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早儀手心已經起了潮,晃了晃,“能松嗎?流汗了。”
談昭京改握手腕,將她的掌心往衣服上蹭了幾下,“現在好了。”
林早儀:“……”
還沒來得及無語,談昭京忽而停下步子,她被迫跟著停下,就見他長臂落在她腰處,本能去掰,無果,這人手臂像烙鐵,不見一點松。
真不怪她不能好好說話,而是這人老莫名其妙。
“你又怎么了!”
他彎下脖頸,“季柏深正看著我們。”
她沒懂,“然后呢?”
談昭京的唇又貼近一寸,呼吸薄薄一層,熱著她皮膚,“我吃醋了。”
音色低醇,像在枕邊耳語,撩得心口酥酥麻麻。
林早儀只讓自己心軟了兩秒,她板起臉,五指捏成拳頭抵在他胸口,“吃唄,當飯吃。”
談昭京:“……”
這張小嘴就知道對付他。
圈在她身上力道緊了兩分,不會讓她不舒服,但掙扎不出,“恐怕得讓幫個忙。”
林早儀眼皮一跳,“你要干嘛……”
就聽到他說:“寶貝,抱歉。”
突然喊寶貝,又是道歉,早儀眼里立即有了防備,可無用,他貼得緊,根本就無法掙脫。
眼前陰影覆蓋,下刻,唇相碰。
林早儀偏頭去躲,不及他追上的速度,她含糊出聲,“談昭京,你…你別不要臉…”
以為這話起到了作用,他停下,結果來了句:“不要了。”
再次覆上,咽下她所有的破碎喃音。
空氣在輾轉中變得稀薄,林早儀無意識扯著他腰間的襯衫,指骨掐得泛白,可也只能任由糾纏。
是不得已嗎?
林早儀腦子暈乎乎地想,好像不全是。
她騙不了自己,對他,無論心理還是身體,都毫無抵抗。
周圍靜悄悄地,除了齒唇勾纏聲,剩下的便是樹葉被風吹卷起發出的沙沙聲。
不知道多久,惱人的氣息終于離開,林早儀也得了自由,大口呼吸著,心臟也跳得厲害。
他的手伸來,落在她唇上,指腹的熱度帶著意猶未盡,“謝謝寶貝。”
“謝你個頭。”
林早儀掐他胳膊,用了點力氣,“談昭京,你真是無恥到家。”
怎么罵,怎么掐,談昭京都照單全收,不如僅此,還送上門問:“要不要踹兩腳?”
林早儀:“……”
******
庭院那邊已經吃上了,孟賀年還在烤,前前后后烤了三批,這一次又沒掌握好火候,糊了。
準備丟,季柏深說留著,有人吃。
“誰吃?”
季柏深余光已經探到那人正往這邊走來。
下巴微努,“談昭京。”
孟賀年:“……”
下一秒,失笑。
談嘉妮本來還在閑聊,一聽這話扭過腦袋,“柏深哥,你格局呢,不能因為林早儀心儀我哥就處處跟他作對。”
對方以反問的方式,“那你哥的格局呢?”
她向來幫親,“一直都有啊。”
“就他還格局。”
季柏深手上拿著煙,沒點,在煙盒上來回磕著,“有格局跟我搶相親對象?”
談嘉妮真要暈了,又拿這個說,過不去了是吧!
“我哥那是維護自己的權益。”
結果柏深哥卻說:“你是想表達林早儀是商品?”
她噎住了,這人怎么老抬杠呢。
孟今夕聽笑了,瓜子吃完,她又抓了一把,談佑啥話都不接,也好,昭京哥那強勢的性子,是得要人治治。
有身影逼近,扭了扭頭,是那對分得不徹底的鴛鴦回來了,他拉了拉旁邊的椅子,“早儀,坐這。”
堂哥無神無色看他一眼,“你去旁邊,我跟你嫂子坐這。”
“……”
神他媽的嫂子!
不用他來抗議,有人看不下去了,堂哥情敵幫忙懟過去,“還嫂子,真會給自己加身份,臉掉地上了,還不撿起來。”
說罷,將那堆半生不熟夾著烤焦的烤串往他跟前一丟,“剛嘉妮說我沒格局,為了顯示我肚量,請你吃燒烤。”
其他幾個看得樂,林早儀也笑了,須臾,又克制拉平唇角,肚子有些餓,準備拿一串,胳膊在半空被季柏深攔住了,“你別吃。”
她啊了聲,也在這時,注意到這盤燒烤有問題。
“……”
季總怎么老愛跟談昭京過不去。
談昭京壓根沒搭理,捏了捏女朋友的耳垂,“想吃什么,我去烤。”
聞言,林早儀心里的聲音毫無意識從唇齒間溜出,“你會嗎?”
坐對面的季總出聲了,“我會,我去。”
她只有驚,忙不迭道:“不用不用。”
拒絕間,他已經起身。
談昭京本不想搭理,奈何太顯,眼風擦過去,“季柏深,有你什么事?”
季柏深回身搭他一眼,“那有你什么事?”
“哦對了,”佯裝像想起什么,“手背燙傷好了吧?一會兒記得用火烤烤,沒準又能騙點關注。”
談昭京:“……”
孟今夕好樂,她超喜歡看這兩人斗嘴,跟兩個哥哥認識這么多年,第一次在他們身上發掘到‘逗’。
哈哈哈哈。
她笑得眼淚都快冒出,“柏深哥,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啊?”
季柏深點頭,“自然,不過我沒臉說。”
談昭京:“……”
抬腳就要對著他腿彎踹去,季柏深反應靈敏,給避開了,他扭頭嗤嘲,“這就惱羞成怒了?”
談昭京眼皮聳下一半,冷冷往他那邊斜了一眼。
其他幾個聽樂了,也有無語的,段凜摻了些操心,季柏深這狗不會來真的吧?
挪了挪視線,望向燒烤區,明明廚師在旁邊,非得自己來。
人一旦陷入情愛,是不是都會變得弱智?
林早儀屬于無語那個,嚴重懷疑今天的季總被什么上身,完全不像本人。
“早儀早儀。”
夕夕拖著椅子坐過來,“什么情況呀?”
問著,還擠了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