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致遠雖然在努力壓抑怒意,但他的確在氣頭上。
沒有男人能容忍這樣的情況——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條件處處都不如他的。
詩悅竟然是為了這樣的男人、決絕地跟他離婚。
而這個李嵊,竟然自不量力地覬覦他的妻子。
章致遠做了幾個深呼吸,給秦昭回復:【既然他敢做,那就要有付出代價的覺悟。】
秦昭:【用不用幫忙?】
章致遠:【不用,我親自來。】
處理李嵊這種級別的人,還不需要他動用秦昭這邊的人脈。
章致遠不覺得李嵊是什么有骨氣的人,雙職工的普通家庭出身,雖然現(xiàn)在工作和條件都不錯,但跟他完全比不了。
還有。
當年李嵊如果有骨氣,怎么沒直接跟詩悅結(jié)婚?怎么沒有親自為她解決姚家的麻煩?
現(xiàn)在他處理好了,李嵊來坐享其成?
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情。
難怪詩悅會不停地強調(diào)“不想撕破臉”,原來是因為這個。
章致遠退出微信,找到助理的號碼撥了出去。
“章總。”
“渠勝。”章致遠厲聲吩咐,“去找海城恒豐律所的王律談談。”
——
在南城上完墳之后,隔天下午,詩悅就和章致遠一起飛回北城了。
章致遠安排了司機來接機。
兩人回到家之后,阿姨準備好了晚餐。
詩悅提前讓阿姨下了班,準備在吃飯的時候跟章致遠聊一聊民政局辦手續(xù)的事兒。
“明天一早,我們?nèi)ッ裾忠惶税伞!痹姁偺嶙h。
章致遠:“再等等吧,媽的身體還沒徹底恢復,我怕她——”
“還有一個月冷靜期,時間上差不多。”詩悅打斷他的話。
章致遠捏著筷子的手一頓,臉色沉了幾秒。
“你很著急么?”章致遠盡量平靜地問。
詩悅:“不算很著急,但既然協(xié)議書都簽字了,流程還是盡快走完吧。”
章致遠:“好,聽你安排。”
詩悅:“我會慢慢搬出去。”
章致遠:“你找好房子了?”
詩悅:“還沒,先住左甯那邊,所以東西還得在這邊暫存一下。”
章致遠:“不著急,你可以慢慢找,這里不缺你一個房間。”
這場談話整體來說非常平和,兩個人吃完飯之后便各自回了房間。
第二天一早,詩悅和章致遠帶著證件去民政局做了離婚登記。
八月二十一號登記,九月二十號去辦離婚證。
一個月的離婚冷靜期就此開始。
詩悅跟章致遠是各自開車來的,兩人走到門口,分道揚鑣之前,章致遠對她說,最近會比較忙,他就住律所旁邊的公寓。
“左甯那邊離你公司遠,你可以先住橡樹灣。”章致遠很貼心,“我回去之前會通知你。”
他真的很體面了,詩悅對他表達了感謝。
當天晚上,章致遠果然沒有回來。
詩悅直接給阿姨放了半個月的假。
她其實不喜歡家里有阿姨,但章致遠習慣了被人伺候。
阿姨走后,詩悅糊弄完晚餐,便去衣帽間收拾東西了。
在這里住了四年出頭,要搬走,是個大工程。
詩悅收拾了一個半小時,雖然開著空調(diào),但還是出了一身汗。
收拾累了,詩悅?cè)ハ戳藗€澡。
她穿著睡裙,濕著頭發(fā)來到客廳,就聽見了門鈴在響。
詩悅走到門前,通過電子貓眼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人。
秦昭。
他怎么過來了?
詩悅隨手給他開了門。
門一打開,秦昭便邁著大步走進來,兩只手圈住她的腰,緊緊地將她箍在懷里。
詩悅剛洗完澡,睡衣里面沒穿,兩個人這樣貼在一起,很容易出事兒。
“你先放開。”詩悅看了一眼沙發(fā)上的手機,她得先把監(jiān)控刪了。
離婚冷靜期也不能出岔子。
秦昭看到她那一眼,就知道她要做什么。
他沒松手,就這么抱著她、頂著她一路到了沙發(fā)前。
詩悅差點站不穩(wěn)了。
秦昭見狀,很貼心彎腰給她拿起手機,“刪吧。”
詩悅解鎖了手機屏幕,成功刪了剛剛的監(jiān)控。
“你怎么來了?”刪完,詩悅問他:“有事么?”
“你說呢?”秦昭的手落在她臀上拍了一下,“咱倆湊一塊兒不就是床上那檔子事兒,總不能是談情說愛吧?”
兩人身體緊貼著,他的變化詩悅感知得十分清晰。
每次都是這樣。
詩悅覺得秦昭應該真是種馬轉(zhuǎn)世,反應說來就來,都不需要緩沖。
一直這么玩還沒腎虛,怎么不算一種天賦異稟?
“那你做吧。”詩悅丑話說在前面,“我今天沒力氣了。”
秦昭瞇起眼睛:“什么意思?讓我伺候你呢?”
詩悅:“不樂意就去找個有力氣伺候你的。”
啪。
秦昭又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你有力氣的時候也沒伺候過我,哪次不是我舔你,我都成你舔狗了。”
詩悅沒來得及反唇相譏,秦昭已經(jīng)把她按到了沙發(fā)里,隨手掀起她的睡裙。
“這里沒——”詩悅想提醒他這里沒套,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秦昭已經(jīng)從兜里拿出來了。
……真是種馬轉(zhuǎn)世,隨時帶著作案工具。
“還有問題么?”秦昭晃了晃手里的東西,膝蓋撞了一下她的側(cè)腰。
詩悅一下就看懂了他的動作,“我說了我沒力氣。”
“趴著用什么力氣?又沒讓你倒車。”秦昭理直氣壯,“我還不是為了讓你爽。”
詩悅心想他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但也沒說錯,爽這種事情是兩個人一起。
……
詩悅很快就后悔了。
秦昭今天不太對,像故意折磨她似的,完全沒平時的“服務意識”。
詩悅的下巴抵在沙發(fā)扶手上,上氣不接下氣,頭暈眼花。
她想回頭往身后看,秦昭直接按住她的后頸。
還爬上來咬了她了一口。
詩悅疼得發(fā)顫,“你狂犬病么?”
“給你發(fā)消息為什么不回?”秦昭靠在她耳邊質(zhì)問。
詩悅想起來前幾天去機場路上收到的消息,“我說了我有事。”
秦昭笑了一聲,整個人壓在她身上,“什么事兒,跟你的親親老公過二人世界?”
他沒給她回答的機會,手臂繞到前面捂住了她的嘴。
堵上吧,沒一句想聽的。
……
詩悅差點被秦昭折磨死。
不上不下地吊著她,存心要她難堪,嘴巴里也盡是些騷話。
雖然他平時也不少說,但這種情況,聽了怎么都像是惡意的羞辱。
詩悅氣不過,在秦昭提褲子的時候,坐起來扇了他一耳光。
秦昭停下動作,舔了舔嘴巴,“這不是挺有力氣的么?再干一輪?”
我干你媽。
詩悅差點就跟出這句沒素質(zhì)的話。
“滾。”詩悅?cè)塘巳蹋钢T:“走的時候把垃圾帶走。”
秦昭淡淡地收回視線,難得沒跟她斗嘴,低頭系好了皮帶。
他起身之后,彎腰將地上垃圾桶里的袋子打了個結(jié)。
就在詩悅以為他要乖乖滾蛋的時候。
秦昭冷不丁地來了一句:“章致遠說他愛上你了。”
言罷,他的視線落在她臉上。
詩悅和他對視著,卻看不懂他的眼神和表情。
這話,好像也沒有回復的意義:“下次不要不打招呼就登門。”
“你呢?”秦昭盯著她,“對他有多少感情?”
詩悅蹙眉,他吃錯什么藥了?
她持續(xù)不說話,秦昭便繼續(xù)問:“你跟章致遠現(xiàn)在相處得很融洽?”
詩悅:“我和他沒有仇。”
秦昭哈哈笑了一聲,然后拎著垃圾走了。
詩悅:“……”
有病吧。