹不會吃虧。”

手中筆墨暈染，在文件上洇出一大片墨色，談昭京神色頓沉，“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